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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淤痕是我们爱过的证明。
◎ 蒋逢最后和许之窈葬在了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那天积雪消融,万物向阳,连风都不再凛冽,温和地吹过遍地野草,拂过墓前两人的照片。
许之窈笑靥如花,蒋逢意气风发。
他们永远不会老去,也永远不会再分离。
…… 这一年临近冬至,恒和集团重新步入正轨,司嘉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眼前银装素裹的城市,所有的晦暗、阴霾都仿佛随着一场接着一场的大雪,被冲刷、被抹去。
手机上是陈迟颂发来的消息,问她几点回家。
寥寥四个字,莫名让她眼眶发酸。
他们都曾无家可归,像两座孤岛,摇摇欲坠,却又在茫茫人海里相遇,碰撞,纠缠。
几秒的怔愣后,她低头打字:【马上回来。
】 然后没再多留,和助理交代几句,就拿起椅背的外套,下楼,那辆布加迪停在车位里,不算低调,按遥控后车门“咔嚓”一声解锁,手刚搭上门把,身后有人叫她。
司嘉回头,入目的是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单眼皮,大波浪,眉骨上新打了眉钉,依然那么酷,短裙长靴,在寒冬里也不知冷似的。
是黎嫣。
说起来两人的交集,还挺奇妙的,初见是那年跨年夜在BRUISE,她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但没想到后来两人居然在温哥华成了校友。
司嘉至今还记得当时黎嫣主动和她打招呼,说的第二句话是:“司嘉,我心服口服。
” 服什么,无需多言。
黎嫣从小到大是泡在男生的爱慕里长大的,向来只有别人迷恋她的份儿,却偏偏栽在了陈迟颂身上。
她不惜放低身段去追,可他始终无动于衷,冷眼看着太多和她一样的女孩飞蛾扑火。
她以为陈迟颂这个人是没有心的,可跨年那晚,她又分明在人声鼎沸里看见了他情动的样子,那么陌生,那么令人心悸。
昏暗的卡座角落里,司嘉大概是有点醉了,整个人很软,腰被陈迟颂搂着,索吻的人也是他,而司嘉稍有回应,他就亲得更深也更凶,再到后来她的手臂被他握着,圈住自己脖颈,两人贴得更近,辗转着热吻。
原来他从来不是死板的山,只是不为她哗然而已。
司嘉挑眉看她,“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这辈子都不要再回这个伤心地吗?” 黎嫣朝司嘉身侧的布加迪一抬下巴,“就许你有爱情,我不能有?” 司嘉闻言就懂了,耸肩笑了笑,“不容易啊,铁树开花了?” 黎嫣嘁她一声,不过看样子比她还忙,撂下一句有空约,就匆匆走了。
司嘉目送她离开后径自上了车,发动,窗外是漫天大雪,适逢一个十字路口等红灯,她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万家灯火,正出着神,手机亮了下,是陈迟颂让她带个打火机回来。
她没有多问,只说好。
在小区外的便利店买完,上楼进门,踢了高跟鞋,就看到不远处厨房里那道高大的身影,黑色衬衫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劲实的小臂,纹身昭然,狂野和禁欲交织,还沾着点点水渍,看着特别撩。
司嘉没忍住朝他吹了个口哨,陈迟颂听见动静,回头看她一眼,然后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朝她走过来。
下一秒司嘉始料未及地被他打横抱起,腾空的失重感吓得她连忙揽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陈迟颂低头,视线从她的脸,流连到她涂着红色甲油的脚上,白得晃眼,“跟你说了多少遍地上凉。
” 被他的目光这样直白地盯着,莹润的脚趾没忍住蜷起,司嘉自知理亏地哦了一声,然后被他按进餐桌前的椅子里。
陈迟颂转身去玄关处拿了双拖鞋过来,帮她穿上,“洗手吃饭吧。
” 与此同时司嘉注意到桌上的菜,五菜一汤,还都是她爱吃的,心里感动,嘴上却问道:“今天做这么多?你干坏事了?” 网上都说男人犯错后会有弥补心理。
陈迟颂就抬眼看着她,一副“除了你我还能招惹谁”的样子。
司嘉也来了劲,跟故意找茬似的环起手臂睨他,“那谁知道你,出趟差有多少张房卡递过来你比我清楚,还有你最近手上那项目老总,女的,三十多岁,看你眼睛都是直的……” 但没说完,剩下的话就尽数被陈迟颂吞没,他站起身,两人的视线高度瞬间错落,他俯身覆上她的唇,堵住,轻轻磨着,而后额头相抵,低笑了声,温热的呼吸全洒她脸上,“知道的还挺多?” 司嘉哼一声,别过脸,不置可否。
“吃醋了?” 司嘉想也没想地否认。
然后下巴又被男人转回来,四目相对,他笑意不减,低声说:“生日快乐,司嘉。
” …… 原来买打火机是为了点蜡烛的。
六寸的蛋糕,裱花做得很精致,上面还画着一个卡通人物,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微弱的烛光摇曳着,陈迟颂让她闭眼许愿,她没动,而是目光浓烈地看向他,说:“陈迟颂,我就一个愿望。
” “你说。
” “我要你死在我后面。
”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决。
她从前始终觉得谁没了谁不能好好过,聚散有时,缘分比纸还薄,无需强求,但是现在,她不能接受这个她不爱的世界里没有陈迟颂。
他伤痕累累,却又有比谁都坚定的灵魂,义无反顾地爱了她这么多年,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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