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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剧变,“你都知道什么?” 司嘉站起身,走到葛问蕊面前,好整以暇地笑:“那要看你不想让我知道什么了。
” 她知道此刻自己一定笑得很坏。
是了,她从来不是善茬,有些把柄握在手里,她不会主动去做损人的事,但人一旦犯我,她定加倍奉还。
葛问蕊的呼吸有些不畅,想后退,脚却像灌了千斤重,“我警告你,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不然我可以告你诽谤。
” 司嘉挑了挑眉,微微俯身和葛问蕊平视,“是么,那到时候请你一定要找个比嘉颂法务更厉害的律师啊,不然陈迟颂一定会不惜一切把我保下来,然后逍遥法外的。
” 玩笑开完,她重新站直身体,打开手机,找到之前托人调查的聊天记录,递给葛问蕊,朝她扬手,“你性贿赂嘉颂集团的人事部主管,挤掉原来那个应该被录取的人,并且在职期间,始终维持着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以此换取升职加薪的机会,还先后当过多家公司老总的情妇,就为了拿下你所谓的case,我有说错一个字吗,葛总?” 聊天记录里有很多张亲密照,铁证如山,司嘉当时收到的时候,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机,也不知道葛问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还记得在学校时,葛问蕊是男生眼里高不可攀的女神,清纯,温柔。
真的只是为了靠近陈迟颂吗,那也太荒唐了。
葛问蕊没有了再翻下去的勇气,颤声问道:“你哪儿来的……” 司嘉没答,居高临下地说:“葛问蕊,这些东西如果我放出去,甚至都不用我动手,多的人会搞死你,你信不信?” 她动了太多人的蛋糕,何况事情一旦曝光,流言的唾沫就足以淹没她。
外面明明是三十八度的热浪,办公室里却如冰窖,冷汗在流,嗓子却发干,葛问蕊看向司嘉,艰难发问:“那你……想怎样?” 司嘉摇头,“你是个聪明人,用不着我教你吧。
” 长久的沉默后,葛问蕊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后退两步,笑得有点凄凉,“司嘉。
” “嗯?” “你能不能别把这些事告诉陈迟颂?”葛问蕊乞求地看着她,“求你。
” 她想在他心里留下最后那么一丝,可笑的体面。
司嘉默了一瞬,点头,“行。
” - 葛问蕊提了辞职,陈迟颂虽然觉得意外,但一句都没多问。
他似乎巴不得她走,葛问蕊自嘲地想。
她也没有让除司嘉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自己曾怀过孕。
因为她在发现自己怀孕的隔天,就把那个还未成形的孩子打掉了,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而她离开的那天,北江晴空万里,这座繁华都市的机场永远那么热闹,永远有人来有人走,川流不息,葛问蕊站在广告牌下,拖着行李箱,看着司嘉走到面前。
“不用看了,陈迟颂没来。
” 葛问蕊点点头,除去短暂的起伏后,心就静下来,犹如一潭死水,这么多年了,从未有过的静,“你也不用来的,我不会再跟你耍花招了。
” 不过这么多年两人连斗都不算,从来都是她把司嘉当假想敌。
体面地让她离开,是司嘉给她最大的仁慈。
司嘉不置可否,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指间夹着一张银行卡,朝葛问蕊递过去,“我知道你这些年对公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张卡里有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 顿了顿,她抬眼,目光淡然,“葛问蕊,下半辈子好好为自己活吧。
” 葛问蕊嗓音轻哽,“好。
” 司嘉走了。
葛问蕊的目光始终凝着她的背影,脑子里想的却是她回国那晚。
她确实把陈迟颂送到了家,他也确实喝得不少,但葛问蕊很清楚他的酒量,绝不至于醉,更不需要人扶。
可是再次见到司嘉的不甘、嫉妒、愤怒都鞭挞着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她第一次没有识趣地转身离开,而是鬼使神差地抱住陈迟颂的手臂,把胸前的柔软贴上他。
正在解腕表的陈迟颂顿住,偏头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声音是冷的,压着就要发作的火。
但当时的她浑然不觉,她不想再等了,她不可能再次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在一起。
“陈迟颂,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对不对?” 他多聪明的一个人,随随便便往她身上撂一眼,就能让她无处遁形。
当初得知和他分到一个班的时候,她开心得两宿没睡好,每次调座位的时候,她都渴望能离他再近一点,一点就好,再到后来和他进了同个竞赛小组,她和他的距离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那时候的她不再觉得物理枯燥。
陈迟颂扯开她,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客厅,往沙发上坐,自顾自点了一根烟。
他的冷漠让她的情绪开始失控,明明滴酒未沾,却像发了一场酒疯,葛问蕊慌不择路地拽下自己裙子的肩带,衣衫变得不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看我一眼?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司嘉?” 泪也开始无声地流。
有很多人说过,她哭起来没男人能够拒绝。
可陈迟颂只是因为她偏激的举动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很快低下头,手肘撑着膝,淡淡地对她说:“葛问蕊,穿好你的衣服,给自己留点尊严。
” 就这么一句,彻底击溃了她的防线,眼睛也红得彻底。
她早该明白的,他有多绝情。
她执迷不悟地燃烧了一整个青春,到头来感受余热的只有她一个人。
陈迟颂见状没再说什么,任由她哭得撕心裂肺,他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重新出了门。
原来那天后来,他去找了司嘉。
原来他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司嘉。
不是她。
而她在朝他走的路上,早就把自己弄丢了,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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