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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在谈再重大的合同面对再难缠的客户,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床上的人胸膛轻微的起伏着,纤细的十指无意识地捏着被角,一手甚至还无意识地覆在了小腹上。
他苍白的嘴唇开开阖阖,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裴晏舟凑近听了听,只隐隐能听出类似“宝宝”“别闹”“爸妈”的呓语,声音细弱,甚至带着哀求。
裴晏舟眸子沉了沉。
他想起他在盛洲看到他的那一幕。
那个男人……好像是悦行的副总? 叫什么来着?方……方德明? 裴晏舟想起他跟小孩那么亲密的样子……是亲戚? 不,不对,如果是亲戚,他不会在进入包厢不到一个小时后就那么狼狈地出来,自己一个人蹲在马路上哭。
所以……裴晏舟指尖动了动。
圈子里有人喜欢年轻的小孩,威逼利诱也不在少数。
裴晏舟不参与,不代表不知道这些腌臜事。
那个方德明…… 裴晏舟眸子沉了沉,一时之间又有些后悔。
若是真的是他想的那样……他刚才就不应该直接离开。
……最起码,也不至于让小孩经历那些事。
病房里寂静无声,半空的药液在输液管中一滴一滴地下落,发出无声的“啪嗒”。
裴晏舟心中百转千回,直到床上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输着液的手无意识地动了动,裴晏舟垂眸一看,连忙半撑在床上按住他的手: “别动!” 林遇安缓缓睁开眼,目光首先落到触感温热的左手上,眨了眨眼,缓缓上移,对上裴晏舟近在咫尺的面容。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裴先生?” 少年五官精致,细密的睫羽似振翅欲飞的蝶,露出的浅色琉璃眸还带着些许迷茫的浑噩,怔怔地看着他。
裴晏舟顿了顿,随即收回手,坐直了身子,声音平静道:“手在输液呢,别乱动。
” 林遇安又垂眸看了一眼,片刻后,才低低地哦了一声。
裴晏舟坐在床边,食指敲打着拇指骨节,心里有诸多的话,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开口。
林遇安怔怔看了他好半天,最后竟是咧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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