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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之理? 他刚要回答,蓦地脑筋一转,思忖道:“我越是锋芒毕露,这丫头与仇厉,便越对我忌惮提防,该装傻的时候要装傻可不能太出锋头。
” 他故作苦思,目光一遍遍扫过对岸的两派高手,挠挠头道:“蝶姑娘可为难小弟了,那二十多人藏龙卧虎,无一弱者,派谁出场都有可能,我怎能猜到?” 容若蝶深深注视他,淡淡轻笑道:“林兄大智若愚,那也不必过谦。
” 岑婆婆莫名其妙的看看小姐又望望林熠,不明白林熠答不上来,容若蝶为何还要赞他“大智若愚”,想来多半是安慰之辞了。
她联想到这些日子容若蝶对这小子的精心照料,陡然吓出一身冷汗:“哎哟,难不成小姐,看上了这个臭小子?” 她禁不住偷眼仔细打量林熠,觉得这小子修为才智均属上乘,长相也差强人意,勉强能匹配上容若蝶。
两人站在一处堪称金童玉女,珠联璧合。
而自己千宠万疼的小姐,也在不知不觉间出落成人。
这些年深谷幽居罕见过年轻男子,少女怀春也是理所当然。
奈何林熠乃正道弟子又是仙盟中人,此事如何能使得?她不由得忧心忡忡,心思全不在严放与钟奎的打斗上。
此时那两人交手已逾六十回合,对岸的喝采声越发的如雷贯耳。
严放占尽上风仙剑大显神威,逼得钟奎左支右绌,步步后退,似乎取胜只是早晚的事。
严放打得兴起,体内真气提升到极至,剑气“嗤嗤”作响拼尽全力要尽速压倒对手。
钟奎频频遇险,然而偏能在千钧一发的胜败关头突施妙手,绝处逢生,令震天的喝采声里又夹杂着一串串惋惜的低叹。
费久渐渐觉察不对,纵声点提道:“放儿,步步为营,切忌焦躁!” 严放应了一声心里却大不以为然,总觉着自己有数次只差半拍就能毙敌于剑下。
钟奎不过是在作困兽之斗而已,自己若是攻势稍缓,岂非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 故此他的招式非但没有放慢反而又加紧了三分,将压箱底的本事都亮了出来。
两人从溪上斗到数十丈高空,又从高空掠至竹林梢头,兜兜转转一大圈,最后回到场内,严放的头顶开始隐约冒起一蓬水雾。
他一夜恶战又在五时七候阵中困守多时,精力与功力都逐渐到了极限,反观钟奎却游刃有余好整以暇。
此消彼长之下,八十个照面一过,钟奎厉声长啸,血铃光芒如虹转守为攻。
严放真气几近透支,身法剑招也远不如起初轻盈,安能挡得? 战局立时逆转,钟奎以逸待劳,修养积蓄了大半天的杀气,勃然奔涌,威不可挡。
对岸鸦雀无声人人愁眉不展,只希望严放也能如钟奎一般先守稳阵脚,待熬过这一段攻势再伺机反击。
无奈天不从人愿,钟奎的气势越来越盛,血铃呜咽呼号把严放牢牢罩在团团光影里,不得脱出。
严放心急气短,堪堪支撑了十几个回合,剑招已开始散乱。
钟奎寻得破绽,低喝一声:“小心了!” 血铃中光雾乍闪,百余只被其炼化的厉魄冤魂汹涌而出,在钟奎真言驱动里,化作一道道殷红光束直噬严放。
严放更加不敌,落下身形,背靠溪畔一方高大的山石负隅坚守。
钟奎血铃猛攻三招,破开严放仙剑,左掌立起照着严放的脑顶心拍落。
众人齐声惊呼,有几名与严放交情好的同门更是闭目不敢再看。
突然一道蓝影飞闪,费久左手一提严放衣领,右拳“啪”的接住钟奎一掌,借势飞退携着严放回到对岸。
严放死里逃生面露惭色,愧疚垂首道:“师父!” 费久怒冲冲哼了声不答。
仇厉召回钟奎,嘿然笑道:“费老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费久满脸涨红说道:“仇老魔,这一阵咱们认栽了,第二场便由老夫亲自出马,你们速速派人上来应战!” 容若蝶瞧向站在最末的那名黑衣汉子,道:“汤坚,你去会会费老先生吧!” 汤坚精神一振毫无惧色,应道:“是,小姐!” 他迈步就要出阵,却被容若蝶唤住道:“汤坚,你过来,我有话交代。
” 汤坚老老实实走到容若蝶跟前道:“请小姐指教。
” 容若蝶微笑道:“指教不敢当。
我问你,上阵后打算如何与费老先生周旋?” 汤坚道:“属下自当依照钟师兄的战法,先紧守门户力求不败,再设法取之。
” 容若蝶叹息道:“你抱了这样的念头咱们就算输定啦。
费久岂是严放之流,能相提并论? “他的修为深厚,你纵耗上百招也难以见效,反因失去先手被他步步进逼终至落败。
” 她顿了顿,低声道:“费久粗中有细,又有严放前车之鉴,他一上来定会先取守势慢慢与你拼耗功力。
你便反其道而行之,放手猛攻不留退路,能逼得他出剑相抗即是你赢了。
” 汤坚对容若蝶的神机妙算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也不想的躬身道:“属下明白!” 他迈步出阵,仇厉担忧道:“小姐,汤坚的修为乃四名弟子中最弱的一个,只是天生勇猛悍不畏死而已,恐怕不是费老儿的对手。
” 他不愿影响汤坚的斗志,故此等他已走到了阵前,才小声提出疑惑。
容若蝶从容自若道:“小妹岂有不知?但这也正是借助汤坚的地方。
咱们第二局是非输不可,但也要传出几个资讯给对面,好让他们第三阵就遣出飞云真人。
” 岑婆婆奇怪道:“资讯,什么资讯?小姐何时又透给他们了?” 容若蝶笑而不答,林熠也乐得默不作声。
仇厉低头沉思一小会儿,若有所悟,露出欣然之色。
汤坚走到溪边,抱拳礼道:“在下恩师座下二弟子汤坚,特来请教费老爷子高招!” 费久一奇,他清清楚楚瞧见汤坚是从最末一位走出,而轻松完败严放的钟奎,则站在左首头一个。
他继而醒悟道:“这四人多半并非以入门序列站队,而是以修为长短排行。
哼,适才那丫头派出仇老魔手下最强的弟子以求先声夺人,而今见老夫出战,就叫一个修为最差的弟子应付了事好避实就虚,撑到第五局让仇老魔出手。
这般心计果真阴险!” 他自以为所料无差,哪里晓得聪明反被聪明误,稀里糊涂的又钻进了容若蝶的套子。
当下丁字步四平八稳站开,说道:“小子,老夫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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