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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的世界让人抓狂,张一淘之前并不是没有估算过弗莱迪可能会伪装成自己亲近的人,但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了他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准备得完美无缺。
纵然只是幻象,但亲手烧死自己“父母”的感觉也绝非如拍死一只苍蝇踩死一只蚂蚁那样当真可以无所谓。
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家,张一淘几乎是逃一样的冲出了楼道,万幸还有三分理智记得出门前恢复物理形态,否则硕大一个会自己行动的火人想必会吸引来的绝对不止好奇的猫。
假象终究只是假象,走到楼外的时候张一淘已经恢复了平静,抬头看看自己窗户里正在源源不断冒出的黑烟,不由自嘲的笑了一下。
看来自己并不像想象的那样完美,自己心灵的缝隙仍然存在而且很大,如果这个弗莱迪是其他小说中那样利用人心情的波动来作为攻击契机的话,刚才自己已经大危了。
不过当初大家就曾经讨论过这个情况,所谓“心灵的缝隙”仔细推敲之下是有些站不住脚的。
如果这个缝隙是指诸如后悔、恐惧这些“负面”情绪的话,那恐怕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甚至任何神可以避免。
是人就必然曾经做过一些错事,一些处置不够完美的遗憾,假若能有一次重来机会的话,正常人都会想着修补这些遗憾。
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知畏方可面对,倘若真有绝对的无畏,那必然对应着的是绝对的无知——当然绝对全知理论上也可以,但就连始神也还在追求着无知,所以这理论也就太理论了——怎么想也不像是什么好事。
如果勉强说来的话,这类关于心灵的测试顶多是类似能否“面对恐惧物做出正面的反应”,而这个正面的反应也未必一定是迎敌。
面对厨房突起的大火,救火、逃跑和求救无疑都是正确的选择。
再具体如之前那样面对着明知幻象的父母,假如标准答案是“冷笑两声凡人的智慧然后再一把火烧了心头连半点涟漪都不能起”的话,那不是透彻而是扭曲了——能像切南瓜一样切碎一只活生生猫咪并哈哈大笑的人不是杀伐果断的主角,只是单纯的变态而已。
切南瓜与切猫,杀猫与杀人,杀敌人与杀亲人,终归是有区别的,而如果真的最终到杀别人和杀自己都没区别的话,那大概已经是疯子了。
所以当初战前会议上众人讨论的结果,也许弗莱迪会利用目标意识中恐惧或愧疚的对象,也会将目标负面的情绪转化为力量,但想来不会有那种划定一个自主标准,达不到这个标准就会被绝对秒杀的情况。
也许他达到卡塔尔那种改变整个世界法则的程度时候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起码现在不行。
所以本质而言弗莱迪只是一个常规的梦境能力者,外加上第一层级的法则操纵,参考其他人的表现,很可能只是让梦的某方面性质达到极致而已。
从梦境能力者的角度出发,说到底终究还是让人在梦里死了就真的死了,虽然有别于幻术但就算再怎样的诡异不同于常也必然有其规律,当时大家参考了二十多种可能觉得差不多也足以应付了。
但对于梦的法则……这太过于朦胧虚幻,所有人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猜测,不过现在张一淘却开始有点自己的眉目了。
做梦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贵族专利,张一淘自己便做梦无数,但回想起来所有的梦都只有着那么一两个场景,甚至于连拍《猛鬼街》电影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显然也下意识的如此安排,只是一个炼钢厂的通道或者一间医院的房间。
可张一淘走上了街道却发现四周高楼林立人头涌动,或者在看热闹或者在打119又或者行色匆匆目不斜视,正常得实在太不正常了。
弗莱迪的法则就是完整的梦境世界! 说实话,这样的法则之力在实战中有什么大用张一淘一时也没想明白,运气好的话没准就是一个纯理论的玩意,不过就算真能如此乐观的估计,张一淘也得为眼下的局势劳神。
困住自己的梦境已经变化了两次,从最初的“原生态”到“榆树街”再到“现实世界”,可以预想就算自己再自检醒来的话最多也只是跳到另一个梦而已。
而且那种手段负担极大,显然不可能无休止的使用,一旦库存用尽,自己就真的困死梦中了。
“诶,这不是张一淘吗?那着火的是你家吗?报消防队了没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张一淘的思考,叽叽喳喳的声音很是烦人。
张一淘转头一看,果然是隔壁单元的邻居,一个自来熟的胖胖大妈,正比手划脚的做着一副关心状。
这个大妈跟自己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自小也很得她的照顾,看来弗莱迪是具备某种窥视记忆的能力了,父母之后又弄这么个人来是想自己嘲弄自己吗? 张一淘本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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