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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契约关系。
” 谢谨行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只要打破了契约平衡,那么,契约关系将不复存在?” 顾安安想了一下,好有道理啊! 她默默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小舅舅牛批!” 谢谨行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对她的称赞不以为意:“如果是契约,得看是什么类型的契约。
抵押契约,还是合作契约,又或者是赊销契约,这里存在很大的区分。
” 他双腿交叠,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
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
昏暗的光色之中,谢谨行一双眼睛半明半昧,莫名有一种鬼魅又拨弄人心的邪气。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笃笃声音。
顿了顿,他其实了解的比顾安安知道的要多的多。
在很早发现不妥时,他就已经调查了苏软的生平。
苏家的人从苏软展现出独特的魅力之后,都在以各种悄无人息的方式去世了。
调查的人怀疑这家人要么是招惹了瘟神,要么是祖上携带不可治愈的疾病基因。
谢谨行之前觉得怪异,现在却觉得有了解释。
或许,他们都被苏软拿去做交换了呢? 是不是也有这个可能? 而且概率比较大? 谢谨行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嘴角,给对面顾安安硬生生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默默地搓了搓胳膊,胆战心惊地看着小舅舅。
玛德,要不是早就知道谢谨行是这本书的男主角,看他的样子,真的会以为是本文最后的反派boss。
这表情,他妈的也太变态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谢谨行眉头扬了一下。
“没,”顾安安吸了吸鼻子,保持着小辈的乖巧,“小舅舅,你刚才没想违法犯罪吧?” “嗯?” “就……”顾安安眼一闭,大声地说,“就那种,既然她就是源源不断制造麻烦的人,那么为了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干脆花点小钱做了她!然后作为有钱有钱很有钱的金主大佬,在京市一手遮天,搅弄风雨。
为了逃脱罪责,伙同官场的蛀虫,官商勾结从而湮灭罪证。
让这一桩悬案掩埋三十年,多年以后被福尔摩斯一样的人类发觉真相,你又花钱雇凶杀人,从此走上了法制栏目。
” 谢谨行:“……不是让你降智的电视剧少看?” 顾安安:“……” “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挥退几哇乱叫的小狗一样摆摆手:“没别的事就回去睡吧。
” “哦……” 顾安安有种被卸磨杀驴的失落感。
明明是她先想到的,她先提出来的。
小舅舅这搞得,跟她作用到此为止,应该退场似的。
顾安安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蹬蹬的跑回来。
她半个身体巴在书桌上,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眼前拿起平光镜,打算继续工作的人:“小舅舅,你心里就没点别的感觉吗?” 女主哎!官配的女主! 就算觉得她不符合审美有点智障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也多少会有点命中注定的错觉吧? “没有。
”一股清甜的茉莉花香袭上鼻尖,谢谨行的嘴角抿直了。
“一点点都没有吗?”顾安安不死心,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鬼头鬼脑的猥琐一笑,“就比如心跳过速,看到她就肾上腺素激增。
然后晚上做梦,会对她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涩涩梦……” 谢谨行:“……” 他伸出两根手指曲成微勾的弧度,对准她的脑袋就来了一下子。
顾安安被敲得‘嗷’一嗓子叫出来,捂着脑袋悲愤:“……干嘛打我!问一下都不行啊?你不会是真的无性恋者吧?还是雌雄同体自花受精?对一切异性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谢谨行冷笑了一声,丢掉平光镜凑近了。
突兀地贴的很近,近到鼻尖跟顾安安的鼻尖相碰,呼吸相闻。
他一双眼睛幽沉沉的,仿佛能拖着眼前的人卷下去吃掉。
嘴角却冷漠又高傲的翘起来:“只有别人肖想我的份,我想要谁,还不至于悲哀到靠做梦。
” 说完,他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扫向顾安安的唇瓣。
只轻飘飘一眼,压迫感十足。
这强烈的侵略气息,让早已经红成了煮虾子的顾安安,头顶像开水壶的盖子,呜呜呜呜地尖叫着冒烟…… 顾安安一个猛地后退。
脚被地上铺好的地毯绊了一下,狼狈的往单人沙发上倒插葱地栽倒下去。
她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红到爆炸。
谢谨行静静地凝视她这一套组合群打下来,许久,难得放肆地大笑出了声。
那笑声能盘旋在套房里,把顾安安的脸皮都给揭下来煮熟!!! 顾安安几乎屁滚尿流地逃出来,一边逃一边将门狠狠甩上。
谢谨行! 我跟你势不两立! 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一箭之仇!!! 顾安安悲愤地扑到了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悲愤地睡着了。
安静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门被狠狠摔上的余音。
谢谨行嘴角愉悦地翘着,脑海中浮现方才顾安安崩溃逃奔的背影,又笑了起来。
想想,他给远在京市的梁程理打了个电话。
梁程理刚睡下没一会儿,最近在忙一个恶性连环杀人案。
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深更半夜电话诈尸,死人都能被气活过来! “你最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我不管现在是几点,立马坐飞机去你那把你这小子给宰了!”梁程理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咬着牙齿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警告。
谢谨行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仿佛一个只会吩咐别人干活的周扒皮:“帮我查点东西。
” …… 梁程理气得都要变异了,还是任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谢谨行在挂断电话后,又给远在南城隔壁荔城的重病患者疗养病院的人发去了指示。
彼时在京市时,苏软还没有精准定位他的能力。
现在,她应该是具备了这个能力。
做生意要懂得复盘,找问题也应该从根源开始捋。
苏软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从离开京市之后开始的。
那么苏软离开京市后经历的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谢谨行手指手指桌子,神情冷漠又平和,半边身体隐藏在黑暗中。
——她母亲的尿毒症治好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她母亲这里入手呢? 亦或者她母亲是否可以作为一个条件,让苏软离他远一点呢? 谢谨行丢掉了钢笔,抓了睡衣去浴室洗漱。
很晚了,应该休息了。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
谢谨行一脸木然地掀开了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表情闪过一丝狰狞和诡异。
他赤着脚下床,重新去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十五秒钟,浴室响起了刷刷的花洒水声。
素白的手往后倒梳了一下额发,他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脸颊。
谢谨行在昏暗的浴室中吐出一道气息,暗暗咒骂了一句什么脏话。
果然不该睡前跟小姑娘乱说什么胡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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