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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在有苏软出现的后来几世中,自己每一次都把她害的很惨。
不是半身不遂,孤独半生,最后客死异乡;就是在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就葬身大海。
不管在第一世他们有多相爱,好像都被后面每一世的记忆冲的七零八落,连回忆都碎到捡不起来。
他张了张嘴,发现吐出话语都变得很艰涩:“……我就是想知道,你如果知道是小舅舅在逼我走,会不会觉得他过分?” “他做什么我都觉得不过分。
” 顾安安一点不掩饰自己护犊子,拉偏架,立场不公正这件事。
“你要是怨恨,可以怨恨我们俩个。
”顾安安语气平静得让陆星宇的脸一瞬间煞白。
他怔怔地看着顾安安,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苏软。
你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吗?你觉得我们之间会一起一辈子吗?” 顾安安不想回答他这么没有意义的问题。
这种假设太无聊了,她干嘛要跟陆星宇一辈子? 但是人家看起来快哭了,她仅有的做人良心(就是圣母心),让她做不出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笑看对方猛虎落泪的恶作剧。
“不会。
”顾安安想了下,冷静地给出结论,“我可能年轻时候喜欢你,但喜欢你太辛苦了。
你是个长不大的少年,少年之所以是少年,就是因为不成熟。
跟你一起太考验女生的忍耐力。
一旦我忍不住,不愿意继续过忍者神龟的人生,就只有走向相看两相厌的结局。
” 陆星宇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昏暗的光下,楼梯口的灰尘在熹微的光色中飞舞。
陆星宇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好久,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原来……是这样吗……” 他离开的背影有点狼狈,甚至可以说逃了。
顾安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嘟囔了一句什么,扭头正准备往楼上走。
楼梯口的上方,一个人影拎着塑料袋安静地站在那等。
看到顾安安走上来,他懒洋洋地靠着扶手,朝她举了举塑料袋。
薄唇嘴角微微上翘着,像是得到了什么褒奖。
笑容真情实感得令这昏暗的楼梯口都有了一种蓬荜生辉的错觉。
……这该死的颜霸特权。
“生病了需要照顾,”他说,“家里只有一条狗,没人管,我可能会在家里烧成傻子。
” ……所以,我能睡你家吗?顾安安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
她抿了抿嘴角,想要告诉自己别紧张,都官宣合法了。
但脸上的热意还是腾地一下烧起来。
努力维持着这不算什么,都是成年人的故作镇定:“哦,你家不是有私人医生?” “嗯,但我讨厌有陌生人进出我的私人住处。
” “……”你说这个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去你家住了好久这件事。
顾安安心脏克制不住地跳动了,砰砰砰地乱跳。
她脸红的像番茄,乱扎的毛茸茸头发在昏暗的夕阳下,被烫成了金红色。
有深入浅地炸开了,眼珠子也隐约被从走道的小窗户射进来的光给映红。
“可是,我晚上要上晚自习。
” 谢谨行心里遗憾地吐出一口气,眼睛低垂地看着眼睫毛乱颤的小姑娘。
嘴角维持着平和的淡笑:“说什么我做什么都不过分,原来是个大骗子哦……” 顾安安耳尖都烧起来,憋着嘴瞪他。
这种什么在背后维护他的话,被他怼到脸上来,羞耻得顾安安每一根脚趾头都想分工协作。
忍了忍,扭脸不搭理他。
“我来的不是时候?聊得好像不是很开心。
” “……你从哪儿来的错觉?” “嗯?” 顾安安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嘴快地乱说什么。
谢谨行看着懊恼的顾安安,体贴地没有继续拆台。
只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顾安安觉得很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郑重申明,省得谢谨行总觉得她会跟陆星宇有故事。
她咳了咳,说:“不管过去怎样,反正现在是现在。
我这个人有个很好的优点,就是放下的事就绝对不会回头。
陆星宇来追忆往昔也好,思考人生也好,都不关我的事。
” 谢谨行愣了下,眨了眨眼睛。
小姑娘这是在跟他解释?察觉到他不高兴了吗? “嗯。
” “另外,谢谨行,你有点小气。
”她指着他说。
谢谨行垂眸想了下,对,他就是小气。
他也不是完人,是普通男人就有普通男人的缺点。
对别的男性并不宽容这一点,他从来不否认。
不过,抬眸看了眼盯着自己的小姑娘,还是要在她面前留一点形象的。
“安安,我好像烧得更厉害了……” 他打岔。
果然,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
趁着顾安安皱眉上前,嘀嘀咕咕地快步扶他进屋,谢谨行虚弱地靠着他。
直到人躺在了香香软软的床上。
谢谨行的脑袋上贴了退烧贴,脸藏在软绵绵的粉色吹风机被子下,虚弱地对她说:“你去晚自习吧,我睡会儿。
” 顾安安才在心里思考了一个问题。
她就一个床,谢谨行睡这,她晚自习回来要睡哪儿? 然后,顾安安扭头环视了一圈。
发现自己装内衣的床头抽屉,昨天晚上回来太着急,拿了内衣就没关严实。
现在那个抽屉正非常豪放地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里面印了一根超级大的黄色大玉米图案、粉红色喜洋洋图案、飞天小女警一飞冲天图案的小胖次们。
就在她思考怎么不着痕迹地关上这个男人下头抽屉时,另一双眼睛落在了上面。
顾安安:“……” “放心,”他语气平和的像是在谈论今天晚上吃什么,“在这个房间超过十四岁之前,我会病得很安静。
” 顾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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