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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实验田(2/3)

dquo &ldquo是的，有点类似于填阖秘术中的瞬移术，但秘术需要人的施展，云州的混乱却是天然的，让人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rdquo胡斯归一面说，一面从自己的头发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展开时云灭才发现，其实那是一张很大的纸，不过由于薄如蝉翼，所以卷起来显得很小罢了。

他接过那张纸，发现是一张云州地图。

这地方非常奇特，甚至没有一个外形轮廓，只是罗列出了一块块彼此分隔的区域，完全没有连成一体。

这些区域之间有一些线条，大致描绘出所谓的&ldquo联通点&rdquo。

他明白，想必是这三百年中，身处云州的众人努力勘探，却只能在这些区域中来回打转。

彼此&ldquo联通&rdquo的两块地方，可能近在咫尺，也可能相距万里。

根据图上的标尺以及根据其余八州面积的粗略推断，这些已被探知的地区加在一起，大概不会超过云州总面积的十分之一。

至于云州全貌如何，依然完全无人知晓。

&ldquo为什么这些地图上还标注着主星的名字？&rdquo云灭皱着眉头问，&ldquo太阳、暗月、密罗&hellip&hellip这些和地图有什么关系？&rdquo &ldquo这就是这幅地图的关键了，&rdquo胡斯归神秘地说，&ldquo它牵涉到云州另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

标记这些主星名字的原因在于，在相对应的区域里，属于该系的秘术效果会大大地增强，一个秘道家修炼五十年，也未必能达到那样的进境。

事实上，人们正是根据秘术效果的界限来描绘那些地区的轮廓的。

&rdquo 云灭一怔，想起了些什么，胡斯归说：&ldquo你先看看吧，我相信你一定能从这幅图上看出些什么，晚上我们再谈。

&rdquo 于是云灭仔细看图。

到了夜风渐起，海鸟都不见踪影时，他还在船舱里点灯看着这张图，一边看一边在一张白纸上乱七八糟地涂抹着什么：圆圈、箭头、三角形。

图画得越多，他的面色就越是凝重，到最后额头上竟然隐隐有冷汗冒出来，这对他来说可是太罕见了。

胡斯归给他送来了晚餐，那是一份寻常人类的膳食，其中有鱼有肉，云灭却也并不介意，很快狼吞虎咽掉，目光始终未曾从那份地图上移开。

胡斯归叹气：&ldquo早知道我往饭里掺点毒药，以你现在的状态肯定察觉不到。

&rdquo &ldquo那可未必。

&rdquo云灭随口回他一句，把地图放下，站起身做出门状。

胡斯归问：&ldquo你要干吗？&rdquo &ldquo我记得我们雇来的船工里有一个兼营算命的大仙，&rdquo云灭说，&ldquo我有一样东西记得不是太明确，想找他确认一下。

&rdquo 胡斯归嗤嗤一乐：&ldquo别逗了，那种江湖骗子只会胡扯而已，你还指望他能画得出元极道的星盘？&rdquo 云灭瞥他一眼：&ldquo看来你不是蒙我，而确实是自己也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吧，像，非常的像。

从所有地点的连接关系来看，刨除掉其他杂乱的小地方，这十二片区域是最不可或缺的&mdash&mdash他们就像门户枢纽一样，缺少了它们，所有区域将不能被连通。

&ldquo而这十二个区域，仔细比对就能发现，它们彼此之间存在着单向的传送关系，也就是说，只能从甲地到乙地，只能从乙地到丙地。

如果用线把它们连起来，正好能首尾呼应，形成一个&hellip&hellip圆环。

&rdquo 胡斯归收起笑容，提起笔来，好容易在被云灭荼毒得一塌糊涂的纸上找出了一小片空位，将那十二片区域分别以其对应的星辰魔法为代号，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圆环。

&ldquo看看这个顺序，&rdquo他轻声说，&ldquo我决不能相信这只是巧合。

完全一模一样的顺序啊。

&rdquo 纸张上那环环相扣的地名，正是按照这样的顺序排列出来的： 亘白&mdash&mdash岁正&mdash&mdash印池&mdash&mdash密罗&mdash&mdash明月&mdash&mdash太阳&mdash&mdash郁非&mdash&mdash寰化&mdash&mdash填阖&mdash&mdash裂章&mdash&mdash暗月&mdash&mdash谷玄&mdash&mdash亘白 那正是元极道的星盘序列，根据这个羽族古老宗教的星象理论所推演出的，象征着宇宙间万物演化顺序的星盘序列。

云灭怔怔地看着这个圆环。

虽然他早已得出了结论，但得到胡斯归的确认后，仍然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震撼感受。

云州，这块迷雾中的神秘之土，这块人迹罕至的蛮荒之地，怎么会和十二主星的星盘序列联系到一起？遥不可及的星空和浩瀚辽阔的大地，究竟蕴藏着多少惊世骇俗的秘密？ &ldquo我年轻的时候，对于自己那种疲于奔命的厮杀生活很是厌倦，有空的时候就喜欢拿着那幅云州地图瞎琢磨。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这幅地图和星盘的对应，开始有了新的想法。

我不要再像野兽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我要做一些与众不同的、惊天动地的大事。

&rdquo 胡斯归说到这里，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必对云灭这个临时伙伴说得那么深，于是晃晃脑袋，把话题转移开：&ldquo我猜测这个星盘很久了，最后我觉得，这似乎是一种人为的布局，甚至于&hellip&hellip甚至于是某种实验。

&rdquo 云灭看着他，并不说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胡斯归说：&ldquo其实你也有类似的想法，对吗？&rdquo &ldquo我只是在想，究竟什么人能布下这种气势磅礴的实验场？&rdquo云灭说，&ldquo用一片数万拓的土地来作为实验田，用天空中的星辰作为工具，以无数的生命为实验品？&rdquo 胡斯归斟酌着，最后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情回答：&ldquo大概那根本就不是人吧，因为这种事&hellip&hellip根本非人力可为。

&rdquo &ldquo你逼问风离轩所图谋的东西，和这种力量有关吗？&rdquo云灭忽然问。

胡斯归脸上现出了愤怒之色：&ldquo废话！如果有谁知道该如何克制这种力量，那个人就是风离轩，所以我们才那样拷问他，偏偏被你那好心肠的女人给搅黄了！现在我们只能硬拼了。

&rdquo 云灭默然。

两人结束谈话，各自安息，云灭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想到吉凶难测的云州之行，一会儿想到正在去往宁州路途上的风亦雨，各种想法纷至沓来，令他的头脑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向来不畏惧任何人，但对于即将面对的可能拥有超人能力的对手，却是半点把握也没有。

而身边的胡斯归，在某种程度上也许比那个对手更加可怕。

眼下两人为了共同的利益不得已而结成同伴，但只要时机恰当，这个阴险的胖子百分之百会回头往自己身上插几刀。

可那也没有办法。

为了解除风亦雨身上的诅咒，再大的危险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也许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让自己心甘情愿地被束缚住手脚吧，他又想。

虽然这很违背自己的自尊心，但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妈的，终归我也只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他在心里恨恨地想着。

与此同时，隔壁不断传来翻身的响动，虽然很轻，却瞒不过云灭灵敏的耳朵。

胡斯归也在辗转反侧，不知道心里想着些什么。

几天之后，船已经接近了陌路岛，他们毫不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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