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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真相(2/3)

然清晰地钻进了他的耳膜：&ldquo我原本就想要和这位领主会会面，哪怕这样做会有极大的危险，但我不喜欢被人强迫。

如果我要做什么事，那一定是我自己愿意去做。

你赶紧逃跑吧，看你找到机会摧毁领主的领地快，还是我杀死领主更快。

&rdquo 胡斯归喃喃地说：&ldquo你就是个怪物，货真价实的怪物&hellip&hellip你不怕和领主一起送死？&rdquo 云灭毫不犹豫地回答：&ldquo哪怕整个云州被翻个底朝天，我也没那么容易死。

&rdquo 胡斯归听着身边杂乱的脚步声和武器发出的金属磨擦声，狠狠瞪了云灭一眼，转过头跑掉了。

片刻之后，云灭毫不抵抗地陷入了重围中。

很快他被无数兵器指在要害处送到了一座规模宏大的连环树屋前，不消抬头他也知道，这是仿建的雁都风氏的宅院。

回想起风离轩的种种古怪，以及对领主的服服帖帖，他开始隐约猜到一点对方的身份。

风宅体现出和云宅截然不同的气派。

在真正的风宅中，每一株树木都有至少五百年的历史，建于其上的树屋更是俨然有登临云台、俯瞰天下之势，这一点，宁南云家的仿东陆风格建筑是如何也赶不上的。

而这座仿造的宅子居然从高度上半点也不输给真货，显然是用了某些加速树木生长的方法，而这种方法，云灭确信自己在和镇已经见过一次了。

但这不是他所要考虑的重点，那个站在堂屋门口，背向而立的人立即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此人穿着一身简朴的布衣，头发像个书生一样随意地束着，只是在那里悠悠闲闲地站立着，身上却散发出夺人的气势，仿佛一个主宰一切的君王，而他身上所蕴含的巨大的星辰力，更是骇人听闻，足以令辰月教主的精神力变得像儿戏。

毫无疑问，他就是一直隐藏于幕后的神秘人物，那只操纵者云州的恶魔之手，也就是统治云州三百年的领主。

&ldquo云灭，你来了。

&rdquo领主淡淡地说，好像是在招呼一个老朋友。

武士们迅速退下，只留下云灭和领主两人，好像丝毫也不担心领主的安危。

云灭活动一下手足，慢慢走向领主。

这若干个月以来的种种奇遇，实在是他生平从未经历过的惊险与怪诞。

而眼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应该有一个了结了。

虽然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他相信，自己一定能从眼前这个人身上得到答案。

云灭走到与他相隔五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很有礼貌地向他打着招呼。

&ldquo云清越，你好。

&rdquo他说。

领主听到他喊出&ldquo云清越&rdquo三个字，突然大笑起来，转过身来。

这是一张和云灭很相像的面孔，分明地彰示着某种家族血缘。

&ldquo云灭，我果然没有看错你，&rdquo领主笑着说，&ldquo你猜对了，我就是云清越。

&rdquo 我就是云清越。

云清越，云氏三百年前的先辈，那个在家族里始终默默无闻、几乎找不到任何记录的人。

那个一直和风离轩保持着通信来往，始终劝诫他要小心谨慎、最好不要去云州的人。

那个在风云两家的战役中莫名死亡、连头颅都没能找到的人。

而现在，这个早该死去的前辈却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身前，头上笼罩着云州领主的光环，云州，这一块神秘莫测的禁忌之土，竟然在长达三百年的时间里，都被一个姓云的羽人所统治着么？ 云灭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这张脸看上去甚至比风离轩还要年轻，只有一双眼睛深不可测，饱含着跨越三百年的睿智与阴沉。

这双眼睛也在细细打量着云灭，过了一会儿，云清越开口说：&ldquo真是太像了，活脱脱就是我年轻时的样子啊。

&rdquo &ldquo你现在看来也不老，&rdquo云灭讥讽地说：&ldquo要是扔到云州森林里去，还能迷倒一片小姑娘。

&rdquo 云清越笑得越发开心：&ldquo这一点就更像我了，越是在逆境的时候，越能满不在乎。

可惜的是，俏皮话只能缓解气氛，却不能消除困境。

&rdquo 说完，他左手轻轻一挥，云灭忽然感到周围的空气有了实体，就像是一堆看不见的软泥，将他包围于其中。

他越是用力挣扎，四围的阻力越大，越是不能动弹。

&ldquo你看，实力上的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说再多俏皮话也无济于事。

&rdquo云清越耸耸肩。

云灭哼了一声：&ldquo如果不借助星辰力，你自己的力量又能有多少呢？我可不会为此感到佩服。

&rdquo 云清越神色自如：&ldquo人的力量是渺小的，和天地星辰相比，人根本就是一种无比脆弱的存在。

但是和星辰融为一体，我就能与天地同寿，何乐而不为？&rdquo &ldquo你都与天地同寿了，还费那么大劲抓我干什么？&rdquo云灭问，&ldquo干脆走出这个乌龟壳，离开云州，用你伟大的星辰力去征服东陆和北陆好了。

我相信那些历史上的传奇帝王纵使复生，也挡不了你一根手指头。

&rdquo 云清越再一挥手，云灭身上的压力骤然消失了。

云清越说：&ldquo你也不必试图激怒我，那样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况且一个活了三百年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发怒。

你过来触摸一下我的身体，就明白了。

&rdquo 云灭走上前，碰了碰对方的胳膊，他知道两人差距太大，也并未打算偷袭。

这条胳膊摸上去僵硬而冰冷，完全没有活气，反倒是有一股泥土的味道。

云灭缩回手，平静地说：&ldquo这具身体是假的，大概是用陶土烧制的吧，因为你原来的身体无法承受星辰力的摧残，已经死掉了。

&rdquo &ldquo不止如此，&rdquo云清越说：&ldquo现在这具身体，全靠星源维系着形态，一旦远离就会崩溃，所以我始终只能依靠一个得力的助手去替我做事。

&rdquo 云灭虽然不知道所谓&ldquo星源&rdquo是什么，却明白了他的意思：&ldquo你还不如说直接点，这就像风离轩那样唯你马首是瞻的傀儡。

但风离轩也活了三百年，他的身体也是假的吗？为什么可以代你离开云州？&rdquo 云清越摇头：&ldquo我不会给他像我那么强大的力量，所以普通的肉体也能勉强承受，虽然还是无法持久地保持活力，不过么，只需要每隔数年更换一具活人的身体就行了，那是一种几乎不为人知的暗黑秘术，而我碰巧一直是一个爱读书的人。

&rdquo 云灭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ldquo这样我就全明白了。

难怪你能容忍我一直活到现在，活着站在你的面前，就是因为离开傀儡你就没有办法完成你的统治。

为了独占这种力量之源，为了拥有强大的星辰力，你不惜让自己像囚犯一样地一辈子困在这里，连多走几步都不行&mdash&mdash我是应该佩服你还是该蔑视你呢？或者是尽情地取笑你？&rdquo 云清越并不动怒：&ldquo两样都可以，你会有很长的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当你成为我的副手之后。

&rdquo &ldquo那我就不明白了，当时在和镇与风离轩交手的时候，你只要稍微收敛一点，风离轩就不会死。

你把他召回云州，接着给他换身体，不就可以供你接着使唤下去？难道是嫌他的头脑不如我聪明？&rdquo 云清越哑然：&ldquo你还真是不懂得谦虚，不过说的的确是实话，但那只是次要因素。

重要的在于，风离轩的精神已经一点点垮掉了，就算再聪明，也不是那种能全心全意为我尽忠的人了，相反，他正在逐渐变成我的累赘，所以我早就想扔掉他。

我本来只是派人追杀胡斯归，以免他将云州的事情外泄，不料却发现了你这样的美质良材，真是好运气。

&rdquo 云灭鄙夷地看他一眼：&ldquo扔掉？你对自己的至交好友还真是好得很哪。

&rdquo 云清越的脸上现出一种很古怪的表情，既像是愤怒，又像是惋惜：&ldquo你错了，如果真的是至交好友，我怎么可能这样对待他？这个风离轩，早已不是我的好朋友风离轩了。

当年我激他探索云州时，他是何等意气风发；等到我们发现了星源的秘密之后，他反而变得畏首畏尾，什么都不敢做，还想阻止我，好几次差点坏我大事。

我不得已，只能想法子逼迫他为我效命，但我们之间的友情，却早就完蛋了。

他只是一个被迫效忠于我的奴仆，却不再是我的朋友！&rdquo &ldquo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建造这座雁都城吗？&rdquo云清越双臂一张，&ldquo我始终在怀念着当年的那个风离轩，那个不顾风云两家的矛盾、邀我到风家做客的风离轩；那个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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