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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的小院,早已换上一袭棉麻布衣的时窈坐在简陋的短腿木凳上,手拿着镰刀,动作缓慢地割着枯黄的杂草。
偶尔牵连到伤口,她便微微休息片刻,等到不适感过去,她便继续手上的活。
早已升起的日光安静地照在她的侧颊,虽已是秋季,却仍是晒得她面颊泛红,鼻尖冒出了几粒米粒大小的薄汗。
随意束起来的长发便耷在身后,偶尔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身前,有碎发俏皮地凑到她唇边,她会在阳光下眯着眼睛,停上一停,将碎发拂开。
萧黎坐在屋内的八仙椅上,看着正忙碌的时窈,听着杂草被一下下割断的窸窣声,竟觉得这幅画面分外和煦。
可很快他便反应过来,不过在此处待上二十余日,根本不值当这般收拾,大不了还能再购置一处院落,也不知她作甚自找苦吃。
不过她既然愿意忙,他也懒得理会。
萧黎自袖口拿出袖珍纸笔,写起书信来,要暗卫时刻紧盯着朝堂动静。
落下最后一笔时,萧黎迟疑了下,想到那晚苏乐瑶和祈安相对而立的画面,脸色微沉,最终还是添上一句:这几日,府中可有人来? 待到写完,萧黎方才发现时窈不知何时已经割完了杂草,正看着他面前的纸页,目光中隐隐有些……歆羡? 萧黎不经意地将书信叠好:“怎么?” 时窈回过神,脸上浮现出几丝不好意思的神情:“阿黎的字很好看……”说完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耳根泛起热意,“不是,只是一早乡邻问你名讳,我担心引人注意,便说你叫阿黎,方才没注意便说出来了……” “无妨,”萧黎打断了她,“此处的确不便暴露我的名姓,再者道,不是早便让你唤我‘阿黎’?”他扬眉,“你难道想在此处唤我‘主人’?” 时窈怔了下,摇摇头,半晌垂下眼帘,又轻轻叫了一遍:“阿黎。
” 萧黎拿书信的手一顿,只觉这二字从她口中吐出,莫名有些悦耳。
他蹙眉,挥散这些有的没的的念头:“你方才说,我的字?” 时窈轻轻点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字了,”说着,她低下头来,露出近乎羞涩的神情,“我幼时很穷,上不起学堂,便偷偷在学堂外的墙根下跟着听,没想到被先生发现,将我赶跑了。
” 说到此,她的眉眼隐隐有些欢喜:“可我还是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会背三字经。
” 萧黎看着时窈的神情,不懂只会三字经有什么可欢喜的,可看了眼手中书信,他徐徐道:“那你可想习字?” 时窈的瞳仁亮了:“可以吗?” “自然,”萧黎将书信递给她,“将这封信送出,买些纸笔回来便是。
” 时窈整个人的五官仿佛都随之明媚起来,接过书信,郑重应:“好。
” 萧黎避开她的视线,胸口的伤阵阵闷痛,索性回到榻上养起伤来。
午时,时窈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拉板车的农户,板车上放着大大小小诸多物件。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便是被褥都一并买了回来。
萧黎睨了眼那堆东西:“这是?” 时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眼间溢出与以往不同的温柔:“家。
” 萧黎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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