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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熬,中药养人,几副方子又被医生翻了出来。
姜执宜里面穿了一条白裙,外面套了一件羊羔毛外套,人看起来暖暖的。
从医院出来时有些晚了,姜执宜低头脸埋进领子,撑着伞拎着药往回走。
雨天的行人很少,匆匆忙忙的谁也顾不上谁。
所以姜执宜在拐过角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冲过来的摩托车。
噪音轰轰隆隆的街道,泥水唰的溅开。
好像只是一秒钟的事情,但姜执宜永远也忘不掉。
手上的塑料袋子被一道巨大的力气有目的地靠近扯走,黑黝黝的雨帘中,黄褐色的中药像是杂草一样散落沥青石面,混着雨水,成片散开。
姜执宜被甩到地面,呼的吃痛。
可她顾不得自己,瞳孔剧缩,反应过发生了什么时,前路只剩了红色的刺眼的后尾灯。
这条路是她回家的必经之路。
所以不是意外,是蓄谋。
天空暗沉混沌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黑夜的长街便是噩梦。
…… “拟拟你怎么回来这什么晚,哎?是摔倒了吗,腿上怎么这么脏?” 姜南珍不知道姜执宜是出了医院,她心疼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让姜执宜去。
姜南珍这几天刚有了点气色,可能和医生说的,心情影响病情。
她胸口刺痛,却什么也不能说。
姜执宜嘴唇动了动,最后只说出一句:“和丝丝去图书馆了,没看时间晚了点,天黑溅的,没事妈妈。
” “我回去洗个澡就好了。
” “那快点啊,别病了,我去给你熬个姜汤,等会儿你喝了它。
” 姜南珍赶紧往厨房走,想起又回头絮叨:“没有伤吧,没磕着碰着吧。
” “没。
” 姜执宜觉得自己情绪要控制不住了,飞快跑进卧室。
门轰的关上,姜执宜浑身脱力的蜷缩在地板,死死地咬住了唇,眼眶通红,直到铁锈味蔓延口腔。
凭什么,凭什么啊。
为什么做什么都像是一只蝼蚁认人揉捏。
不会结束的,德不会化怨,好人永远是受害者去。
头疼欲裂,姜南珍在外面说熬好了要不要给她送进来。
恶… 以恶制恶,以暴制暴… 是谁说过的可以他来。
姜执宜想起了那个短信。
“拟拟,你没洗完吗?那我放厨房了,你一会儿盛。
” 姜执宜听见自己沙哑颤抖地声音:“好。
” 九点三十,姜南珍睡了。
九点四十,姜执宜扣上手机。
十点,房门声开启又关闭。
屋内寂静,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潮湿冰冷的秋雨夜,川南这座城市被雨颠倒冲刷。
某个公寓楼的十六层,门忽然被敲响。
周栩应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毛巾搭在一边,抿了杯水,他头发半干,意兴阑珊瞥了眼门皱眉:“谁。
” 无人回应,门铃循环。
声音久了有些吵,周栩应压着脾气,踩着拖鞋开门,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身影。
像一只瘦弱的白蝴蝶,带着雨水的潮湿翩翩起舞。
轻盈又粘腻地栽进他怀。
周栩应想起刚刚收到的几条短信,以为她又来耍小心思。
他拎着怀里的人哂了下,混着明显的纵容:“有完没完。
” “够了啊。
” 姜执宜手臂紧紧的勾着少年脖颈,她垫脚埋进他颈窝,很用力很用力,像是一辈子都不要放开。
周栩应动作一停,接触到她才发现姜执宜身上湿了大半,现在是十一点,她找他也不可能这个时间,除非…… 周栩应忽然眯眼,清醒过来。
“姜执宜,你怎么了?” “跟我说。
” 姜执宜不松手,却也不说话,她侧脸,嘴唇碰上了少年颈脉。
“周栩应。
”她轻轻地喊了声。
“是我,你不用怕。
” “周栩应,其实之前那句话我没有说完。
” “什么?” 她说了什么很轻,听不清。
周栩应眉拧的很深,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忽略了那句沉着嗓开口:“先告诉我你怎么了。
” 手摸到女孩下颚想强势捞出姜执宜的脸,却被她下一句话烫坏。
女孩说—— “周栩应,我说我没有玩你。
“还有,我喜欢你。
” 外面雨倾盆而下,哗啦一声,雷声震起。
因为那晚那句话。
有人从风平浪静的海,踏进不可言说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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