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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笛声刺耳的驶过红灯,在亮如白昼的夜晚留下深痕。
地上的鞭炮纸屑混着灰尘,红的破旧。
而姜执宜从来没觉得红色那么刺眼,手术室的灯光亮了一夜,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冷淡,大脑停止运行,手心冒着涔涔冷汗,身体僵硬地倚在墙上。
准确地说,姜执宜并不记得那段时间有多久,每一秒都像一年。
眼前是无尽的白,耳边模糊地传来开门声,穿着无菌手术衣的医生停在她面前说了已经尽力。
“尽力是什么意思。
”姜执宜一把抓住医生的衣角,她蹲在地上腿脚发麻,还没反应过来声音已经哽咽,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我妈妈早上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什么就是尽力了啊。
”姜执宜说的乱七八糟,声音哑的厉害,“求求你们再看一看好不好,她身体已经好很多了,求求你了医生。
” 姜执宜膝盖磕在地面,血液凝结。
白色的大理石泛着冰冷的光泽,上面聚着一团一团的水渍。
“患者本来就有心脏遗传病史,肺的问题也很严重,再加上长期的疲劳和受到过大刺激,是突发性的心梗。
” “家属节哀。
”医生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怜悯的双眼看着在手术单上签字的单薄女孩,“抱歉。
” 节哀。
为什么要跟她说节哀。
早上姜南珍还站在门口说要等她回来,说她们晚上要一起做点心,春天马上就要来了。
那么难熬的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姜南珍还说要和她一起去京市,她的身体也会好。
姜执宜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坠,她咬着唇,手臂环着膝盖一直摇头。
肯定是假的。
这是一场噩梦,醒了妈妈还是陪在她身边。
意识渐渐模糊,耳边的声音渐渐飘远。
“这里有人晕倒了——” ...... 姜执宜再睁开眼时,周围是迷茫的纯白,身体冰冷,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缓缓流动。
她低眸,细细的针管戳在手背,被白色的胶布压着,手指下意识蜷缩,指腹触到一个毛绒的热源。
粉色暖水袋垫在那里。
她视线木讷地转头,恰好对上周栩应的视线。
他后仰在椅子上,后脑勺几乎悬空,冷隽的脸上眉皱的很深,染着倦怠。
他握着姜执宜的另一只手,人醒过来的那瞬,周栩应睁眼起身,他刚想开口,手指猛地被反抓住。
周栩应一顿。
床上的人眼眶通红,声音沙哑颤抖,还有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妈妈呢。
” 视线交织,姜执宜仿佛是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他身上。
周栩应呼吸放缓,心脏被她看出丝丝缕缕的钝痛。
喉结滚动,周栩应声音是不自然地低哑:“拟拟。
” 姜执宜虚弱地唇无血色:“周栩应,我妈妈呢,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 “你告诉我那是假的对不对。
” 她情绪激动,手指用力的攥在一起。
手上还插着针,周栩应扣着她手腕眼眶发涩:“拟拟。
” “你为什么也不说话啊,啊?” “对不起。
” 周栩应抱着她,脸埋在她颈窝的发,他用力又克制,像是怕把她弄碎了。
他一遍一遍地喃喃着她的名字,努力地把温度传给她,让她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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