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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臂上又是一刺,连梨这回是真流泪了,眼睛里一层眼泪模糊了眼。
生理性的眼泪拦都拦不住。
崔厉脸色沉了沉,连梨视线模糊中清楚看到他的反应,她心想,他或许会发话让辛貔动作轻些,她都疼成这样了。
但不想她等啊等,等到辛貔把她的伤口都彻底处理好了,也没见他启唇说过什么,只面色发沉的在那站着。
连梨:“……”抽气压了压疼痛感,努嘴。
行罢,是她自作多情了。
以为他沉着的脸色里,好歹有几分是因为她此时的遭遇。
崔厉睨她一睨,嘴角扯了下。
过了一会儿,在辛貔几个出去后,迈步走过来,就站在她一步远。
居高临下,目光略凉略淡,“以后还强不强行忍着了?” 连梨噎顿,他还说话刺她…… 崔厉凉凉哼一声,继续,“手上疼,连嘴巴都说不出话了?” “早请了辛貔,你也用不着这会儿眼泪汪汪。
” 声音听着越发淡,连梨甚至还听出点不知是讽还是训的意味,她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掀唇道:“您前夜才领了个带伤的姑娘回来,若非怕您误会我拈酸吃醋,昨日我也不生生忍着疼不请辛大夫了。
” “您这会儿还与我说风凉话。
”连梨委屈死,说话都带了点委屈巴巴。
崔厉目光略顿,就因为这? 而且,拈酸吃醋……淡淡垂目扫她一眼,她现在这委屈巴巴说出来的模样,倒也看着差不了多少。
不过心里不反感,崔厉不刺她了。
低眸,几不可察的轻轻弯了下唇,在她榻边坐下,手指一压,按了按她委屈巴巴的嘴角。
连梨嘴角动了动,湿润的眼睛迎着对上他的黑眸。
他此时碰着她嘴角,也坐在她榻边,但目光还是淡。
真是从来让人捉摸不透。
譬如,这几天他日日不来,她都摸不清她那日替他挡一回,来日他到底会不会为此帮她一把了。
眼睛久久看他,浅雾色的瞳孔遮过一回泪水,更加朦胧隐约。
崔厉眼睛眯了眯,忽地,捏住她下颌,手指从她嘴角压上她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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