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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查了一段时间,没查出结果,阿凇决定自己去。
在某一日清晨,他给浮南浇了水,便离开了主峰。
阿凇隐匿了身形,他来到柳川家,在这处静谧的小院之外,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院子里,好不容易歇下来的冉娘与柳河说着话,只有冉娘能听懂柳河含混不清的话语。
“你说那沉北姑娘说还会来看我们,我在家里备了些好食材,就等着她过来给她做顿饭,但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没来。
” “呜呜呜,呜呜。
”柳河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她身份看起来是不一般,但她人真的很好,她应该不会骗我们。
” “呜呜呜——”柳河继续说。
冉娘低头绣花去了。
不多时,院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冉娘惊喜地将手里的针线放下。
“是沉北姑娘吧?”她奔了过去,打开门。
只一照面的功夫,门开之后,白光一闪,冉娘的身体便向后倒去,她胸前中了一击,鲜血不住往下流。
身后的柳河已冲了过来,他的修为不算很低,但他还是无力抵抗,纯白的光芒闪过,化为锁链,将他的脖颈绞紧,柳河被绞得眼球都凸了出来,有血往外溢。
他也死了,来人戴着洁白的面具,此时,殷红的血沾上这枚面具,显得妖异邪恶。
阿凇隐藏着自己,坐在院墙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没有出手阻止。
“抱歉,我不想杀你们的。
”何微取出白帕,擦拭着自己手上的鲜血,他低眸看着倒在地上的年迈夫妇,眼神慈悲,“但她来找你们了,主峰那边,我得不到什么情报,直到今天才知道她原来过来寻找过你们。
” “要怪,不是只能怪她吗?”何微将地上柳河瞪大的眼阖上了,“真可惜,他为了你们能活着,甘愿认罪,我是个讲信用的人,不过,她还是找过来了,多执拗的人,她的执拗会害了很多人。
” 土地裂开,将柳河与冉娘的尸体埋了下去,何微将他面具上的血痕擦净,他拢着袖袍,离开了这个简单的小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阿凇从院墙上跳下来,他瞥了一眼地上干涸的血迹,便直接离开了。
他甚至帮何微善后了,给柳河冉娘夫妇编造了一个搬离万毒山的理由——他怕浮南醒来之后,还去找他们。
次日,阿凇去找了何微。
“尊上,您……您真的要将我调回你的手下吗?!”何微“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眸中的惊喜掩饰不住。
阿凇端坐与堂屋里的主位上,他单手托腮,瞥了他一眼。
“嗯。
”他应。
“学宫那边的安逸日子过惯了,突然回去,我还有些不习惯。
”何微调侃自己,“那学宫那边的事务呢?” “苏一尘。
”阿凇的声音冰冷。
“尊上,为什么呢,我曾想要杀了浮南姑娘。
”何微不解问道。
“你在城里,给柳川父亲送了骨币,看来她把你教得很好。
”阿凇的视线落在何微身上。
这一瞬间,何微的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他习惯伪装,但此时阿凇的视线似乎能够穿进他的心底。
“去找郁洲。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影消失在原地。
浮南醒来之后才知道何微被调离了,她有些不解,去问了阿凇:“阿凇,为什么呢?” “他表现还行。
”阿凇答。
“哦——”浮南应,她很少过问阿凇那边的事,得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她也没继续追问了。
“不去主峰外面了吗?”阿凇忽地问,他担心浮南去找冉娘他们,发现他们不见了。
但浮南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去主峰外呢?” 阿凇摇了摇头,他只是低声说:“外面的风景不错。
” “也是,阿凇,我们改日去看吧。
”浮南双手托腮看着他说道。
阿凇将桌上的糖盒打开,取出一枚糖,递给浮南。
浮南尝了,她眯起眼笑着:“阿凇,你怎么突然爱吃糖了。
” “对了,我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件魔族姑娘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茉茉准备的,我看了,还挺好看的。
”浮南含着糖说道。
“你穿过它。
”阿凇说。
“我没有吧。
”浮南疑惑。
阿凇批阅文书的手顿住了,墨迹在纸上洇开,他早应该知道的…… 她又忘了。
她忘了她穿着魔族姑娘的衣裳,然后他吻了她,还咬破了她的唇。
“忙,不去了。
”阿凇回答了她的问题,他的声音淡淡,垂落的长睫在他漂亮面颊上投下一片阴影。
浮南这一次使用秘术,忘记了两件事,一件事是她被柳川下毒,另一件事是阿凇吻了她。
他可以在每一次轮回的间隔里都亲吻她,但她每一次都会忘,这是一次次绝望的循环。
这是阿凇对她的最后一次尝试,他已失去希望。
后来的浮南也不知道,原来她曾经与阿凇有过这么长的一段亲密时光。
浮南忘记了最痛苦的事,所以她忘了要为柳川找到真相,忘了要去看望冉娘,忘了她在化为种子之前闪过的一丝真相。
城里最不起眼的一处小院里,杂草茂盛,无人会在意在这里埋葬着两位魔族。
唯一在意的人忘了它。
何微回学宫整理自己东西离开的时候,浮南挥着手对他说恭喜,她说她希望他能为阿凇做更多事。
魔域中层的生活再渡过数百年,阿凇在浮南心里的记忆在一次次轮回被遗忘得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形状。
浮南还是喜欢他。
但她忘了阿凇为了救她斩下自己的一手一足,还拱手奉上自己好不容易打拼下来的十五座魔域城池——这段记忆,并做两件事,最痛苦也最甜蜜。
她忘了阿凇要去杀罗真之前,对她说他还会回来,那是她第一次对他露出只给他的欢欣微笑。
她忘了后来阿凇在远烬城的夕阳下比着手语对她说想要看她笑,他纤长的手指起落,光影翩跹如蝶。
她忘了阿凇在第二次轮回的时候,躲在角落,痛苦得仿佛一尊剥落油彩的神像,他连推开石门的力气都没有,他似乎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用她的血肉修炼。
她忘了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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