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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等高山,山巅积雪,常沿着山坡向下滚动,是为雪崩。
若然正当其锋,任多大的英雄好汉也会给雪块冲落山谷,活活埋掉。
幸得凌未风和辛龙子都甚有经验,又有极上乘的轻功,在满山雪块飞滚中腾挪闪避,居然毫发无伤。
过了许久,雪崩才渐渐停息,凌未风方透过口气,忽又听得阵阵哀号声。
辛龙子拉着他跃出山坳,哀号之声越来越大,而且此起彼落,显然有不少人受雪崩压顶之灾。
辛龙子道:“奇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行人?”凌未风急道:“咱们快去看看,能救得多少就是多少。
”跑出山口,往下一望,只见山谷中无数清兵,断手折足,挣扎呼号。
凌未风这一惊非同小可,忽听得对面山峰上有人叱咤呼喝,辛龙子道:“看呀!那边有人斗剑!”凌未风抬起头来,一声清脆的呼救声,随风飘到:“凌未风,是你吗?快来呀!” 凌未风一听,比刚才所惊尤甚!睁眼看时,只见刘郁芳站在一块危岩之上,楚昭南正似猿猴般地纵跃上去! 凌未风叱咤一声,天山神芒抖手飞出,楚昭南身形闪展,宝剑撩劈,闹得手忙脚乱,好容易才避过天山神芒的连环钻射,凌未风和辛龙子疾如飞鸟,赶了过来。
楚昭南大喝一声:“与你拼了!”据在岩石之上,居高临下,奋力挡住凌未风,另外两名卫士又从危崖的另一边跑上,刘郁芳频频呼唤,但楚昭南占着地利,凌未风急切之间却攻不上,只得大声喊道:“你挡住一阵,我就来了!” 凌未风稍定心神,周围一看,只见辛龙子也赶了过来,在山坡上斗得正烈!拦着他的正是长白山派的祖师,风雷剑齐真君。
另一堆人则在围攻一个白发老人和一个红衣少女,白发红颜在刀光剑影中左冲右突,老人大叫“辛师弟”,少女则呼唤“凌大侠”。
凌未风心稍宽慰,暗道:“原来是石天成和武琼瑶!他们两人都是武艺高强,谅不会败在敌人之手!”运剑如风,迫楚昭南让了一步,再放眼看时,又不禁大吃一惊,围攻石天成和武琼瑶的竟是七八个喇嘛僧,其中就有和自己恶斗过的天蒙天雄两师兄弟。
看情形,西藏天龙派的高手,除了掌门的天龙禅师,竟是倾巢而出,再放眼看时,还有七八个大内卫士,正分成两拨,一拨去围攻辛龙子,一拨却向自己这面扑来!凌未风暗叫一声“苦也!”“抽撤连环”,刷!刷!刷!疾刺数剑,抢上了岩石,反身一个旋风疾舞,迎上了来攻的几门兵刃! 原来刘郁芳正是找凌未风来的。
她自凌未风去后,心中悬悬。
到第三日,飞红巾已和南疆各族酋长联络上了,清兵到了一地,都是先筑碉堡,因此行军迟缓,还在数百里外。
清军战略,非常显明,是想仗着优势兵力,稳扎稳打,蚕食全疆。
飞红巾对着这种战略,无法可施,十分忧急。
傅青主道:“我们兵力薄弱,要想强玫,绝对不行。
但他们以碉堡战术,也未必制服得了我们,草原广大,有如茫无边际的海洋,我们就如游鱼一样,在碉堡中间穿来插去,草原上处处是我们的人,我们耳聪目灵,他们若来追捕,势大我们就避开它,势弱我们就吃掉它。
”飞红巾叹息道:“那么,这是一种无尽期的作战了!”傅青主道:“以弱抗强,只能这样。
我们若把草原变成一个大泥淖,让他们越陷越深,他们也不能长期停留下去!”战略一定,大家倒不心急了,战事一时也爆发不起来。
刘郁芳苦念凌未风,暗里和武琼瑶商量,想和她一同到喀尔沁草原去接应凌未风。
武琼瑶性子好动,和刘郁芳交情又好,一口答应,愿为她带路,两人向飞红巾请求,飞红巾见目前无事,而且她也挂念凌未风,一求便允。
再说那石天成,他自误杀师兄,历尽忧患之后,心中自责,每图立功自赎。
听说刘郁芳和武琼瑶要到喀尔沁草原,他也愿意同行。
刘郁芳是想去接应凌未风,而他则是想去找辛龙子。
如今他只有这一个师弟了,这个师弟虽然怪僻糊涂,他也只能把光大本门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尤其因为他有过几乎误入歧途、以至错杀师兄的沉痛经验,因此他特别挂心辛龙子,他想以“过来人”的身份,现身说法,叫辛龙子醒觉过来。
不要只是潜心学艺,而就不顾人间的善恶是非。
至于楚昭南却是随着大军远征回疆的。
大军的统帅成亲王格济武艺不强,但却是个精通战略的人,他一面以碉堡战术,逐步推进,一面叫楚昭南率数百精骑,奇兵突出,以夜间的急行军,在草原边缘衔枚疾进,避过飞红巾的营地,深入喀尔沁草原,清军的如意算盘,是想以这队精骑帮助孟禄控制草原各族,令回疆各族分崩离析。
这样内外夹攻,南疆各族的抵抗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各个击破。
楚昭南将到慕士塔格山之际,忽见齐真君带着十几个喇嘛,迎面而来。
问讯之下,始知凌未风和辛龙子也到此地,喀尔沁的各族已经奉哈萨克的酋长做领袖,不要孟禄了。
齐真君说:“幸得天雄上人,早已邀集同门,赶来此地。
我们受挫之后,一过慕士塔格山,就和他们会合了。
只是我们自忖人数还少,不想马上攻击他们。
”楚昭南哈哈笑道:“这回凌未风插翼难逃!我算他事成之后,必赶回南疆,我们埋伏在慕士塔格山中,等他入网!” 无巧不巧,刚到慕士塔格山口,石天成等三人也正策马驰来,一场混战,石天成等三人险些被擒,忽然山顶雪崩,除了十多个武功较高的喇嘛,以及楚昭南齐真君等一班卫士外,数百清军,都给满山乱滚的大雪块冲下深谷。
雪崩声中,各人自顾不暇,战斗暂停,刘郁芳在纷乱中爬上一座危崖,石天成武琼瑶两人,一面出手攻击天龙派的喇嘛,一面闪避那满山乱滚的雪块。
两人都是绝顶武功,到雪崩停止之时,他们已击毙了五个喇嘛,两个卫士。
而这时凌未风和辛龙子也已经现身了。
冰河映日,剑气腾霄,两边人分成四处厮杀。
刘郁芳高据危崖之上,左手锦云兜,右手青钢剑,远攻近挡,敌住了三名卫士;凌未风在山腰处,独战楚昭南与另外四名卫士,运独步海内的天山剑法,咬牙死战;石天成连环腿起双掌翻飞,在众喇嘛中施展他九宫神行掌的绝技;而辛龙子则以武林绝学的达摩剑法,恶战齐真君! 辛龙子亮出宝剑,精神抖擞,怪招骤展,顿时银光遍体,紫电飞空,满身剑花错落,怪啸声中,一名卫士的头颅飞上半空,洒下血腥红雨,齐真君大喝一声,双剑一圈,剑光和剑光一撞,金铁交鸣,直荡开去,辛龙子只觉手腕一阵酸麻,剑身一沉,解开来势,而齐真君也是虎口发热,左手长剑给截了一段。
两人功力正是旗鼓相当,齐真君方闪了一招,辛龙子已是刷!刷!刷!一连三剑,剑风直逼面门!齐真君下盘功夫极稳,双剑一攻一守,在间不容发之间,挡开辛龙子的连环攻势,趁势也还了一招。
辛龙子怪叫道:“好呀,三招换一剑,亏你身为一派祖师,还敢恋战下去?”武林中成名高手相斗,输了一招,便该服输。
而今辛龙子连发三招,齐真君才还了一剑,显然已输了招。
只是此次两边交锋,乃是性命搏斗,哪里还会讲什么江湖规矩?齐真君闷声不响,双剑霍霍展开,隐隐带着风雷之声,辛龙子强攻猛扑,他竟然一步不让,脚跟钉在地上,剑尖似山,剑光如练,剑招虽慢,却是具见内力深厚,非比寻常! 齐真君本来无法抵挡辛龙子的怪招,但辛龙子在喀尔沁草原戏弄天雄之时,他在旁观望,潜心揣摩,仗着五十多年的功力,居然能化险为夷。
又仗着有三个大内高手相助,这才堪堪打了个平手。
酣斗声中,围攻石天成武琼瑶的喇嘛僧忽然纷纷大喝,天蒙禅师托地跳出圈子,向同门吩咐了几句,挥舞着一根镔铁禅杖,恶狠狠地加入了齐真君这堆,喝道:“何物妖邪?快还我镇山宝剑!”禅杖扫处,呼呼声响。
辛龙子忽然向着禅杖冲去,天蒙一招“老树盘根”,满拟把辛龙子双脚打断,不料铁杖打空,辛龙子一口浓痰,正正唾在天蒙面上,耳边听得一声嘲骂:“呸,不要脸!”天蒙禅杖一翻,已是不见人影。
耳边又听得齐真君苍老的声音叫道:“守离宫,走坎位,不要慌乱!”天蒙面上热辣辣的作痛,袖子一抹,已见鲜血,他给辛龙子唾了一口浓痰,就如中了颗铁莲子一般! 其实天蒙还不知道,若非齐真君及时出手,他早已丧命于辛龙子三尺青锋之下。
辛龙子一见天蒙禅师使了一招,就知他的武功勇猛有余,精纯不足,使出达摩一百零八式的武林绝学,一个“金蟾戏浪”,在刀剑禅杖环击之下,钻了过去,仗着怪异身法,到了天蒙背后,天蒙尚自懵然不知。
齐真君见形势危险,一个“盘膝拗步”,长剑往外斜递,身剑相合,一缕青光,也自追到了辛龙子身后。
辛龙子无暇击敌,反手一剑,解开了齐真君暗袭的威胁,到天蒙禅师的禅杖落下,他已圈到齐真君的右侧去了。
天蒙依着齐真君所教,脚踏八卦方位,在坎位进招,这才见着辛龙子的身形,他在间不容发之际,刚好能够避了开去! 天蒙功力,在清廷这边是仅次于齐真君楚昭南成天挺等有限几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依着齐真君所教,守稳门户,抡起禅杖,呼呼轰轰,前后左右都是一片杖影,威力亦甚惊人,辛龙子的宝剑还真不敢和他相碰。
齐真君风雷双剑,挡着正面,更是沉稳雄健。
三个大内高手,则从两侧配合钻攻。
辛龙子武功再高,也抵敌不住五名一流好手。
这一战打得沙飞石走,流冰滚动,恶斗了三百多招,辛龙子已是汗湿麻衣,呼吸紧促,只能仗着怪异的身法,在周围兵刃夹击中,挪腾闪避,偷空进招了! 石天成与武琼瑶那边形势较好,但也占不了便宜,石武二人合斗六名喇嘛,两名卫士,而两名卫士之中,有一个是仅次于楚昭南的成大挺,他的一双判官笔,各长一尺八寸,专打人身三十六道大穴,石武二人,还不能不小心提防。
好在石天成几十年来,专练两门绝技,鸳鸯连环腿专攻敌人下盘,九宫神行掌则专门伺隙擒拿敌人兵刃,一众喇嘛,未曾见过这种战法,不敢过分迫近。
至于武琼瑶的剑法,乃是白发魔女的真传,只论辛辣险狠之处,比天山剑法尤甚,只有成天挺敢和她正面进招,其他喇嘛都是稍沾即走。
但这六个喇嘛,都是天蒙的师弟,功力也自不弱,更兼他们同出一门,天龙剑法练习有素,六个人如同一体,此进彼退,辗转攻拒,布下了天龙剑阵,饶是石武二人,各有独门武功,高强技艺,也被他们困在核心。
但恶斗得最激烈的还是凌未风那边,协助楚昭南的四名卫士,都是大内十名内的人选,比协助齐真君的那三名卫士,又高出一筹!楚昭南的游龙剑又已取回,仗着宝剑之力,也是着着进迫。
凌未风心悬战友,连走险招,几被楚昭南所乘。
斗了一百来招,兀是未能冲出。
楚昭南大声嘲笑,叫凌未风弃剑投降。
他道:“凌未风,你挫折在师兄手内,有什么要紧?赶快投顺,免被刀剑分尸。
”凌未风一声虎吼,手中剑“力划鸿沟”,向下一扫,剑光闪处,吧吧吧吧,一片连响,把几名卫士的兵刃全都荡开,连人带剑,几似化成一道白光,直向楚昭南冲去,楚昭南不敢和他拼命,向后一仰,连退几步。
凌未风剑法凌厉无前,紧紧钉住,对其他四名卫士的兵刃,只凭着听风辨器之术,趋闪躲避,转眼之间,连发十几招辣招,把楚昭南迫到下首,又跳上一块岩石,居高临下,再挡敌人的围攻。
他是想要抢占有利地形,逐步地移上悬岩,先解刘郁芳的急难! 刘郁芳那边,形势最是危险,她独据危崖之上,前无道路,下有追兵,环攻她的三名卫士,全非庸手。
幸她的内家无极剑法,讲究以柔克刚,以巧降力,配上她的奇门暗器锦云兜,居高临下,拼死苦斗,敌人急切之间,还攻不上来。
只是,虽然如此,敌人仍是一步步地迫上。
斗了一百来招,三名卫士,先后都已上到峰顶,把刘郁芳困在核心。
刘郁芳失了有利地形,更见吃力。
剑招展处,只能在周围八尺之内,苦苦封闭门户,毫无还击之力了。
凌未风连连抢攻几次,逐步上移,和刘郁芳已然相望。
刘郁芳大声叫道:“凌未风!咱们到底见着了!”凌未风叫道:“嗯,我就来!”楚昭南冷笑道:“哼!原来你还有个心上人在这里!好,就让你做鬼也风流!”剑招一紧,一剑快似一剑,他仗着四名卫士协助,不须防守,竟把天山剑法中最凶辣的攻招全使出来,凌未风额头见汗,冲了两次没有冲出。
把心一横,生死置之度外,展开了拼命的招数。
一柄青钢剑突如神龙戏水,忽似飞鹰盘空,进如猛虎出柙,退若狡兔避鹰,楚昭南疾攻几剑,都给他连消带打,反刺过来,拿捏时候,妙到毫巅,厉害之极!楚昭南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他的剑法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境,比上次相遇,又精妙了许多!但想凌未风虽然凶犷绝伦,到底不是铁打的人,自己合五个高手之力,虽不能取胜,谅也不会落败,他这样强攻猛打,不须多久,气力必定耗完。
主意打定,打个暗号,剑招一变,用天山剑法中攻守兼备的须弥剑法,和四名卫士,联成一线,首尾呼应,布成了铁壁铜墙,只和凌未风游斗! 楚昭南打的主意不错,但他却不知道凌未风得了晦明禅师的拳经剑诀,又悟了许多武功的窍要。
以前凌未风和楚昭南所领悟的剑法,完全一样,但现在他一见楚昭南使出最深奥的须弥剑法,就知道他尚未到家!这倒不是晦明禅师有什么偏心,也不是剑诀上留下几手未教,而是因为最深奥的剑法,常于窍要之处,可意会而不可言传。
楚昭南只是得了师父所授,而凌未风则是对拳经剑诀,潜心苦学,豁然贯通,在最深奥的地方,所得最大。
若楚昭南另用其他剑法,凌未风一时还不能将它破去,如今楚昭南使出须弥剑法,正合他意,他忽地一声冷笑,青钢剑扬空一闪,突如银龙入海,不过数招,就把楚昭南的剑法破去。
楚昭南正想换招,肩头已中了一剑,大吼一声,跳出圈子。
凌未风反臂刺扎,疾如闪电,“波”的一声,把身后一名卫士,刺了个透明窟窿!他冲出缺口,和刘郁芳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楚昭南眉头一皱,一招“东风折柳”,宝剑卷地扫去,凌未风纵身一跃,利剑斜挑,又刺伤了一名卫士,楚昭南蓦地长身,手上已握了一把碎石,大叫一声:“散开!”竟以“反臂阴镖”的手法,向刘郁芳洒去。
刘郁芳的锦云兜迎门一挡,一大把碎石,给她荡得四面纷飞,但楚昭南发暗器的劲道奇大,锦云兜的碎金钢丝网也给震破了十几个小洞,不能再用来勾锁兵器了。
这一来刘郁芳的威力大减,给右翼的卫士一剑把包头青巾削落,几遭不测。
凌未风大吃一惊,那一剑虽未刺中刘郁芳,却“刺中”了他的心头。
他身子陡然一震,楚昭南一剑自后刺来,他闪躲稍慢,给剑尖划伤了一处皮肉。
凌未风舌绽春雷,一声暴喝,反手一剑,把一名卫士拦腰斩断,这时忽听得辛龙子连声怪啸,惨厉之极! 辛龙子独战齐真君、天蒙禅师和另外三名大内卫士,以一人之力和五名一流高手厮拼,而且齐真君的功力和辛龙子又正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辛龙子仗着达摩秘技,怪异招数,苦斗了三五百招,汗如雨下,身法渐渐迟滞。
齐真君风雷双剑虎虎迫来,辛龙子连受三处剑伤,怒极狂嗥,天蒙禅师以为有机可乘,呼的一杖,“迅雷击顶”向他头颅打落。
哪料辛龙子虽是强弩之末,余势未衰,左手捏着剑诀,斜斜向外一推,右手剑“白鹤啄鱼”直点天蒙胸膛,天蒙立起禅杖,一个翻身,“乌龙盘树”,横扫辛龙子中路,杖风人影中,怪啸与狂呼杂作,辛龙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抓抓在天蒙的胸膛上,立时五指洞穿,禅杖脱手飞去!齐真君双剑劈来,辛龙子已是跄跄踉踉地从双剑缝中钻了过去! 石天成闻得辛龙子怪啸之声,关心过甚,在辛龙子肉搏天蒙之时,他也拼死肉搏一众喇嘛,突然跃出,一掌斩在侧翼喇嘛的手腕上,第二个喇嘛一剑刺来,将他的肩胛穿洞,他竟不闪避,九宫神行掌招数丝毫不缓,五指擒拿,把侧翼的喇嘛挥舞起来,反身一脚,又把刺伤他的那个喇嘛活活踢毙,这一来天龙剑阵登时大乱,石天成高呼酣斗,冲过了成天挺的封锁,去援救师弟辛龙子。
辛龙子本已力竭筋疲,一见师兄拼死来援,大为感动,奋起精神,一个怪招把齐真君迫退几步,回身一剑,用个“回龙归洞”,一翻一卷,右面攻上的那名卫士,登时惨叫一声,左手五个指头,全给剑锋割断,痛彻心脾,扑通倒地,一直滚下冰河。
石天成和身扑上,双掌一分,“大摔碑手”照准一名卫士的“太阳穴”劈去,那名卫士使个“野马分鬃”,身躯刚转得一半,已给石天成一脚踢翻,也滚下了冰河。
齐真君怒极气极,右剑一招“风卷残云”,敌着辛龙子的怪招,左剑刷地直刺到石天成肋下,狠疾异常! 石天成回身拗步,齐真君的长剑贴肋而过,石天成反手一掌击去,齐真君也缩腰回肘撞来,两人都大吼一声,托地后退,辛龙子乘势补上一剑,把齐真君肩头刺伤。
忽听得石天成凄厉叫道:“师弟,我不行了,你要好好光大本门!”辛龙子骇然回顾,只见石天成面色惨白,摇摇欲堕,这霎那间,辛龙子心头无限难过,想起自己自恃得了师父衣钵真传,不把师兄放在眼内,甚至连师兄也不想认,而今师兄却舍了性命来救自己!辛龙子顾不得追击齐真君,回身来救师兄,不想剩下的那名大内卫士,手舞混元铁牌,又从旁边狠狠扑上,辛龙子愤怒非常,猛吼一声,一剑劈去,把卫士的铁牌击得飞上了半空,伸臂一抓,把那名卫士抓了过来,活活摔死,再想回身,忽然觉得双臂酸麻,脚步虚浮,眼前金星乱冒,原来刚才自己动了真气,拼命一击,气力竟已耗尽,辛龙子长叹一声道:“不想我今日命毕于此!”他害怕齐真君乘势反击,将他凌辱,正想自尽,忽见齐真君也站在一边凝身不动,似在喘息运气,辛龙子心念一动,急忙双脚钉地,也调息呼吸,运武当秘传的吐纳之法。
这时辛龙子和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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