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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半身。
&ldquo啊?&rdquo一抬头,看到船头站着的居然是白帅,闹腾的士兵一下子怔住了。
白墨宸抬手擦了擦脸颊上苦涩的海水,面无表情地看下来,俯视着底下那群年轻士兵。
&ldquo白帅恕罪!&rdquo那群赤膊的士兵慌乱地下跪,连声请罪。
白帅治军严厉,平日不苟言笑,在军队里威信极高,所以此刻闯了祸,谁都不敢抬头直视──然而,今日白帅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居然只是擦了一下脸颊,摆了摆手。
副将玄珉厉喝,&ldquo杵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回去!&rdquo &ldquo多谢白帅!&rdquo战士们松了一口气,齐齐行礼,便各自拎着水桶回到了甲板上。
&ldquo白帅真是大人大量。
&rdquo玄珉眼见众人散开,笑道。
白墨宸看着底下那群龙虎精神的年轻人,淡淡:&ldquo记得在十八岁的时候,我有次在军营门口来不及避让,冲撞了百夫长的车驾,结果被吊起来打了五十鞭,一个月不能下地。
&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玄珉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论朝廷上那些诋毁他的权臣么怎么说,白帅在军中给人的印象一贯是沉默而坚忍的,对于昔年种种更是守口如瓶,忽然听到他说起这样的往事,作为副手的他悚然一惊,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回答:&ldquo是么?两相比较,如今的新兵们可真有福气。
&rdquo 白墨宸嘴角扯了一下,只低声:&ldquo什么都不一样了。
&rdquo 是的,什么都变了。
什么也都无法改变了。
一晃十八年过去,他早已改变。
在发迹后,他终于在叶城找到了幼年变弃子改嫁的母亲,却始终没有和她相认。
自从入赘帝王家之后,那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回乡下去看唯一的奶奶一眼,甚至也不曾对外承认过自己有这么一个在世的血亲,直到老人孤独的死去。
因为,那是不被允许的。
──他已经成了皇帝唯一的驸马,当朝的权贵,那些过去便不能再提起。
作为一个乡绅的儿子,这样的出身已经够卑微,不能再让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更加不堪。
他的弱点,有了一个便已经足够,怎能再多出第二第三个? 所以,他只能和过去一刀两断。
&ldquo是啊,我不羡慕他们,&rdquo沉默了许久,副官玄珉忽地听到统帅用微弱的声音喃喃道,带着一种奇特的笑意看着底下的年轻战士,&ldquo一群愣头青!&rdquo 是的。
很多人在功成名就后,总是幻想能回到少年时。
其实,那些人只是想带着如今已经拥有的权力、财富、地位和经验回到过去,寻找失落的青春年华──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一种可笑的贪心的奢望──人在得到的同时,哪有不失去的呢? 虽然那个孩子的魂魄还在他如今化为铁石的心里跳跃,虽然很多次,他也曾经梦见自己回到了九里亭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树下,向着破落的家门口依依眺望。
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个空荡荡的&ldquo家&rdquo里如今一片寂静冰冷,早已没有一个活着的亲人了。
──当他权柄在握,登上空桑最高统帅的位置时,那个北陆乡下的贫寒少年,便已经在他内心深处悄然死去了。
当日头升到正中的时候,操演结束,士兵们各自退回船舱,海面上一下子寂静下来。
这几天西海风平浪静,风向西南方向吹,正是有利于进攻的好时机。
然而,白帅却没有进一步发起袭击,而令舰队驻扎在了初阳岛附近的海域进行修整。
这片海还是一望无际,空空荡荡,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土地。
──自从开战以来,沧流冰族虽然处于下风,一直节节后退,然而,那些骁勇的冰夷却也采取了匪夷所思的撤退方式:陆沉。
每次空桑人攻下一个岛屿,他们就炸毁一个岛屿,不留下任何物资,甚至也不留下一片可以落脚的土地! 这些冰夷当真是疯子。
因此,虽然血战多年,推进了上千里,空桑人的船队在大海上却始终找不到落脚点。
这一路下来,战线拉得如此之长,以至于如何从云荒大陆上通过上万里没有落脚点的海域,把军粮送到前线,居然成了比攻克敌军更难难解决的问题。
就如这一次,拔了初阳岛,本该一鼓作气继续往前攻,然而,却不料全军的粮食只剩下了不足十天,被迫要停在这里修整。
后方禀告说下一批粮食将在七日后运到,但到了那个时候,那些冰夷只怕早就恢复了元气,也在下一个岛屿上筑起了新的防线了! 又是纵虎归山啊&hellip&hellip这是第几次了? 白墨宸想着这些问题,手指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蹙眉沉吟。
每次军粮总在关键的时候接不上,前一次攻克沙洲岛时是如此,这次拔了初阳岛后又是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挠,不令空桑大军顺利推进──他甚至可以隐隐看得出那一只在幕后操纵的手。
毕竟,在那些藩王权贵的眼里,是他不过是一个入赘的驸马,出身卑微,除了能打仗之外没有任何派系实力。
在朝堂上,只怕有不少人不愿看到他立下太大战功吧?所以,每次在他跑得太前头的时候,那只无形的手就会收紧缰绳,想尽办法的把奔马给扯回去一点,始终不让他达到最后的完胜。
所以说,带兵西海上的自己一直是在两线作战啊&hellip&hellip若不是白帝和自己之间有着过硬的交情,谗言如潮,积毁销骨,只怕带兵在外的他早就被朝堂上那些主和派给弹劾下去了,重蹈昔年缇骑大统领岑寂的下场也未可知。
可是帝冕二十年一轮换,如今白帝的任期只剩下了两年,如果在这两年内自己不能一举灭亡沧流冰族,等新的玄帝即位,一切霸图便又要成为泡影了。
空桑大元帅眼里掠过一丝鹰隼般的冷光,低低哼了一声。
&ldquo元帅,有密信到!&rdquo在他沉吟的时候,忽地有斥候飞奔而来。
亲信的斥候单膝下跪,托上一物──那是一封用金边密封的防水信函,被卷起来放在一个沉甸甸的陶土瓶子里,瓶子上面用朱漆火印密密封住,印着一个&ldquo宸&rdquo字,用小刀划了一个尖锐的三角符号。
白墨宸只看了一眼,脸色忽地一变。
──这个印记,正是他三个月前派出去的那批密探发回的! &ldquo该死,总算有消息了?&rdquo他低低骂了一句,&ldquo我还以为那群家伙潜入那里后,都在冰族人的老巢里睡大觉呢!&rdquo 一边说着,他一边挥手让斥候退下,独自走到船头看了起来。
数月前,他曾经派遣一组人手,秘密潜入冰族大本营。
那个小队的代号为&ldquo刺&rdquo,共有十九人,每一个人都是由他亲自选出的心腹,千里选一精英。
刺的目标有两个: 一、查探沧流大秘仪里失踪的孩子之谜。
二、刺杀冰族的核心人物。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小队居然一去就石沉大海,三个月里没有发回任何消息,令他不得不怀疑是冰夷已经觉察了空桑的行动,十九根刺全数被折断。
直到今天,终于算是接到了第一封密报。
白墨宸捏碎了火漆,看到瓶盖的内侧叠着一封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色泽暗红,似是找不到笔墨情急之下用血书写,开头的第一句就令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ldquo今日为止,刺中十九人,只剩下吾独身一人存活&hellip&hellip&rdquo 这封信似乎是在极度的恐惧下仓促而写,字迹凌乱,文法潦草,描述着他们一行人潜入棋盘洲本岛后遇到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以及步步艰难的刺探之旅:如何从水底潜上空明岛,如何侦察茧室的方向,在浅海挖掘甬道,在挖掘的过程中逐步有人牺牲,最后终于发现了冰族人深藏的惊天秘密,却不了在撤离的时候被发现,损失惨重。
白墨宸一目十行地看去,寥寥数语却惊心动魄。
最后一句是:&ldquo诸人皆死。
吾亦不做生还之想,唯尽力完成使命,以报白帅多年之恩&rdquo。
白墨宸默默地看完这份用血写成的密信,长久不能说一句话。
他知道,那可能是他最钟爱信任的战士们、所留在世上的最后音信了──这十九人,每一个都是他从一个新兵开始带起来的,甚至还有一个是当年和他一起加入行伍的同袍。
而这些人,已经永远、永远地葬身在了西海的底下。
他的手微微一颤,砰的一声,那个陶土瓶子从手里跌落,在甲板上摔得粉碎──那个瓶子里装满了一种奇特的液体,好像是水,然而在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却又没有漫开,反而彷佛凝固的胶体一样停滞在了那里,颤巍巍的抖动,在日光下折射出奇怪的光泽。
那种光,是云荒大地上任何一种物质从来不曾有过的。
&ldquo不可能&hellip&hellip那些冰夷是疯了么?!&rdquo白墨宸看着那封信,又看了看瓶子里的奇特液体,低语,&ldquo他们、他们居然想用那些孩子&hellip&hellip该死!&rdquo 他重重一拳击在了船舷上,用力之猛,震得远处的玄珉都变了脸色。
──白帅叱诧海疆多年,风浪见惯,几曾有过这般失态? &ldquo快,我要回帝都面见皇上!&rdquo白墨宸将那封信捏在手心,霍然回头,&ldquo立刻备快艇调派人手,越快越好!吩咐十二铁衣卫,日落之前便要随我出发!&rdquo &ldquo什么?&rdquo玄珉大吃一惊,&ldquo您要现在回京?&rdquo &ldquo对,我要立刻进京面圣!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记住,只做防守,严密紧盯冰夷动向,每天一封快信用飞鸽传给我。
若我来不及回复,可与四支水军的将军商议,决不可擅动!&rdquo白墨宸斩钉截铁地扔下一句话,便从船头匆匆离开,只留下副将在那里半晌摸不着头脑。
──奇怪,白帅原先不是只打算派人送贺礼回朝,不回去参加海皇祭了么?为什么忽然间又改了主意要回京?他可一贯是个言出如山、从不反复的人。
而且,就算现在日夜兼程的出发,肯定也赶不及十月十五日之前抵达了吧? 玄珉看着元帅的背影,挠了挠头。
风雨潇潇,初冬寒意袭人。
在万丈高的伽蓝白塔顶上一片寂静,唯有斜风冷雨如织。
白发苍苍的天官从玑衡的窥管前移开了眼睛,仰望苍穹良久,蓦然发出了一声悲怆的大喊:&ldquo天啊&hellip&hellip破军要出世了!空桑的大难就要到来了啊!谁能阻止他?陛下&hellip&hellip陛下!&rdquo 悲怆的声音划破了黑夜,惊得夜鸟簌簌飞起。
&ldquo别鬼嚎了!&rdquo巡夜的士兵疾步过来,厉声喝止,&ldquo会吵到公主休息!&rdquo &ldquo你们怎么还能睡得着?空桑真的要大难临头了!&rdquo白发苍苍的天官颤声,&ldquo让大家快点起来,都到占星台上看看吧!──破军要复苏了啊!日晕,血潮,月蚀&hellip&hellip当这些天象都出现之后,明年的五月二十日,幽寰将会落到北斗第七星的位置上!那时候,破军复苏,魔王降临,空桑人的国度将会灰飞烟灭&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了好了!&rdquo听他说的越来越玄乎,士兵不耐烦地粗暴喝止,&ldquo今晚下着雨呢,你还在这里看个狗屁的星象?别妖言惑众了!&rdquo &ldquo愚昧的凡夫俗子,怎敢说我妖言惑众!&rdquo天官大怒,将手里算筹扔了过去,嘶哑着声音,&ldquo我是空桑最好的占星者,上溯万古,下探千年,凡我所言,无不应验!──空桑真的要大难临头了!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rdquo 他的话嘎然而止,发出了一声惊呼,被人粗暴地拖了下来。
&ldquo拉下去,堵上他的嘴!&rdquo巡夜的队长捂着被砸中的额头,厉喝,&ldquo陛下吩咐过,天官苍华若再不听劝阻、继续妖言惑众,便立刻革去职位,终身不得再上占星台!&rdquo &ldquo唔&hellip&hellip&rdquo麻核被生硬地塞了进来,天官再也发不出声音,喉咙里挣出断续的不甘的低吟,一双眼睛睁得如同要滴出血来。
&ldquo住手!&rdquo当白塔巡夜的队伍从占星台上拖下老人押往塔下时,忽然间有人出声喝止。
那个声音低沉而轻微,出现在这个寂无人声的地方,分外的刺耳。
&ldquo谁?&rdquo队长惊诧地回身,却看到一个女子从暗角里走出。
白塔顶上是禁地中的禁地,然而这个女子却缓步走在月光下,神态安然,宛如穿行在自家的后花园。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全身缟素,除了玉之外没有任何配饰,指间握着一串手珠,腕上缠着苦修带,一副苦行者的打扮。
奇怪的是,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多岁,韶龄女子的脸上却有一种古稀老人般的古井无波,眼里没有一丝的光芒和热度,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符合。
最刺眼的,却是她脚踝上拖着的一条金色锁链。
一路走来,在石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个女子,居然是被锁在这个白塔顶上的! &ldquo悦意公主!&rdquo看清楚了来人是谁,队长倒抽一口冷气,连忙下跪,&ldquo属下&hellip&hellip属下该死!竟然让这个疯子打扰了公主您的清修!&rdquo 一直以来,他最怕的,就是惊动了这个居住在白塔上的千金小姐。
当年,白帝白煊在长兄满门离奇暴毙后继位,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元帅白墨宸。
然而,有传言说公主真正的恋人是一位玄族的贵族,两人幼年时候便相识,一度海誓山盟,却被父亲所迫,不得不嫁给了白墨宸为妻。
年少的公主不甘于被人摆布,曾几度试图逃离帝都投奔恋人,却不幸走漏了风声,被父亲派出的缇骑秘密地抓了回来。
最后,为了防止女儿再度出逃,白帝干脆对外宣称悦意公主想要潜心修法,决意去白塔顶上侍奉空桑女祭司。
然后,皇帝派人在塔顶离占星台不远处单独开辟了一处小室,名为给女儿静修之用,实为软禁──那个一意孤行的叛逆公主,就这样被亲生父亲锁在了这个飞鸟罕至的地方,除了她名义上的丈夫还会一年一度来看望她一次之外,再也无人问津。
两年之后,她得到的消息:那个原本山盟海誓的的心上人也终于另娶了他人。
仿佛是彻底死了心,八年来,这位空桑身份最显赫的女子沉默安静地独自&ldquo修行&rdquo着,每日只是坐在那个小小的密室内出神,几乎足不出户,即便是每夜巡逻白塔的侍卫们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她的动静──今夜,居然因为这个疯子而惊动了她? &ldquo冒犯公主,&rdquo队长恭谨地禀告:&ldquo天官苍华屡次妖言惑众,皇上旨意&hellip&hellip&rdquo &ldquo放开他!&rdquo悦意公主却根本没有听,只是冷冷重复,&ldquo你们怎敢在我师父面前对占星者无礼!&rdquo 师父?队长犹豫了一下,最终不敢和帝君唯一的女儿对抗。
巡夜者松开了天官,纷纷退了下去,白塔顶上又只剩下了两个人──天官倒在地上,拼命地用舌头顶出嘴里的麻核,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ldquo空桑要灭亡了!&rdquo在吐出麻核后,老人立刻用嘶哑的嗓音喊,&ldquo真的!&rdquo &ldquo是么?&rdquo悦意公主淡淡。
&ldquo为什么没人相信我?&rdquo天官老泪纵横,指着玑衡,手指颤抖,&ldquo看吧!破军就要复苏了&hellip&hellip灾星天降,血流成河!空桑要灭亡了!为什么没人相信我?!&rdquo &ldquo那就让它灭亡吧。
&rdquo忽然间,悦意公主低声冷笑起来,&ldquo我相信你。
&rdquo &ldquo啊?&rdquo天官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ldquo就让它灭亡了吧!&rdquo悦意公主大笑起来,&ldquo和我的父王一起,都灭亡了吧!&rdquo 她笑得忽然而疯狂,一向枯槁平静的面容上闪露出奇异的光芒,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彷佛被那一句话戳破了一个口子,内心积蓄了许久的感情汹涌而出,空桑公主狂笑着,在漆黑的天空下张开双手旋舞,对着九天纵声大笑,眼神熠熠生辉。
天官震惊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目瞪口呆。
&ldquo唉&hellip&hellip&rdquo忽然间,黑暗里传出了一声苍老的叹息。
听到了那个声音,悦意公主失控的笑声陡然中止,手指握紧了念珠,重新低下头去,低声:&ldquo师父。
&rdquo 神庙的门依旧紧闭,但重重的帘幕被悄无声息地揭开了一角,一双苍老的眼睛在漆黑里冷光四射。
&ldquo悦意,你又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黑暗一面了么?&rdquo神庙里女人的声音低哑地叹息,&ldquo这样下去,你会修炼成什么样子啊&hellip&hellip我不能再教导你了。
&rdquo &ldquo师父!&rdquo悦意公主全身一震,屈膝跪了下来,脚踝上的金锁链铮然作响。
&ldquo我教给那么多,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用自己的力量挣脱这个封印。
&rdquo神庙里的苍老女巫叹息,从帘幕后伸出一只枯槁苍白的手,轻抚着女子的额头,&ldquo可是,这一年年,我亲眼看着你的心越来越黑暗,报复和恶毒在蔓延和扩张──我怎能再把我所知道的东西教给你?&rdquo &ldquo师父,&rdquo悦意公主垂下头去,&ldquo我知道错了。
&rdquo &ldquo把仇恨消融在心底里吧!不要憎恨你的父亲,因为他给予了你生命;不要憎恨你的丈夫,因为你既从不曾爱过他、也就没有权力去恨他;更不要憎恨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因为,你所有一切都基于它而存在。
&rdquo黑暗神庙里的人叹息着,声音低沉而悠远,&ldquo学会忘记是修行的基本能力之一。
忘记那些黑暗的,而只保留最珍贵闪亮的──只有这样,你的心才不会污浊。
&rdquo &ldquo是。
&rdquo悦意公主亲吻那只苍白的手,低声,&ldquo谨尊师父教诲。
&rdquo &ldquo空桑的大灾难就要来了啊,悦意!&rdquo那只枯槁的手却在颤抖,&ldquo到了那个时候,连师父都无法保护你──只希望你能凭着自己的力量,从血海里挣脱这一切。
&rdquo &ldquo大灾难?&rdquo悦意公主一惊,抬起头来,&ldquo连您也相信天官所说的话么?&rdquo 神庙里的那个人还没有回答,一旁的天官却狂喜地扑过去,语无伦次地呼喊:&ldquo祭司大人!您&hellip&hellip您终于露面了?空桑有救了!空桑有救了!&rdquo 他扑倒在紧闭的神庙面前,一个接着一个地磕头,口里念念有词:&ldquo空桑有大难了!请您务必明察!白帝听不进小人的忠告,请祭司大人开金口&hellip&hellip&rdquo &ldquo唉。
&rdquo黑暗里的女祭司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是的&hellip&hellip天官苍华,可能是空桑人权贵阶层里唯一可以预见未来的人了。
然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代价却也是惨重的──当这个大陆上所有人以为那个破军灭世的说法不过是一个谣言时,不可避免的大劫却已经悄然降临,如肉眼不可见的乌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螳臂,又怎能当车? &ldquo求求祭司大人,一定要令陛下警醒啊!&rdquo天官苍华却还在外面喋喋不休地喃喃,用力叩首,血流满面,&ldquo岁逢破军出,帝都血流红&hellip&hellip&rdquo 神庙里那只手悄然抽了回去,空桑女祭司独坐在黑暗里,寂然无声。
许久,才传出一声低叹:&ldquo命运之轮在转动,如果不能遏制,这片大陆必然会被碾得血肉模糊──这,又怎是你区区一个天官可以阻拦的呢?&rdquo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hellip&hellip命运的巨轮碾压之声已经近在耳畔。
分身中的第六人到底是谁,又在何处?为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始终一无所获?这一次三百年的大劫难,看来是非同小可啊&hellip&hellip 女祭司在神殿里仰起头,默默看着头顶的天窗── 又是一个雨夜,那些星斗隐藏在漆黑的夜幕背后,全不见踪影。
然而,在看不见的地方,那些象征着命运流程的星辰却不曾片刻停止过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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