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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青妖之树(2/3)

怎么样？&rdquo灵均如同一只单薄的纸鸢一样悬停在月下，白袍翩然飞舞，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语音却平静，&ldquo我暗中改动了忘川的魂道方向，将那些亡灵引入了此处，困在圣湖里，把它们和我蓄养的巨蟒合为一体，炼成天下至毒的武器&mdash&mdash只可惜时日尚短，所蓄不多。

&rdquo 他回过头看着月光下的圣湖，双手抬起，合在胸口，一分一指：&ldquo但是，要吞噬掉你们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rdquo 呼啸声卷地而起，水面破裂，无数狰狞的面容从中浮凸。

那些亡灵嘶吼着，被血的诱惑驱使，瞬间凝聚成了无数条巨蟒，飞腾而来！ 密云无风自起，聚集于灵鹫山之上，遮蔽了明月。

睡梦中的月宫中的侍女被惊醒，四散奔逃。

然而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巨蟒如同疯了一样地蔓延，潮水一样漫过了月宫的每一寸土地，所过之处，地面一片漆黑，所有生灵枯萎死寂。

从远处看去，广寒殿仿佛处于可怖的乌黑大海之中，汉白玉的高台下无数巨蟒汹涌汇聚，不时昂首吐芯。

&ldquo灵均大人！&rdquo有宫人看到悬在冷月下的影子，不由得失声。

&ldquo教&hellip&hellip教主！&rdquo随即有年老的宫人看到了高台上的女子，更是惊骇欲绝，&ldquo天啊&hellip&hellip那是&hellip&hellip那是闭关了几十年的明河教主？！&rdquo &ldquo这是怎么了？&rdquo有年长的宫人想起了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大难，颤抖着，&ldquo难道&hellip&hellip难道是末日天劫又降临了吗？&rdquo 乌云从各处呼啸而来，聚集在灵鹫山顶，瞬间月光昏暗，天地失色。

风在月宫中旋舞而起，围绕着广寒殿的高台，从远处看去如同一个巨大的旋涡。

而旋涡之中巨蛇乘风飞舞，如同海潮，不停扑向高台，张开巨口，试图吞噬上面的女子。

群魔狂舞，看上去简直惊心动魄。

站在高台上的女子手举法杖，满头银白色的长发随风飞舞，发梢上飞散出无数的星芒，竟然每一点都对应着一条魔兽，一人化身千万，硬生生将无数的巨蟒拦住！ &ldquo天啊&hellip&hellip&rdquo宫人们匪夷所思地看着这一幕，喃喃。

灵均大人，竟然在和教主为敌？这究竟是怎么了！ 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快，转瞬间月从云层里移出，渐渐西斜。

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如此拖延下去，半空中的灵均身形忽然一动，身形在暗夜中如同纸鸢般转折，瞬间隐没&mdash&mdash然而在下一瞬再度出现时，月光下，竟然出现了无数个灵均！一模一样的白袍，一模一样的面具，悬浮在呼啸的风里。

&ldquo镜之术！&rdquo宫人们失声惊呼。

&mdash&mdash是的，她们早就听说灵均大人术法出神入化，甚至当各处教民同时向他祈求的时候，能在瞬间化身千万，同时去往各处拯救。

此刻，她们才是第一次亲眼目睹！ 惊呼未落，风里无数个灵均齐刷刷地转身，瞬间围住了高台！ 明河教主在风里抬起头，看着凌空俯视着她的无数个一模一样的人&mdash&mdash同样的白袍，同样戴着面具的脸，看上去就如同无数诡异的纸人看着她，冷冷不动声色。

哪一个，才是他的真身？ &ldquo小心！&rdquo忽然她听到背后的提醒。

那个黑衣人手腕一扬，一点寒芒飞出，瞬间拦住了一个东西&mdash&mdash原来是一个&ldquo灵均&rdquo俯冲下来，已经悄然贴近她背后。

&ldquo多谢。

&rdquo她低声说了两个字。

离得近了，才看见那面具后是没有眼睛的，只有黑黑的两个空洞，诡异无比&mdash&mdash然而，就在被她拦住的那一瞬，那个&ldquo灵均&rdquo的眼睛里忽然亮起了两点幽幽的光！那光从眼眸深处而起，刹那间，整个&ldquo灵均&rdquo化为了一股熊熊的烈火，扑面而来！ 明河教主手指划过，瞬间破开烈火。

但就是那么短短一个耽搁，虚空中无数的&ldquo灵均&rdquo如同飞鸟一样疾冲而下，纷纷朝着她而来。

与此同时，那些巨蟒终于层叠着突破了高台的防线，如同弓箭一样呼啸而来，张开巨口吞吐着毒气。

&ldquo教主！&rdquo胧月失声惊呼，竭尽全力从双双僵冷的身体里挣脱，双手结印施展术法，加入了战团，&ldquo小心！&rdquo 然而天上地下的袭击一起汹涌而来，转瞬间明河的身形已经被淹没。

&ldquo教&hellip&hellip教主？！&rdquo胧月不敢相信地低呼。

就在那个瞬间，烈火忽然居中裂开！ 轰然一声响，一道白光从火里掠出，如同闪电划破了夜空&mdash&mdash那道闪电旋转而起，在虚空中飞速地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

在那道弧线掠过之处，所有和它交错的，无论是魔兽还是分身，都在瞬间毁灭，摧枯拉朽！ 拜月教主凌空而舞，满头长发都化为银色的火，在夜色里看来宛如一轮燃烧的月亮！与她并肩的是一个黑衣人，手里绽放出无数寒芒，如同最锐利的流星呼啸而出，每一道都钉死了虚空中的一个影子！ 巨蟒嘶吼着，纷纷在空中碎裂，血肉化为无形。

而那些&ldquo灵均&rdquo也如同纸人一样从空中纷纷坠落，奇特的火焰迅速熄灭，再无光芒。

&ldquo天啊&hellip&hellip&rdquo宫人们停止了奔逃，怔怔地看着这瞬间逆转的情景。

&ldquo教主！&rdquo胧月站在高台上，狂喜地大呼，&ldquo教主赢了！&rdquo 电光凝定，高台正中出现了两个人。

一黑一白，背向而立。

&ldquo多谢。

&rdquo明河教主垂下眼眸，看着自己被灼伤的手指，一头霜雪般的长发已经被燃去了一半，有些狼狈。

&ldquo不必。

&rdquo黑衣人微微喘息，&ldquo我受孤光之托，本来也不能容这种邪魔存在于世。

&rdquo 明河教主微微蹙眉，脸颊边的那一弯金粉绘成的新月赫然殷红如血，筋疲力尽，喃喃：&ldquo灵均师从孤光也不过十几年吧？居然能有那么大的力量&hellip&hellip太奇怪了。

不知道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死了？&rdquo &ldquo刚才那一瞬，我觉得我的暗器应该洞穿了他的心脏。

&rdquo黑衣人冷然道，看着脚下的尸体，&ldquo不过无论如何，必须把尸体找出来，否则不能心安。

&rdquo 他们收了兵器，在满地狼藉之中翻检着那些已经成为肉泥的尸体。

然而等拿下尸体的面具，赫然发现那些尸体都没有脸，五官早已被人毁去。

是的，眼前的这些&ldquo灵均&rdquo，其实都不过是被操纵的傀儡，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去&mdash&mdash难怪教民都说他可以化身千万，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 &ldquo也真是作孽，竟然暗中培养了那么多的傀儡。

&rdquo明河教主喃喃叹息，&ldquo这滇南有多少无辜百姓遭了他的毒手啊&hellip&hellip&rdquo 那边，胧月翻过一具尸体，忽然失声：&ldquo啊？他们的背上！&rdquo 有一具尸体在落下时遇到攻击，白袍撕裂，裸露出了整个背部，却没有一丝血沁出&mdash&mdash然而在惨白色的肌肤上，却遍布着诡异的青色花纹。

那些花纹由复杂的线条组成，遍布奇经八脉，纵横交错，从左右肩胛骨起，蔓延整个背部，最后终结于心脏和脊椎。

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棵树生长在这具躯体上！ &ldquo啊？&rdquo明河教主一眼看到，脱口，&ldquo青妖之树？！&rdquo 青妖是一种傀儡术，历代祭司都曾经修习，并不罕见。

但可怕的是，那么年轻的人却居然有着超出年龄的深厚功力，竟然能在同时控制那么多傀儡、发动如此缜密的攻击！这个灵均，到底是怎么修炼的术法？ &ldquo这些都是傀儡？&rdquo黑衣人皱眉，&ldquo那真身呢？&rdquo 明河教主咬了咬牙，低声：&ldquo一定要找到真身！&rdquo 他们两个人继续在高台的血肉之中寻找着，胧月加入了他们，比他们更加疯狂地寻找着，然而双手却是颤抖的，脸上露出复杂至极的表情&mdash&mdash仿佛是期待，又仿佛是绝望。

是的，没有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那个多年前在大雨中，把她从群蟒腹中救出来的少年，如今已经重归于群蟒血肉之中，宛如一场荒谬的轮回。

她曾经用生命去追随这个人，到最终，却还是背弃了他。

这中间的心路历程，千回百转，无法和任何人倾诉。

此刻，她到底是希望他死，还是希望他还活着呢？ 她搬开一条拦腰被截成数段的巨蟒。

蟒蛇的上半身还在抽搐，巨口条件反射般合拢，差点儿咬住她的手臂。

当巨蟒被挪开后，她看到了压在底下的人，忽然间一震，弯下腰去将那个尸体翻过来，指尖剧烈地颤抖着。

是的，这个才是灵均！ &mdash&mdash因为他的手指指尖上，还留着被削去的血迹。

那一刻，她全身发抖，喉咙哽咽，竟然是说不出一句话。

&ldquo让我看看你。

在所有人不曾看到你之前&hellip&hellip&rdquo心里有一个声音隐秘地倾诉着，狂热而又绝望。

她没有出声告知不远处的明河教主，只是死死地看着面前的人，仿佛被什么诱惑着，情不自禁地对着他伸出手去。

那个面具终于被摘下。

那一刻，头顶的乌云散去，一道清冷的月光从天宇倾泻而下，照在面具后那一张苍白清癯的脸上&mdash&mdash那一瞬，胧月发出了一声惊骇欲绝的呼喊，跪倒在地。

&ldquo胧月！&rdquo明河教主和黑衣人应声而来，&ldquo怎么了？&rdquo &ldquo不可能！他&hellip&hellip他是&hellip&hellip&rdquo她跪倒在血肉之中，颤抖地抬手指着面前的人，几乎无法说出完整的字，&ldquo神啊&hellip&hellip他，他竟然是&hellip&hellip是&hellip&hellip&rdquo 明河教主转过头，看着地上那个拿掉面具的白袍人，只是看得一眼，忽然间也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骇表情，惊呼：&ldquo什么？他&hellip&hellip他竟然是&hellip&hellip孤光？！&rdquo 是的！地上的那个人，居然是孤光祭司！ 那个传闻中被弟子背叛、关闭在圣湖地底的孤光祭司！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气氛仿佛凝结。

&ldquo这是怎么回事？&rdquo在这时候，最沉得住气的还是外人，那个黑衣人上前扣住了孤光的腕脉，只是稍微一探，便道，&ldquo人还活着。

&rdquo &ldquo难道&hellip&hellip难道孤光并没有被囚禁？&rdquo明河教主愕然，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ldquo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只是假借了弟子的名义？可&hellip&hellip可这又是为了什么？&rdquo &ldquo不可能！不是孤光祭司做的！&rdquo胧月失声，颤抖着道，&ldquo七年前，我亲手下的毒，亲眼看着孤光祭司被灵均关到了圣湖地底！他&hellip&hellip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hellip&hellip&rdquo &ldquo不可能是孤光祭司做的。

否则他也不会请我来这里了。

&rdquo黑衣人低声道，一边说，一边将孤光祭司的身体翻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抬起手，哧的一声将他背后的白袍撕裂&mdash&mdash那一瞬间，明河教主和胧月都倒吸了一口气。

同样一棵青色的树，出现在苍白的皮肤上，刺目狰狞。

那一瞬间，高台上的人都怔住了。

许久，明河教主才喃喃开口：&ldquo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这不是纯粹的青妖之树了，这已经算是被称为&lsquo裂&rsquo的分身镜像术！这种术法，在我教三百年来从未有人练成过。

孤光难道也是被控制了？对了，难怪那家伙可以使出北溟离火！&rdquo 是的，在青妖之树里，所操纵的傀儡级别越高，透过傀儡所施展出来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大。

这是一种扩大化的效应，就如同法师会一直寻求更高级的法器一样。

可谁会想到，灵均竟然会悖逆到将自己的师父做成傀儡呢？ 胧月紧紧抱着孤光祭司。

这个中年男子眉头微锁，脸上残留着错愕和不可思议的表情，又带着深深的悲哀&mdash&mdash这一切似乎都凝结于七年前，丝毫不曾改变。

七年前，看着自己的贴身侍女与最心爱的弟子合谋下毒，他最后的表情就是如此。

她开始啜泣，眼泪接连地落下来，滴在他的脸上。

孤光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身体里有什么波动，却无法表露。

&ldquo放心，他还活着。

&rdquo明河教主弯下腰，细细地看了看孤光，忽地将手指放入嘴里咬破，沾着血，飞快地点住了他背后的几处穴道&mdash&mdash那些穴道位于那棵诡异的青色的树上，鲜血一点上就迅速地渗透开来，沿着树干扩散。

&ldquo我已经用血封住了青妖之树，现在谁也无法再操纵孤光了。

&rdquo明河教主站起身来，道，&ldquo只要把施术者杀了，就能彻底破解这个傀儡术。

到时候孤光就会恢复。

&rdquo &ldquo可&hellip&hellip可是，为什么祭司大人会在这里？&rdquo胧月啜泣着，不敢相信，&ldquo我明明亲眼看着灵均把他关到了地底&hellip&hellip那个封印一直还在原地！&rdquo &ldquo我想，是灵均在某一天把他从圣湖地底下又运了出来吧。

&rdquo黑衣人低声，一生见过无数腥风血雨的男人皱着眉头，显然也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问题，&ldquo至于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目下唯一重要的是：真正的灵均，现在在哪里？&rdquo 一语未落，忽然听到了一声模糊扭曲的诡异声音。

那一刻，腥风四起，扑鼻而来！ &ldquo小心！&rdquo黑衣人失声喊道，本能地双手一翻，两把短刀滑落手心，连头都来不及回，挥臂向上，哧的一声交错切去&mdash&mdash只听一声钝响，血雨倾盆。

一条巨大的蟒蛇在头顶出现，血盆巨口咬落，却被利刃切断了毒牙。

&ldquo怎么还有一条！&rdquo明河教主失声喊道。

然而抬头看去，那条巨蟒的头顶上居然站着一个白袍男子，衣袂飘飞，戴着面具的脸上毫无表情。

&ldquo灵均！&rdquo那一刻，他们齐齐惊呼。

明河教主毫不犹豫地展开双手，十指交错，一道道光从她掌心里飞掠而出，转瞬在高台上张开了一道网&mdash&mdash巨蟒在网中翻腾，呼啸着攻击而来。

黑衣人飞掠而起，用短刀插入巨蟒的颈下逆鳞，然而鳞片却厚如盔甲，只刺入了一寸便止住。

受伤的巨蟒疯狂地扭动，忽然间屈起身体，喷出了一股青黑色的浓雾！ &ldquo小心！&rdquo明河教主失声喊道，&ldquo有毒！&rdquo 青黑色的雾气迅速笼罩了高台，雾气所到之处，所有的尸体都开始消融，如同冰雪在烈火中融化。

明河教主挥出长袖，瞬间搅起一阵清风，将迎面而来的毒雾吹散，然而和巨蟒贴身搏斗的黑衣人却腾不出手来对付，瞬间半身沉浸于雾气。

&ldquo小心！&rdquo明河教主惊呼，却见巨蟒忽然人立而起。

黑衣影子如同闪电般从毒雾中掠出，双臂交错、横斩而过。

那一瞬间，巨蟒的飞腾之势略略顿了一下&mdash&mdash然后，上半个巨大的头颅唰地飞起，被一切为二！ 黑衣人一击格杀巨蛇，惊电般地上掠，动作快如闪电，令人惊叹。

然而，等他点足在巨蛇飞起的天灵盖上时，那个原本站在那里的白袍年轻人却早已不见。

&ldquo灵均！&rdquo底下传来了明河教主的怒叱，&ldquo放开她！&rdquo 他急速往下看去，赫然看到灵均不知何时已经幽灵般地出现在了高台上&mdash&mdash没有做别的，也没有攻击拜月教主，只是伸出一只手，扣住了胧月顶心的天灵穴。

胧月脸色苍白，全身微微地战栗，然而眼睛里却放出了光，竟然没有丝毫恐惧。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里反而有一种挑衅似的，冷冷道：&ldquo大人，你看，你终归还是输了！一败涂地！&rdquo 灵均没有说话，面具后的眼神却阴沉，手臂一用力，将她凌空拖了起来。

&ldquo杀了我啊！&rdquo胧月却笑了起来，&ldquo我才不怕！&rdquo 灵均的手指一紧，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惨白，挥舞着流着血的双手，试图推开他的扼制，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是衰弱无力地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迹。

无数的月宫人马已经往这边涌来，将汉白玉的高台重重叠叠包围。

&ldquo不要以为抓住了胧月，我就会放你一条生路。

&rdquo明河教主看着他，冷冷道，&ldquo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慈悲的人。

这个女人只是个小角色，她的生死，这里没有谁会放在心上。

&rdquo 胧月的身子微微一震，脸色苍白。

然而灵均却只是冷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扣着她，另一只手探入怀里，却拿出了一支短短的笛子，放在唇边吹了一下。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音节，短促而尖锐。

可一瞬间，整个月宫却震了一震！ 那一刻，有一道光芒从他所站立的地方发出，如同光轮扩散&mdash&mdash光芒所到之处，地面上所有血肉模糊的尸体忽然间都动了起来。

那些被斩为碎块的巨蟒、那些已死的傀儡，居然在同一瞬间都跳了起来，在半空中自动拼合，只是一刹那，竟然都全部原地复活！ 那一刻，高台上下的所有人都震惊得呆住了。

明河教主和黑衣人对望了一眼，手指各自握紧。

&ldquo别太担心。

之前我们已经破了他的术法，如今他必然受到了反噬。

&rdquo明河低声道，&ldquo这是驭尸术，需要耗尽全部的精血，才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住刚死的生灵&mdash&mdash他到现在用出这个，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

&rdquo 然而话音未落，灵均拿起笛子，又短促地吹了第二声。

声音一起，那些傀儡和巨蟒忽然呼啸一声，仿佛接到了命令，箭一样地从高台上直冲而下，冲入了那些宫人婢女之中！ 惊呼声中，血肉已经横飞。

&ldquo要么让我离开，要么，我就与整个月宫同归于尽！&rdquo面具后，灵均的声音低而冷，&ldquo你是不在意区区一个胧月的性命，但是我不信你会任凭月宫变成坟场&m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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