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客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十章 青妖之树(3/3)

h&mdash&rdquo 明河教主吸了一口气：&ldquo你&hellip&hellip这究竟是为了什么？&rdquo &ldquo为了什么？&rdquo灵均忽地冷笑了一声，&ldquo当然是为了复仇！&rdquo &ldquo拜月教抚育你、教导你，有何亏欠于你？&rdquo明河教主语气严厉，&ldquo孤光祭司待你如子，又何曾负了你？&rdquo &ldquo和你们无关。

&rdquo灵均冷冷道，&ldquo只是为了听雪楼。

&rdquo &ldquo什么？&rdquo那一刻，明河教主和黑衣人齐齐一怔。

&ldquo你难道忘了我是汉人？孤光祭司和你说过我从小父母双亡吧？可是，你们有谁知道我的父母是因何而亡？&rdquo戴着面具的人冷笑起来，&ldquo听雪楼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为报此大仇，我有什么事做不得？利用一下拜月教的力量，又怎样？&rdquo 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话，明河教主沉默下去，半晌才道：&ldquo我刚得到消息，听雪楼遇到史无前例的袭击，萧停云已经死了。

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rdquo &ldquo哈哈哈&hellip&hellip&rdquo灵均放声大笑，&ldquo是的！是我做的！&rdquo 他在夜空下大笑，声音凄厉而得意：&ldquo死无全尸！太好了！&rdquo 明河教主默默地看着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继续死斗，只会两败俱伤，给整个月宫带来倾覆的灾难。

只是思考了一刹那，她便缓缓放下了手，让开了路，道：&ldquo好。

我让你走&mdash&mdash不过，你得先解了孤光身上的咒术！&rdquo 灵均止住了笑声，冷然道：&ldquo放心，等我一走，我师父身上的青妖之术自然会解&mdash&mdash不过，至于这个背叛了我师父，继而又背叛了我的女人，我却不能饶！&rdquo 胧月被扼得喘不过气来，虚弱地一直试图推开他的手，血从她的手指上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肌肤。

然而她的眼睛却一直看着他，听到他说出这样的狠话，眼里居然反而有一丝欢喜的光亮闪过。

灵均看着她，仿佛洞察了她眼神后的心思，忽地笑了起来：&ldquo胧月，你希望我杀了你，是不是？你希望能死在我手上，希望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终结，对不对？我偏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的语气恶毒而轻蔑，似是想要用一字一句将这个女子踩入尘埃里。

&ldquo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终结。

&ldquo因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甚至从未有开始&mdash&mdash这一切，从头到尾，只不过是你这个贱人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而已！ &ldquo我才不会杀你，因为你根本不值得我动手。

&rdquo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里的胧月往地上一扔，转身往台下走去。

那条被击毙的双头蟒蛇也复活了，游动而来，匍匐在他的脚下，等待主人。

胧月跌落在高台下，微弱地喘息着，脸色惨白如死。

在拜月教主的示意下，败落者全身而退，乘坐着双头蟒蛇离开。

然而，当他踏上坐骑，往月宫外疾驰而去时，却忽然间仿似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道白光迎面而起，双头蟒蛇发出一声低吼，往后弹开，宛如被雷电劈中。

&ldquo胧月！&rdquo那一刻，明河教主惊呼起来。

&mdash&mdash是的，这一次，施展术法困住灵均的，居然是胧月！ &ldquo你这就想走？呵呵&hellip&hellip&rdquo那个被扔到地上的女子唇角滴着血，从尘埃里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们。

她咬断了舌尖，双手沾着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符咒，吃力地站了起来，眼神忽然变得极其可怖。

灵均冷笑：&ldquo凭着你那点灵力，还能困住我？&rdquo 他一挥手，只听凭空一声脆响，面前的结界应手碎裂。

胧月猛然摇晃了一下，吐出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ldquo螳臂当车。

&rdquo他冷然扔下一句，踏步离开。

&ldquo我是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rdquo然而，她却飞掠过去，拦住了他，宛如梦呓，&ldquo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hellip&hellip&rdquo 她伸出手来，十指上也在滴着血。

&ldquo从一开始，我知道你必然不会让我一直这样跟着你的&hellip&hellip或者，我也无法容许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你。

我们之间，必然有一个终结。

&rdquo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侍女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一字一句，&ldquo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等待着这一天。

&rdquo 她笑着，忽然间抬起手。

灵均以为她要施咒，然而胧月却只是抬起手，手指轻轻一钩，解开了自己的衣带，外面的香云纱罩衫飘然落地，露出了里面的贴身小衣。

那一刻，所有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要干什么。

胧月抬起头，看着灵均：&ldquo你，还认得这件衣服吗？&rdquo 面具后的眼睛微微闪了一下，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她笑了起来，声音凄凉：&ldquo是啊，我知道你肯定是忘记了&hellip&hellip这件衣服，是用你当年那件袍子改的，连上面的每一颗扣子都保留着&mdash&mdash在我十五岁那年被你们从蟒蛇腹中救出来时，你曾给我披了你的衣服。

你记得吗？&rdquo 那一刻，灵均沉默下来。

&ldquo我一直贴身穿着这件衣服。

这些年来，每当我觉得没有勇气再继续陪你走下去的时候，裹着它，就会觉得略微还有一些温暖存在。

&rdquo胧月喃喃说着，语气渐渐变得无限低回，&ldquo可惜，到了今天，就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也灰飞烟灭了。

&rdquo 一边说着，她双臂微微一振，身上那一件旧衣忽然片片碎裂！ 那一刻，所有人失声惊呼。

包括灵均。

&mdash&mdash带着体温的小衣化为无数白蝶，在风里四散，露出洁净如玉的身体。

然而，这一具赤裸的身体上，竟然画满了符咒！ &ldquo看到了吗？&rdquo她在他们面前缓缓转动身体，&ldquo这上面的每一处，都是我用针尖沾了朱砂，一针一针刺入身体里绘上去的！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这么做，是为了困住一个东西。

我身体里的东西。

&rdquo 灵均眼神也缓缓地变了：&ldquo你&hellip&hellip把自己变成了一个&lsquo容器&rsquo？&rdquo 胧月微微笑着，声音轻而冷：&ldquo是的，这些年来，我在自己的身体里，养了一只蛊王！&rdquo 那一刻，拜月教主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可能&hellip&hellip以血肉之身饲养蛊王，这是拜月教里都早已失传的古老禁咒！ 胧月惨然一笑：&ldquo是的，到了今天，我要放出这只蛊王了&hellip&hellip你想看看我倾尽所有用血肉饲养出的蛊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吗？&rdquo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手指，唰地插入了自己心口！ &ldquo不！&rdquo那一刻，灵均脱口惊呼，竟然下意识地往前冲了一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他的面前，那个女子撕裂了自己的胸口！那一刻，血从她身体里流了出来，沿着满身刺着的花纹流淌，在一瞬间，她全身如同画上了血红色的符咒！&mdash&mdash当身体破碎时，鲜血忽然燃烧，如同红莲盛开。

在血化成的火里，有什么从她的胸口里蠕蠕而动，破体而出！ 她笑着，张开双臂向着他走过去：&ldquo来！&rdquo 那一刻，灵均竟然往后退了一步。

他吹响了笛子，地上的双头巨蟒如电般飞起，咬住了赤裸的女子，两个头分别咬住她左右肩膀，向着两边扯开。

然而只是一瞬间，那条巨蟒就发出了一声嘶吼，高高地弹起，飞向夜空&mdash&mdash黑夜里，巨蟒全身扭曲，红色的火焰从它身体里透出，尚未落地，就把它生生燃为灰烬！ 胧月站在那里，苍白的身体里竟然隐约透出了火焰的影子。

那种火，不是阳世之火，烈烈如焚。

那是蛊王火莲。

&ldquo本来我的要求很简单，只想求你让我留在身边而已，可是你最终还是嫌弃我了&hellip&hellip&rdquo全身化为火焰的人轻声道，&ldquo后来，我想修正你犯下的错，解救出孤光大人&hellip&hellip可是，你不允许&hellip&hellip最后的最后，我也只是想能死在你手上而已。

&ldquo可是，你竟然连这一点奢望都不给我！&rdquo说到这里，她的眼里流下了泪来&mdash&mdash那是赤红色的泪，每一颗里都燃烧着猎猎的红莲之火！ &ldquo所以，我诅咒你。

&rdquo胧月血淋淋地走到了他面前，张开双臂，语声却轻飘如梦呓，&ldquo诅咒你的灵魂永远无法逃脱，诅咒你的肉体永远腐烂无休&mdash&mdash诅咒我们的命运，从此后生生世世相互缠绕，永远不能分开！&rdquo 她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尖锐，到最后，轰然一声，有巨大的血红色的影子，从她的身体里飞腾而出，扑向了他！ 她张开双臂，拥抱他：&ldquo一同灰飞烟灭吧！&rdquo 火焰裹住他的手足，如同有形的藤蔓攀爬。

灵均急速念动咒术，对抗那种地狱之火，然而刚一翕动嘴唇，火焰就从舌尖上倒灌而入，灼烤着他的嘴，无论他多么强大，所有的咒术，都被焚化在舌尖！ &ldquo神啊&hellip&hellip&rdquo甚至连拜月教主，都发出了惊呼。

那样美丽的火焰，强大而邪恶，如同吞噬一切的地狱&mdash&mdash这需要有多大的念力，才能焚心以火、驱使蛊王，化为如此汹涌的地狱烈焰？！ &ldquo让我看看你。

&rdquo催动蛊王，以生命化为火焰燃烧，胧月的身体已经开始消失，然而她却凝望着怀里的人，泪水接连滚落，每一滴都化为火焰。

她抬起熊熊燃烧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他脸上的面具，一边轻声道：&ldquo让我看看你的脸&hellip&hellip&rdquo 是的，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她从没有看到过他的面容。

可是，在这生命终结的一刻，她要最后看一眼。

看一眼自己此生不顾一切深爱的人，将他的容颜刻印入心底，一并带入永恒的地狱。

垂死的男子往后仰了一下头，似乎下意识地想躲避。

然而，此刻的他被红莲烈焰包围着，急速地衰弱，无法抗拒眼前这个熊熊燃烧的女子。

她的双手伸过来，触及了他的脸，面具在瞬间燃烧，无声焚为灰烬。

面具后苍白的肌肤，终于接触到了天光的照耀。

&ldquo天啊！&rdquo在面具摘下的那一刻，胧月忽然间失声惊呼，&ldquo你&hellip&hellip你是&hellip&hellip&rdquo 她脸上的表情是如此震惊，以至于火焰轰然加速燃烧。

那一刻，火焰从她身体里喷薄而出，兜头将相拥的两人淹没，如同地狱之火蔓延而来，抹去了所有。

只是一瞬间，高台上的两个人便消失了踪影。

&ldquo真可惜&hellip&hellip用红莲烈焰一烧，连三魂七魄都存不下来了。

&rdquo不远处的高台上，明河教主眼看着这一幕，眼神从吃惊转为平静，似乎有些遗憾地皱起了眉头，&ldquo本来我还不想让灵均这个逆贼这么容易就死了的。

&rdquo &ldquo你还想怎么样？&rdquo黑衣人咳嗽了几声，喃喃，&ldquo人都死了。

&rdquo &ldquo我教术法之神奇博大，外人自然无法了解。

&rdquo明河教主冷笑了一声，指着那一朵盛放的红莲，&ldquo对付这种大逆不道的叛徒，哪里能一杀了之？少不得要先一寸寸灭了他的肉身，再把魂魄拘禁起来，让他永生永世不得超生！&rdquo 黑衣人一时无语。

明河教主看着渐渐成为一堆灰烬的两个人，颔首叹息：&ldquo的确狠。

居然用自己的命设置了这样的杀招！呵&hellip&hellip没想到，最后杀了灵均的，却居然还是胧月那个丫头。

&rdquo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ldquo她为了杀他，已经准备了很多年吧？&rdquo &ldquo是啊&hellip&hellip现在看起来，几乎是从决定跟随他开始，也准备好了要杀他吧？可她毕竟是女人，若不是被逼到最后一步，始终还是如此软弱。

&rdquo明河教主低声，若有所思，&ldquo真是可怕啊&hellip&hellip人心里那种爱与恨的力量！&rdquo 黑衣男子转头看了一眼她，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明河教主却淡淡笑了起来，仿佛知道他想着什么：&ldquo哈&hellip&hellip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在想&lsquo其实你还不是一样&rsquo，对不对？&rdquo 他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眼神复杂。

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变过后，残月西斜，天际有薄薄的光，白发如雪的拜月教教主就这样张开广袖，在月宫高台上飘摇转身，有些筋疲力尽地笑了起来。

&ldquo是啊&hellip&hellip我也是一样的！ &ldquo我活着，只为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ldquo只可惜，就算是我拼尽了所有，还是无法获得我想要的。

因为命轮不可逆转，从生到死容易，从死到生却难如登天。

哪怕我赌上我的性命，也终究无法和胧月这样如愿以偿。

&rdquo顿了顿，她忽地停住了，收敛了笑容，若有所思地喃喃，&ldquo不过，灵均说得对&mdash&mdash既然那么多年来我竭尽全力都无法将迦若拉回我的世界，那么，为何我不能去到他的那个世界里和他相见呢？&rdquo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眸里有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令黑衣人悚然一惊。

&ldquo别这样想。

&rdquo他打断了她，&ldquo你还需要守护拜月教。

&rdquo &ldquo是吗？&rdquo明河教主笑了一下，看了看高台下匍匐的子民们&mdash&mdash在淡淡的天光里看去，整个月宫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横飞的血肉，满目都是倒塌的房子。

宫人们惊慌地赶来，簇拥在高台下，仰望着她，如同一群不知所措的羔羊。

而一旁，孤光还在昏迷，青妖之树的力量渐渐从他身上退去。

&ldquo灵均这个家伙闯下了大祸，我得替他来善后。

&rdquo她叹了口气，看了看中原的方向，&ldquo连听雪楼主都被杀了。

事到如今，真不知道一场大战还能否避免&hellip&hellip数日之前，我已经拜托胧月替我修书一封，飞鸽去了洛阳，希望能解释一二。

&rdquo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道：&ldquo灵均虽死，但他的残余势力应该还没有被彻底清除，一旦你们再度内乱，就会被人所乘。

如果此刻听雪楼的人在悲痛之下直接挥师南下，后果不堪设想&mdash&mdash在下愿略尽绵薄之力，不让你们有流血冲突。

&rdquo 这样的话让明河教主愕然：&ldquo你到底是谁？为何管此闲事？&rdquo &ldquo我？&rdquo黑衣人顿了一顿，轻笑了一声，喃喃，&ldquo何必管我是谁呢？我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已经不存在于这个江湖之中。

&rdquo 明河教主长眉微微蹙起：&ldquo我们&hellip&hellip以前见过吗？&rdquo 顿了顿，她又道：&ldquo我说的&lsquo以前&rsquo，是很久很久之前的时候&mdash&mdash久远到那个人还在世的时候。

&rdquo 黑衣人沉默了片刻，摇头：&ldquo不。

我们不曾相识。

但是&hellip&hellip&rdquo他抬起头看着拜月教主，声音里有一丝微微压抑的战栗，&ldquo很多年前，我们都认识过共同的人，而且，都尊重并守护他们用生命和鲜血才缔造下来的盟约&mdash&mdash这才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rdquo &ldquo难道&hellip&hellip&rdquo明河教主看着这个满身风霜的男子，忽然间若有所思，&ldquo竟然是你，传说中的杀手之王？&rdquo 黑衣人微笑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ldquo竟然会是你&hellip&hellip我还以为你早就退出江湖了。

&rdquo明河教主喃喃，&ldquo三十年前，我们虽然没有相识过，但却一直久闻你的大名&mdash&mdash原来，你也一直未曾放下过去。

&rdquo &ldquo谁能真的放下呢？&rdquo黑衣人喃喃，&ldquo除非是死去的人。

&rdquo 是的，三十年过去了，这个世界已经沧海桑田。

他独自在这个世间生活，追逐着她生前的足迹，将天下各处走遍。

直到来到滇南，寻找到了荒废湮灭的沉砂谷，本来是打算在她昔年学艺的地方终老，却接到了孤光的邀请，来这里为明河教主秘密护法。

自己这一生，的确是从未放下过吧？ 他苦笑了一声，转开了话题：&ldquo灵均虽然死了，但这事情恐怕还没有完。

&rdquo &ldquo怎么说？&rdquo明河教主蹙眉。

&ldquo我不相信他在教中经营多年，手下只有这点势力。

&rdquo黑衣人道，指着高台下累累的尸体。

明河教主沉吟了一下，道：&ldquo胧月和我说过，灵均把忠于他的左右护法都派去了腾冲，监视血薇的主人&mdash&mdash可能主要人马也随之而去了吧？&rdquo &ldquo监视血薇的主人？&rdquo黑衣人倒吸了一口冷气，&ldquo他&hellip&hellip到底想对阿微做什么？&rdquo &ldquo人都死了，当然已经无从得知了。

&rdquo明河教主站了起来，&ldquo等清理完月宫之后，我马上派出人手去往腾冲，将灵均的余孽一网打尽！&rdquo &ldquo多谢。

只是我不能等了&hellip&hellip&rdquo黑衣人抱了抱拳，&ldquo月宫事情已定，我就先走一步去腾冲了！&rdquo 语毕，一袭黑衣猎猎飞下了高台，转瞬消失在月宫之外。

他离去得这样匆忙，竟然流露出刚才生死关头都不曾有过的不安。

拜月教主目送着这个陪伴者远去，轻轻地叹了口气，俯首看着满目疮痍的月宫，只觉得心里也是一片废墟。

是的，这个世间，一切都毁灭了，消磨了，流逝了。

远去的人终究远去，而即将到来的明日也永远会不可抗拒地到来。

无论她如何努力，都永远不能够再回到从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