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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加到十八路,经略安抚使路多一点,也没超过二十五。
而不论是转运使路还是经略安抚使路,其序列都是北方排在南方之前。
而如今西北多战事,关西四路以及河东一路尤为重要,李师中的地位,在天下二十多个经略安抚使中,其实是排在前五的。
看着身着紫袍的李师中气势轩昂的骑在一匹高俊的枣红色河西良马上,在众军的护持下从眼前穿行而过。
韩冈神思突然间有些恍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汉人的文吏虚弱得连马背也爬不上去了呢? 在前世,韩冈总是以为文官乘轿,武官骑马是古代的惯例。
但在这个时代,连文官也多是骑马,少有坐轿乘肩舆的。
以人为畜,名声上殊不好听。
就算是宰相,除非是年老腿脚不便,得到天子特旨赐以肩舆,否则也一样是骑着马入宫。
——这还是修文偃武的宋代!而且还是北方的优良养马地皆尽丧失,战马数量不足的宋代!而明清,不缺地,不缺马,文官们却都是以人为畜,不坐轿子就走不了路。
这该叫做一代不如一代吧! 班超手上只有三十六人,却也是敢在敌国杀人放火。
王玄策据说单人匹马就带领附庸国的军队击败了一个印度古国。
虽然宋朝的尚武之风远不如汉唐,但书生至少还是能骑马,也能拉弓——韩冈自己的箭术就不错,他在张载门下游学时,也有过几次在初春与同学一起射柳【注1】的经验,而真宗朝的状元陈尧咨更是以箭术闻名天下,还留下了一段熟能生巧的典故来——但到了明清,多少读书人好像只能拿扇子,玩兔子了。
李师中的队列已经走远,只看着一条尘龙滚滚西去。
被逼到路边的民夫们纷纷把骡车赶上官道,王舜臣来到韩冈身边,“韩秀才,该走了!” 韩冈回神过来,对王舜臣歉然一笑。
他再回头,望着滚滚的尘尾。
这就是一名经略使的权势。
论才智,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人,论刻苦,不论是他还是前身,都是能一心苦读的人物,论眼光、论学识,韩冈更是自信。
只要有机会,不论是去参加科举,还是得人荐举,他如何不能在北宋混出头来? 虽是无缘无故地来到这个时代,但韩冈怎甘心浑浑噩噩地过上一辈子?不论叫野心也好,雄心也好,他的眼界如今放得很高! 总有一天,他会站在比李师中还要高的地方。
总有一天…… …… 韩冈带队重新上路,不过两个时辰,一行人便赶到了陇城县中。
照着惯例,他们被安排着在县城外的一座旧军营中歇了下来。
王舜臣虽然跟韩冈带的辎重队不是一家,董超又与营门守卫咬了半天耳朵,想堵着不让王舜臣入内。
但王舜臣拿着吴衍开出来的关文令扎——但更有用的还是他的那根马鞭——也大摇大摆的一起入了营。
此时还未交申时,但冬天天色黑的早,日头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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