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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深情酬君走千程(1/3)

花玉眉眼皮一垂,再也不看别人。

她身畔那位年青剑客见她如此情状。

更是迷惑,当下低声道:“姑娘的尊姓芳名能够赐告么?” 花玉眉淡淡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年青剑客道:“那一干人来势不善,,恐伯要打一架!待会搭话时,他们势必要问你姓名,在下如若不知,岂不笑话?” 花玉眉不置评语,简短地道:“我姓花!” 那年青剑客嗫嚅一下,道:“姑娘不想知道在下姓名来历么?” 花玉眉淡然道:“我早已晓得了!” 那青剑客面上迷惑之色变得更浓。

正要说话。

对面那十余骑已迫近两丈之内,只听一个洪亮声音喝道:“通通给我站住!” 双方马匹完全停住,对方后面七八骑中纵出两骑,其一掠过花玉眉他们向来路弛去,边走边喝,把路上行人都赶了回去。

另一骑则向他们来路那边驰去,也是禁止行人过来。

那年青剑客似乎不把来人放在心上,继续低声道:“然则姑娘可否让告在下姓签名谁?” 花玉眉伸出玉手,轻柔地抚摸在青玉骢鬃毛上,反问他道:“你此生中恐怕这一回最是低首下气的一刻吧?”她仍然不曾望过他一眼。

那年青剑客勉强笑了两声,道:“不错,请问姑娘我倒底是谁?” 花玉眉拍拍青玉骢,道:“你就是此驹之主,姓方名麟,外号银剑郎君.你父亲就是玉马银剑方长恒,世居蒙山之麓,与二十年前名震江南的桓公并称剑中双绝。

又称南桓北方,我说得可对?” 那年青剑客膛目结舌,看他那种震动惊愕的样子,教人担心他可能随时栽跌马下。

对方那位黑衣骑士又洪声喝道:“吠,好大胆的狂徒,还不下马送死尚复何待?” 他声音响亮之极,震得双方之人耳鼓都嗡嗡而鸥。

但这银剑郎君方麟却宛如不闻,呆呆望住花玉眉娇艳绝世的侧面,胸中波起漾伏,心绪紊乱之极。

那白衣中年美妇发出银铃似的笑声,道:“那小伙子已经着了迷啦,这可教我记起卢郎你当日见到我的情景,也是这样呆头呆脑……” 这几句话别人听了不好意思笑出声,但那被称为“卢郎”的黑衣大汉自家反而纵声大笑,白衣中年美妇接着道:“喂,小饮子,要不要我们暂且退下,等你们交代清楚之后才动手?” 银剑郎君方麟仍然似是没有听见,花玉眉却婿然一笑,抬起眼皮向那中年美妇望去。

她的笑容虽是娇艳媚丽之极,但那对明眸中却射出慑人寒光。

白衣美妇微微一怔,道:“哎!我白衣罗刹今日碰上对手啦……” 旁边的人都不明事故,那个显得毕挺的老人道:“钟姑娘你说什么了?” 花玉眉嗤地一笑,垂下眼皮,道:“还是钟姑娘么?”声音虽细,但全场之人无不听见。

白衣美妇面色一冷,道:“我就是高兴用白衣罗刹钟秀之名,不准别人称我做卢夫人,喂,卢郎他都不管,别人管得着么?”她的话声甚是娇脆悦耳,因此虽是说得急快,大有骂战之意,却仍然十分好听。

银剑郎君方麟直到这时才冷冷瞥视对方众人一眼,接着淡然挥手道;“许长胜余不败何在?” 后面两骑应声催马上前,—齐朗声答道:“小人在!” 银剑郎君方麟道:“过去把他们打发了!” 那两人在马上拱手以应,随即飘下身马,动作迅快异常。

两人迳往大路中心一站,连背上长剑也不撤出,举手向对方众人招一招,话都不说一句,态度之骄横狂傲,可说是古今罕有。

对方一排的数骑中进出怒骂人声,但前面的五骑却不做声,凝视打量路上二人,只见他们俱是四旬上下的年纪,衣着朴素,面目黧黑,若不是背插长剑,稍为装作一下,准也以为他们只是平常庄稼人而已。

黑衣大汉哼一声,道:“在七虎将中挑出两人上去打发他们便是!” 白衣美妇螓首轻摇,道:“不行,须得挑出四人,两人一组,用联手招数 黑衣大汉竟不敢违背她的意思,洪声道:“大虎二虎一组,三虎四虎一组,过去试试这两个小于有什么出奇的剑法……” 这边厢的银剑郎君方麟对于人家的调兵遣将似乎完全不放在心上,花玉眉自然更加不管这闲事。

她低声道:“我刚才道破你的来历家世,你心绪大乱,竟是何故?” 银剑郎君支吾道:“我……我心乱么?” 花玉眉谈淡道:“可是你父亲跟你说过什么话?你从实招来……” 她的口气倒象是官府审犯人一般,但银剑郎君方麟却似乎无暇注意到此,嗫嚅道:“姑娘可否告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请告诉我吧!”花五眉道:“这话不啻承认你父亲嘱咐过你了、但他却没有告诉你内情,对不对?” 银剑郎君方麟尚未开口,花玉眉已接着道:“他怎生嘱咐你?让我猜猜看,大概是告诉你说,当今武林中,纵有战过‘剑中双绝,南桓北方’之人,但亦已寥寥无几,而这些人现下也不会再现身江湖,只有一个人,和他有一段解不开的过节,这人是用不着告诉你,只要记住凡是有人道破你的身世来历,你就万万不可招惹……” 这番话只说得那位年青剑客频频点头,花玉眉笑尔一笑,又道:“当时你虽不便多问,但心中却很不服气,暗想有一天如果碰上这么一个人,哼,哼,总要教他见识见识‘银剑十一变’的滋味,我没有猜错吧!那就行了,你现在如何对付我呢?” 银剑郎君方麟被她说得既不能急,又不能怒。

一身傲骨骄气都被她挫压下去,心中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当下轻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谈到此处,大路上鏖战飞起,那个身量高瘦的许长胜迎战对方七虎将中的大虎二虎两柄大刀,又矮又肥的余不败则接住三虎四虎两人,也是两把大刀。

这许余两人都是在大刀刀锋几乎触体之时才突然撤剑封闭,出手之快,已是时下不可多见的剑家气象。

眨眼间两把银光四闪的长剑,敌住四柄精芒耀目的大刀,翻翻滚滚,抢占先手。

那四柄大刀招数威猛刚勇,激起一片劈风之声,而且每组两人的出手招数,必是一攻一守,法度精严谨密,正好弥补住刀法上过于刚猛的弱点。

许长胜和余不败两人面上毫无表情,似是一点也不把对方放在心上,这等神态比喝骂侮辱还要令人难受。

与他们争持的四虎将全神贯注在生死搏斗之中,还不怎样,反而那黑衣大汉和白衣罗刹钟秀都禁不住泛起怒色。

其余三人则讶异地查看许余二人的剑法来历。

银剑郎君方麟发觉花玉眉只淡淡望了战场一眼,便不再看,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激发傲气,稍稍从美色迷惑中清醒一些,道:“寒家剑法难道竟不值姑娘一顾?” 花玉眉道:“你这话未免外行,我用耳朵听听就是了,何用观看?” 银剑郎君方麟心中大惊,忖道:“听风辨招位不难,但要达到听风辨,这等上乘境界,宇内恐伯没能几个人办得到,她真的已达到这等境界造诣么?”于是试探道:“姑娘胸罗万机,这两人的剑法还请姑娘批评指正!” 花玉眉道:“你既然这么谦虚诚意、我不妨稍予指正。

这两人内功深厚,大约勤修苦炼了三十年左右,可是资质平庸,万难达到‘长胜不败’的地步!” 这“长胜不败”四字原是许余二人的名字,花玉眉聪慧绝世,一听便知这两人的原来名字决非如此,必是这个狂傲的年青剑客所改动,是以故意说出来。

方麟剑眉一皱,没有说话。

花玉眉又道;“他们功力虽深,但方家的“银剑十一变”贵在轻灵翔动,变化万方,他们却是沉实有余,机变不足,是以难期上乘,再炼二十年,也终是这种样子而已!” 此时许余两人的烂银长剑盘旋飞舞,如奔雷掣电,已经占尽上风,着着进逼。

那黑衣大汉含怒大喝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开!” 方麟低声道:“黑衫卢大刀要亲自出手了!”花玉眉哦了一声,此人威镇冀鲁两省,手中大刀颇有惊人造诣,他的妻子白衣罗刹钟秀擅长十二种暗器,也不好对付。

其余三人一是皓首神棍徐尚武,一是日月钩罗举,一是铁掌天罗万胡子,无一不是威镇一方的当代武林名手,我有急事在身。

歉难奉陪,你最好设法别让他们阻止我,待我过去……” 银剑郎君方麟微微一怔,心想:“你不提青玉骢还不说,还要吩咐我做这做那,算是哪一门子的规矩?”然而他在花玉眉艳丽容光之下,又不敢出言顶撞,心中万般委屈,当下叹一口气,道:“姑娘怎么说就怎么办……” 花玉眉道:“我独自策马过去,谅他们不会拦阻!” 方麟道:“姑娘虽然学究天地,文武双全,但他们不知底细,万一出手拦阻,岂不……” 花玉眉道:“岂不什么,谅他们这些蠢才一时也想不起出手拦阻…” 这时那黑衫卢大刀已经纵落马下,掣出明晃晃的大刀,疾扑许长胜,大刀一起,就把许长胜如潮剑光完全接任,身形一转,旋近余不败那边,左手蓦地向余不败长剑抓去。

余不败不知虚实,那肯教他抓住锋刃,抬臂撤剑,三虎四虎趁机窜出圈子,这四虎接战了三十余招,都出了一身大汗。

余不败见敌人逃开,既不追赶,也不出于夹攻黑衫卢大刀,弹剑冷笑一声,走开一旁。

黑衫卢大刀果是名不虚传,手中那柄大刀施展开来,凶狠迅快,幻起一片刀光,竟是泼水难透,许长胜剑法绵绵封拆,气势上已先输给对方。

忽地剑法一变,但见他左冲右突,东刺一剑,西劈一剑,大是散漫凌乱,毫无章法。

那知这一来为形势大变,卢大刀本是气势如虹长驱直入。

此时却大见顿挫迟滞。

众人正在惊讶观看之际,蹄声忽起,花玉眉就在此时策马向前走去。

只见那匹宛如青玉琢成的骏马驮住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缓缓掠过战圈,接着从对方排列路上的阵势中穿出,从容行去。

对方众人都心下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名驹美人已经出去两三丈远,白衣罗刹钟秀蓦然醒悟,娇叱一声,素手迅扬,立时三丝金光作品字形向花玉眉后背电射而去。

花玉眉忽然回转头向她一笑,樱口中运玄功吹一口气,那三丝金光刚好射到她面前尺许时完全自行掉落地上,却是三枚金针,有如常见的绣花针般大小。

白衣罗刹钟秀一时看不出对方用什么法子击落那三支金针,呆得一呆,蹄声得得起处,晃眼又行了两三丈远。

她阴森森地哼一声,素袖一扬,右手却在袖影中运载发出两枚银弹。

两点银光破空飞出,到了半路上忽然互相一碰,“叮”的一响,本是笔直飞射的去势立是变作两道弧形路线,一左一右分向花玉眉射去。

这两粒银弹份量沉重,故此可以远袭五六丈的敌人。

若是再远一些,腕指之力就不够强劲,必须借重弹簧之类。

花玉眉又回转头来,目光第一次扫到方麟面上,纤手招扬,娇声叫道:“公子珍重,后会有期……”衣油随着扬手之势飘飘飞起,将两粒银弹一齐接任。

姿势美妙自然,一似根本没有卷接暗器这一回事,纯粹是回头向方麟扬手道别光景。

银剑郎君方麟本来甚是耽心,此时又是欢喜,又是惊佩。

欢喜是玉人终于望了自己一眼,并且含情道别。

惊佩的是她一身武功,果然深不可测,要知白衣罗刹钟秀向来以地下十二种兵器在武林中争占了一席地,这两粒银弹手法奇特,极不好挡。

可是花玉眉不但接住,而且姿态美妙自然,如若无事,这等功力造诣实是罕见罕闻。

但见青玉骑渐渐去远,白衣罗刹完全楞住,其余诸人也目不转睛地望住花玉眉背影。

银剑郎君方麟忽然暗叫一声“不好”,急急催马,冲过对方阵势,直向花玉眉背影疾驰追去。

他此举骤出不意,对方诸人发觉之时,已被他从当中冲过,竟没有一人来得及拦阻。

银剑郎君方麟才冲了过去,蹄声又响,白衣罗刹钟秀不声不响,双手在鞍上一拍,已捏住两种暗器,准备出手。

忽然间地上冒出一阵白烟,又浓又密,蓬勃升起,转眼间已将这一干人完全笼罩在其中。

蹄声哗啦啦从白烟中划过,却是那许长胜余不败两人,他们借浓厚烟雾掩蔽,一迳掠过众人,穿出烟外,便即催马向方麟追去。

被那一片浓密烟雾笼罩着的皆是久走江湖,阅历丰富的人物,此刻却吃了经验过丰,心思太够之亏,个个都屏住呼吸,不敢妄动,第一是因人他们生怕敌人施放这种威力奇大的烟弹之后,只是将马匹赶走。

人还留在烟雾中,伺机加以暗算,所以决不能移动或发出声息。

其次又怕同伙之间发生误会,闹出自相残杀的惨剧。

因此人人屏息不动,而所有的马匹都是受过特殊训练,居然也会静立不动,毫不惊扰。

这一干人如若经验不足,诡计较少,必定会跟随蹄声冲出烟幕,那时许长胜余不败二人,势难如此从容遁走。

且说花玉眉正走之间,耳中听到蹄声,秀眉一皱,轻轻催动青玉骑,也就加快了速度。

银剑郎君方麟策马狂驰,瞬息间已驰出二十余里,只见那匹王青聪一直在前面轻松弛驱,总是相距十来丈,方麟自然知道青玉骢脚程之快天下无双,根本没有希望可以追得上。

然而相距十余丈,冷风迎面急扑,纵然疾呼大叫,也不易听到,这时只急得他一身大汗,一想如果那位姓花的姑娘稍稍催快一点,转眼就要失去踪迹,纵是天涯海角一路追去.害伯也难再见一面,他越想心越乱。

不住暗骂自己该死,不该迷恋对方美色,以致把夺回青玉骢这么一件大事都耽误了。

又驰出数里,花玉眉勒住青玉骢,蹄声响处,银剑郎君方麟已经赶到,只见他跨下骏马口吐白沫,全身汗如雨下。

一望而知这匹千中桃一的良驹已经累极。

花玉眉媚笑道:“方公于骑术精妙,教人佩服,若不功夫差之人,决不能累坏这种良驹。

再说若是是骑术高明,这马早就跑不动了……” 方麟抱拳道:“花姑娘博学多才,连骑术之道也具独到之见。

此驹本来也是罕见佳种,如此毁了实在可惜!” 花五眉直直望住他的眼睛,并不说话,方麟好不容易迫上了她,本是要索回青玉骢,此时却感到难以开口,然而又不能让气氛沉默凝结,呐呐道:“这……这匹名驹本是黑衫卢大刀夫妇最心爱的‘五骏骑’,在下为追查青玉骢下落,率同许余二人硬夺了‘五骏骑’之三,一路追来,历时两昼夜,竟将这几匹名驹活活累坏……” 他发觉她虽是静静地听着,但明如秋水的眸子中隐隐闪动着嘲笑戏弄的光芒。

他真想粗暴地向她怒喝,但却做不出来,只好在心中暗骂自己没用,不但不敢得罪她,甚至连平日的倜傥潇洒风度都不知往那里去了。

花五眉等了一阵,淡淡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要走了,我有急事在身,不能再做耽搁……” 方麟两次三番把索回宝马的话咽回腹中,呐呐道:“姑娘有什么急事,可否赐告?” 花玉眉道:“我要赶去见一个人,他住在距此两百里路的连环诸……” 银剑郎君方麟面色大变,惊道:“连环诸,可是住在白玉窑中的人?” 花玉眉似乎早就晓得他一听会大惊失色,得意含笑地欣赏他的表情。

方麟双眉紧锁,道:“姑娘一定晓得此人来历和他的种种怪规矩禁条……” 花玉眉道:“当然晓得!不过都是得自传闻,是真是假,到时便知……” 方麟冷忖想,一阵蹄声遥遥传入耳中,不一会已自驰近。

花玉眉眼皮抬也不抬,道:“许余两人来了,他们用是什么手法居然不受阻拦?”方麟吭了一声,讶异忖道:“她看也不看,怎生就确定是许余二人,又怎生知道他们使用手法突围?”回头看时,果是许长胜余不败两人。

耳中只听花玉眉道:“你不信我的猜测么?其实简单得很,第一从蹄声可听出是两骑,其次来骑显然甚是乏力。

第二他们来势不急,分明是见到我们并无动手之意,所以放缓速度!” 方麟大感佩服,想道:“这本是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别人偏偏想不出来。

” 花玉眉又道:“你能冲过一干人,必是骤出不意,怕以他们措手不及。

年许余二人想安然通过,却大是不易,纵然冲得过,对方势必紧紧追赶,是以我会问你他们是用什么出奇手段突围跟来?” 方威听了这番推理,又是惊奇,又是佩服,当下应道:“他们用一种障眼法,先暗暗施放雾弹,起着烟雾迷漫之际,迅急冲出!” 花玉眉不必细想,随口道:“妙极了,虚者实之,实者虚之,那些老江湖心眼甚多,应用此法突围,最是佳妙。

” 方麟心中长叹一声,忖道:“我费了无穷心血才想出这种简便有效的障眼法,她一听就明白其中玄妙,一口道出我利用老江湖多疑善诈的心里来脱身。

如此聪慧之人,不但比我高明百倍,只怕举世也找不出第三个……” 花玉眉道:“我要走啦!你真的没有话要说么?” 方麟自觉处处被她制住,已无力挣扎,于是轻叹—声,道:“我也不必说了,你看着办就是了!” 花玉眉心中大感得意,原来她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骨子里却一直施展出驯服男人的媚功,从初次碰头一直不看他一眼起,便暗中飞动媚功,以被神功巧妙手法增加她姿容的魅力,直到这刻她以智慧作杀手锏,果然把对方完全驯服,已可以任意驾驭。

她仍然不露一点痕迹,神情口气变得十分婉软,道:“这样好不好?我要赶时间,所以借用宝马一次,你如果不放心,可以跟随着我,待我见到那人办好事情,便将宝马交还!” 方麟登时眉飞色舞起来,第一是她居然有意邀自己同行,这一路上自可接晤玉人,饱餐秀色。

第二是这匹宝马她强行骑走,也没有法子可施、但她当面声明借用,不会从此失去。

这两点自是今他欢欣若狂,喜不自胜,连忙应允。

花玉眉跟珠一转。

计上心头,道:“你和我同行必须另换坐骑,我们就等那一干人追来,好抢们他的马匹,你看怎样?” 方麟倒底等到可以表现自己的机会,当下拍拍腰间古剑,道:“好极了,到时姑娘为我押阵,看我把那一干武林高手一一击退。

” 花玉眉摇摇头道:“不,待会你们只许败不许胜,这一干人我有用处,不能挫折他们锋锐。

” 方麟满面飞扬的神情立刻消失,茫然道:“许败不许胜?”花玉眉甜甜笑一下,道:“你们如此这般对付他们就行了……”方麟恍然地点点头,微笑的又拍拍腰间古剑。

他们在大路上等侯了良久,这才听到蹄声隐隐随风传来。

许余二人早已奉命到前路放哨,此时许长胜疾奔而来,道:“果然是那一千人迫来了!” 方麟点点头,捏住刚才用火烧成一节焦炭,铺一块白汗巾在地上,写上好多字,然后交给花玉眉,道:“这样可使得么?” 花玉眉接过看了看。

点头道:“使得,你们把马匹都交给我!” 转眼间余不败也奔回来,道:“敌人很快到啦!”方麟道:“就怕他们不来。

”这时他们三人并排站立,拦在路中心,只有花玉眉稳坐马上,一手拉住另外三驹缰绳,一手捏住那条汗巾。

片刻功夫,大道那边尘土高扬、众骑疾驰而来,为前的乃是那黑衫卢大刀及白衣罗刹钟秀夫妇。

不久也驰到附近。

卢大刀宏声喝道:“小子们果是有种,今日都把头颅留在此地……” 银剑郎君方麟冷笑道:“只怕未必……”抬臂掣出长剑,但见一道银光脱匣而出。

他举剑指住卢大刀,又道:“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方某人就以这柄银剑。

试一试你的大刀。

” 黑衫卢大刀豪壮长笑一声。

跃下黑马,脚尖才站地时,已从鞍边抽出大刀,身手果不凡。

两人往当中一合,银剑郎君先采攻势。

刷!刷!一连数剑,手法奇幻迅快,卢大刀虽然不十分重视对手.心中丝毫不敢大意,一上来就全力应讨,可是几乎阻挡不住对方的这迎面数剑.险象环生。

白衣罗刹钟秀双手都暗暗扣住暗器,只要卢大刀败局已定,无法招架之时。

就发暗器替他解围。

眨眼间七八招过去,黑衫卢大刀已平反败局,力争先手,—柄大刀如风劈所,处处生威, 白衣罗剥钟秀和皓首神根徐尚武、日月钩罗举、铁手天罗万胡子等人都暗暗透一日大气,心想原来这厮剑法虽是高妙诡变,但功力未深,以致被卢大刀刀口的强劲力道扳住,银剑上许多变化都使不出来。

看看又战了二十余招,银剑郎君方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要知这黑衫卢大刀威镇冀鲁两省,为当今有数风云人物,大刀威力非同小可。

银剑郎君方麟虽然剑术精奇,超凡绝俗,可是一旦暗暗让了先手,又不用全力反扳局势,这刻却是真真正正落在下风中。

不过以他的家传剑术及功力造诣,却绝元落败送命之忧。

那边皓首神棍徐尚武,日月钩罗举,铁手天罗万胡子三人,忽然—齐跃下地上,凝神备战。

原来他们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相形度势.都想到对方既是失利,则那许长胜余不败两人定要出手枪救,这许余二人虽是家人身份,但武功奇高,若不预早戒备,只怕黑衫卢大刀也抵挡不住他们合力奋攻。

青玉骢的花玉眉低嗽一声,发出动手暗号,许余两人一齐掣出长剑,那边厢徐、罗、万三人都先后叱喝,跃将上来。

同势顿呈混乱,许余二人乘机发射雾弹,跟着出手迅攻徐罗万三人,方—接战,只见白雾浓烟蓬蓬勃勃从地上迅速上升,转眼间已经遮没有三丈方圆的地面。

双方都厉声叱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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