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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客店之时,他们包下整座跨院,两口大木箱和不少货物摊到院内,外表看起来,这一支车队很象是大客商运货南下,共计十二辆马车和三辆车轮骤四,人数达十二人之多。
店伙计张罗完毕退出院外之后,桓宇成身的那口大木箱被扛到上房内。
箱盖一开,明亮的灯光照射入来,但见那长村中年人俯首瞧着他,似是在在顾虑一件事。
桓宇倒不急于逃走.只希望对方把他弄出箱外,以便伸直双脚,挺挺腰肢,舒服地睡上一觉。
那中年人检查过他双手双脚腕踝上的绳索,那是特制之物,他见绳索部一如原状,面上现出放心的表情,沉声道:“咱们一旦上路,你便又得卧优箱内,这滋味实在不十分好受。
” 桓宇口中塞得有布团,不能说话,只好眨眨眼睛,只听那人又遭:“今宵且让你在床上睡觉,你最好别胡思妄想,以致兄弟迫不得以用毒辣手法对付你,咱们还有几日的路程好走,假使你不识相的话,这几日兄弟有本事教你宁愿死掉!” 这人说完,便有两名壮汉俯身把他弄出箱外,放在床上。
桓宇瞪直双脚,但觉平生没有比这会儿更舒服的时候,他口中市团已了取出来,因此他长长的舒一口气,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这间上房之内还有两个人歇宿,一是那长衫中年人,姓李名策,另一个中年大汉,相貌粗扩,姓社名消。
这两人是这一队人马的领袖,桓宇从他们交谈的片段之中听罂他们是六甲高手,以前一向很少在江湖中露面,没有什么人认识他们,所以这趟差事落在他们身上。
李策为人小心持得重想出几种守夜方法,跟杜俏商议。
社消道:“依兄弟之言见,根本就不用麻烦了!” 李策道:“此事关系重大,怎可不多加小心?” 社消笑道:“若是靠你我两人小心的话,岂能逃得过那千百武林的眼目,大师父已另设数路疑兵之计,等到他们—一侦破,咱们已谒见祖师爷了。
” 李策沉吟道:“虽是如此,咱们仍然不可太急。
” 杜凯不耐烦的道:“你要小心那随便你去布置,反正我看守这厮,有什么动静我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 桓宇听了这话,暗忖这一招果然毒辣,正在寻思之时,那李策已造:“其实我也顾虑到多派人巡夜的话,而露出了形迹,但不派人巡夜,又放心不下……” 最后,他还是决定严密巡夜防守,把手下十入分作两班,每一班巡守半夜,李社二人也分作两拨查视督促手下。
桓宇见他如此小心谨慎,便知逃走的机会十分渺茫。
反复推宪竺公锡要与他见面为了什么事?见面之后便又怎样?这个问题本来毫无线京参考,但目下得知廉冲作种种布置,这李策又如此小心,可见得竺公锡的命令十分严厉,他们非办到不可,现进一步推测,这一次前往定是凶多吉少无疑。
四下渐渐静寂,杜凯已上床安寝,发出鼾响,忽然间有人敲响院门,李策亲自去看,一忽儿就回返房中,推醒杜消。
杜消皱起后,道:“什么事?” 李策道:“本城的兵马司亲自率了公人查店,咱们去应付他们。
” 杜消道:“去他娘的,兵马司不过区区一个小官儿,惹恼了我时,非打破他的脑袋不可!” 李策道:“话不是那样说,今晚非应付他们不可。
” 征健想一想目下果然不能闹事,甚至还得忍受各种困气,务求无事,否则行踪一旦败露,这趟差事说不定就要失败。
他一面穿衣,李策一面道:“据掌柜的说昨日邻县发生劫案,所以加紧盘查,货物都要查看验行,咱们只好出去应付,免得当真查检之时,闹出事情。
” 杜恺问道:“那厮放回箱内,抑是让他睡在床上?” 李策造:“放在箱内之举不妥,万一当真查看货物,见到箱中有人,岂不是立刻轰传江湖?咱们虽说迫不得已为之,以杀死那兵马司和公人们,但最好还是避免发生此等事……” 他们临出去之前,李策点住桓宇穴道,但桓宇已经逆运真气,穴道变了位置。
等到这两人离开,桓宇立刻运功使劲,想绸断绳索,徒劳功力之后,便游目四项,瞧瞧有没有刀剑之类的利器,借以割断绳索。
但李策何等小心,房内全无可供利用之物,桓宇睡在内间,外P有没有刀剑可瞧不见,当下顾虑要不要滚出外间找寻?假使外间没有刀剑的话,他能不能爬回床上?怕只怕中途被他们回来瞧见,识破了他穴道易位之秘,不但以后更难逃走,而惹下这一场苦头也就挨定了。
他顾虑了好一会,才决定非冒此险不可,当下吸一口真气,腰胶一挺,便蹦落地上。
接着便使劲向外间滚去,滚向外间,先竖起耳朵倾听,外面没有声音,便游目四顾。
外面这个房间也没有刀剑等锋利之物,桓宇大为失望,忽然听到一阵步声走入院中,他吃一惊,连忙向内间滚去,一不小心勾倒一张椅子,发出砰的一声。
他立刻停住动作,吃惊地侧耳倾听,院中步声也停住了,他可以想象得出那人正向这间房间注视。
这刻他若是再滚的话,非先把椅子推开不可,否则就得弄出更大的响声。
这一来他已无法迅速回到内间,再说他满身的灰尘,与及翻倒了的椅子都足以证明他逃走的企图。
转眼间那阵步声一直向这间上房走来,桓宇心中叹一口气,死了躲藏起来的心,睁大双眼望住房门。
那道房门呀的一声打开,接着帘子一锨,伸入一个人头。
桓宇与那人目光一触,登时晓得此人也是武林人物,虽然不是李杜二人,但也可以推知他是李杜的手下无疑,当下冷冷一笑道:“进来呀,发什么楞?” 那人迅速踏入房内,桓宇见他是公人衣着,不禁一怔,暗叫一声“不好了”,脑海中已泛起许多官人被李杜屠杀的情景。
那公人压低声音,道:“你是谁?快说?” 桓宇道:“你是查店的公人吧?我是谁,用不着你管,这是我们自家之事!” 那公人讶惑道:“你并出声响竟不是求救么?” 桓宇沉声道:“我劝你别管,一管就是几十条人命的大祸,在下字字皆真,上差你最好假装设瞧见。
” 那公人也沉声道:“在下罗举,外号日月钩,阁下想必就是桓宇公子了?” 桓宇不禁一楞,心想日月钩罗举在武林中颇有名气,乃是北方数得出的好手之一,他在此出现已是奇事,何况又当起捕役之职,更是令人难以置信。
当下点点头道:“兄弟正是桓宇,久仰罗兄的大名,却不晓得罗兄已经在公门当差。
” 罗举听他说是桓宇,登时露出紧张的神色。
桓宇不禁也一阵心跳,暗想他这般形状,敢是有救我出困之意? 此事关系重大,略有不妥,便将有不少性命葬送在李策社消这两个六甲高手手底,连自己的性命也不易保全。
日月钩罗举悄声道:“桓宇公子面目全非,这几回想必吃了不少苦头……” 他伸手在桓宇面上拭擦一下,又遭:“原来他们已管你化过妆,无怪认不出来。
” 桓宇道:“罗兄快点离开此处,若是被他们发现的话,可就糟了。
” 罗举笑一笑,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道:“桓公子若能出手,便不须畏惧他们了。
” 他略为等待一下,见桓宇点点头,便知桓宁大道不曾被制,能够施展武功,这才用刀子排割他手腕上的绳索。
桓宇十分的兴奋,心想只要恢复了自由,好歹教那李杜两人吃点苦头。
罗举挑割了一阵,满头大汗,仍然不能把那些特制的绳索弄断。
两个人心中都感到紧张和失望,罗举叹口气,停手不割,道:“在下费尽苦心,好不容易才把本城兵司动服,帮我这个大忙,料不到功败垂成,真是使人懊恼欲死。
” 桓宇反而忍住心中痛若,道:“罗兄不必放在心上,兄弟此去未必见得就会送命,请你放心。
这一次承蒙罗兄犯险营救,兄弟感激不尽!” 罗举兀自恨声不绝,桓宇连忙又道:“罗兄快点离开,以免被敌人发觉。
” 这话提醒罗举,匆匆举步就走,桓宇忙道:“罗兄且慢。
”罗举停步道:“桓公子敢是有话要转告花姑娘?” 桓宇征了一下,心想在幕后的又是她,这个女孩子真是了不起,虽然不能见面,可是她总是不高自己左右一般,不住的设法帮助自己。
他长长叹了一声,道:“不是,只想罗兄把兄弟搬回内间的床上。
” 罗举迅速的把他弄到内间床上,又替他拍去身上灰尘,轻轻道:“公子当真没有话要转告么?” 桓宇惆然摇摇头,道:“没有,有她的恩情我只能待来生报答了。
” 日月约罗举匆匆离开,刚刚走到院中,便听到有人入来之声,正是李杜二人,不禁叫声好险。
那李社二人回到房中,没有瞧出破绽,桓宇听得他们嘟嘟咯咯的谩骂,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好笑。
隔了不久,社恺鼾声又起,李策出去巡逻。
四下人声渐寂,显示夜色已深,人们的活动暂时停止。
又过了一阵,不远之处随风传来一片喧闹声,桓宇侧耳一听,敢情是人家失火,火声势大约不小,所以惊动了四邻八舍,叫喊吆喝之声不绝于耳。
杜消一跃而起,推门出去听了一阵,便回房再睡,此人甚是能睡,片刻间,又是鼾声大作。
桓宇侧耳听着救火时的噪声,后窗突然轻轻一响,接着悠悠揭开,审人一人。
此人轻功不弱,可是若然李策在此,或者杜消未睡之时,决瞒不过他们耳朵。
那人走到床边,迅速的在桓定腕上拉扯好绳索,桓宇虽想瞧瞧那人是不是罗举,但生怕抬头的动作使床板弄出声响,所以竭力忍耐住这个念头。
他推测此人定是罗举无疑可是他方才用小刀挑判已经失败了,所以再度前来,难道他觅得无坚不摧的神物利器。
但这一说也是不对,要知若是他找来了神物利器,这绳索岂不是一触即断,何须慢慢拉扯,他想来想去都感不对,陡然间大惊忖道:“此人莫非不是罗举?”若然不是罗举,那么就只有花天眉才会前来救他了,个想法使他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他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止住自己不转头去瞧看,熬了许久,房门一响,李策回到房中。
桓宇大为焦急,发觉那人已躲入床下,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策进来瞧了一眼,随即便匆匆出房去,床下之人钻出来又在他腕上绳索拉拉扯扯的弄着。
现在才是最紧张的关头,倘若他这时去查看,定然发觉他朝向外边的双手之间的绳索解开的情形,因此这个来救他之人纵是藏在床下,也不中用了。
他忧心征忡地倾听着外面的声音,真有渡口如年之感。
过了一会,手脚已恢复了自由,桓宇心中叫声谢天谢地,转头一瞧,那人竟是日月约罗举而不是花玉眉。
罗举满面含笑,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桓宇瞧,原来是几支钢针和一个极小的尖嘴子,桓宇这才明白他是利用这些东西挑钳开死结。
罗举轻轻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这是一位公门好手教我的,我要走啦,你一个应付得了他们吧?” 桓宇悄声道:“应付得了,罗兄请吧,这番思德,必有图报之日!” 罗举笑一笑,在社消鼾声中推窗出去,桓宇一直小心的倾听着,过了许久,没有特别的声响,可知罗举已安然的撤退。
那李策是匿身高处瞧着救火情形,这时火势大减,便回到房中,只见杜消熟睡如泥,动也不动,当下走入内间,只见桓宇裹在被窝中,睡得十分舒服。
他正要退出,突然间大吃一惊,心想谁给桓宇盖上被子的? 当下掣出长剑,轻轻走到床边,桓宇睁开眼睛,道:“李兄回来了,火势怎样啦?” 李策道:“火势已被压住了……”话声中刷地一剑向桓宇咽喉要害刺去。
桓宇的被窝中飞出一根竹子,撩背削腕,口中道:“李兄何故忽下毒手?”说时,翻身落地。
李策剑发如风,连环疾疾攻数剑,口中大喝道:“社消快来!” 桓宇以一根竹子,把他攻势全行拆解,目中嘿嘿冷笑道:“不用啦,他太过贪题,已被兄弟点了穴道。
” 他使出奥妙招数反攻,一连七八招,便把李策迫到墙角。
要知桓家剑法以意见长,专用竹木之物代替真刻,因此他手中虽是一根竹子,却比真剑还要凌厉毒辣得多。
李策深知对方武功高强,若是被竹子碰上一下,非死即伤,因此不敢丝毫大意,这封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也冲不出去,只好用尽平生绝学,作困兽之斗。
此人一身武功得廉冲亲自传授,非同小可,桓宇施展家传剑法,攻了十七八招,仍然不曾得手,不禁触动了胸中杀机,心想此人为廉冲卖命,乃届武林败类,杀死了此人,就等于为世除害,还可以削弱对方力量。
杀机一起,便凝想当年战场上厮杀血战的情景,霎时间满腔俱是腾腾杀气,墓地退开两步,缓缓举起竹子,比出砍劈的架式。
李策但觉对方无可抗御的威力杀气,心头大震,手中长剑不觉坠跌地上。
桓宇竹剑疾劈落地,受时把李策劈死,接着奔出外间,找寻了一阵子,不见那柄飘香剑的下落,他也不放在心上,大步推门而去。
这一次被擒使他怀有奖大警惕之心,同时也十分痛恨竺公锡以及廉冲、萨哥等人,认定他们都是不守信话之辈,以后决计不相信他们的话。
他本诗杀尽李社的从人,但回心一想,这李杜二人的尸体已够他们这一千人好受的了,便改变了主意,施展出轻身功夫,离开客店。
两日之后,他已到达大名府地面,略一打听,便找到座落在城南郊外的慈云庵。
此庵占地不少,左右都有密密的竹林,背后青山环抱。
前面则是平畴旷野,景致幽美。
桓宇不但梳洗整洁,还换了一套新衣,容光焕发,潇洒俊拔,身上不带兵器,不识得他的人,定然以为他是世家公子独自出游。
转过尼庵,但见左侧一座石崖上面,筑建得有一间石室,崖上松柏环植,甚是宁温寂静。
桓宇在崖下凝望了一阵,想到花玉眉就在这幢石屋之中,不由得一阵心跳,不敢举步。
过了许久,他的心情才渐渐平复,缓缓举步沿着小路走去,不一会便走到崖上。
那幢石屋的门户正对着他,左方便是慈云庵,此时可以见到庵堂的后墙和屋顶。
两扇木门紧紧闭着,他瞧不出方麟是否已经来过,走到门前,还是不禁踌躇了一阵,这才举手敲门。
内里传出移动横闩之声,桓宇此时反而比平时更为镇定,暗暗忖道:“她怎的不闻声询问?莫非她已经不住在此地?” 胡思乱想之际,木门呀一声打开,门内出现一个素衣少女,鬓发微微蓬松,象是刚刚才从枕上起来。
这个素衣少女长得美丽异常,虽是不施脂粉,唇若徐丹,真是叫人不能迫视。
桓宇呆如木鸡般的瞧她,她也象促木塑似的凝视对方,两个不知望了多久,素衣少女才低叫一声,投入他的怀抱中。
但桓宇只是双臂轻轻的环绕着她,生似没有一点气力。
他们随即人屋,素衣少女随手关起大门,桓宇正站在窗边,眺望崖下风景。
她失措地站在门边,茫然的望着这个男子,显出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桓宇的目光虽是投向窗外,其实什么都瞧不见,心绪紊乱无比,好不容易才恢复冷静,回头微笑道:“这儿真安静,景色也好极了。
” 素衣少知怔怔的道:“你特地来欣赏此地景色的么?” 桓宇道:“当然不是啦!”他见对方迷们失措,情绪便越发冷静,当下轻松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又造:“姑娘虽是闭门不出,但外间的许多事情想必仍然瞒不过你的耳目。
” 这素衣美女正是抱绝一代的美女花天眉,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也不完全知道,你可是有什么重大消息要告诉我?” 桓宇摇头道:“谈不上重大,老实说,我此来的目的只不过……”他突然停口不说,淡淡一笑,把目光移投窗外。
这一来花玉眉纵是才智绝世,也测不透桓宇的葫芦中卖的什么药?她觉得桓宇今日的举动言谈完全与以前不同,他的冷淡镇静大大的出乎她意料之外,称呼上也显得甚是疏远…… 石屋中静寂无声,似是无人在内,过了一会,在玉眉苦笑道;“你倒底怎么啦?”她轻移莲步,走到他面前,蹲在地上,面庞靠贴在他双膝之间。
突然间,她发现桓宇脸上两行热泪,于是,一阵说不出理由的伤心之情涌上来,使她也禁不住热泪盈眶。
她轻轻道:“桓宇郎,你受了什么委屈?快告诉我……” 桓宇没作声,过了一会,举油拭去面上的泪痕,谈谈道:“没有,我没有受委屈。
” 花玉眉道:“你虽是表现得好象心如铁石,但我不相信你觉会这样对待我。
”她深深叹息了一声,又遭:“这世上我已无亲无故,孤苦无依,而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 桓宇突然站起身,道:“我要走啦!”花玉眉大吃一惊,紧紧抱住他双腿,美眸中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过面颊,落在襟上。
桓宇冷冷道:“我直到现在才深深的知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话好说,所以还是走开的好。
” 花主眉幽幽道:“你要到那儿去?” 桓宇道:“现在还不晓得,海阔天空,那儿都去得。
” 他倒移两步,双腿已脱出她两手,淡然俯视地一眼,便向门外走去。
拉开了木门,脚下不禁迟疑了一会,终于回头望去,但见她坐在地上,向他伸展双臂,满面泪水,生似是向他求救一般。
他轻叹一声道:“纵有千言万语,说也无益,姑娘你好生珍重,我走了……” 回头跨出大门,耳中听她悲哭之六,但这一回他头也不回,一直向下山小径走去,到了崖下,他加快脚步奔入竹林之内,然后倒在地上,连连喘息,好象他曾经力战千人而筋疲力尽一般。
他但觉全身已经瘫痪,意志完全崩溃,因此反而没有了悲喜之情,只是瞪眼喘气,脑子里空空洞洞,一片空白,偶然间闪过一两幅景象,却都是花玉眉展曾求救的画面。
石屋内的花玉眉也瘫倒在地上,但觉今日这一次的相见,好比一场叫不醒的噩梦。
她不住的低泣流泪,脑海中忽乱作一团,忽而想到桓宇,她料想桓宇这刻已经去远,天壤茫茫,此去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从早上到晌午,她双眼已经哭得肿了,忽然恢复了神智,起身拍去身上尘土,略加梳洗,便按照心中的决定去做。
屋外出现一个年育英俊的男子,佩着长剑,走到门前举手轻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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