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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奕之眼中,这衣食二字,却是第一等大事。
所谓良将不差饿兵,他若是连饭都无法让手下吃饱,又如何能让他们去接受严苛的训练,面对血腥的沙场? 他既然接手了这支残军,那便绝不容许在粮草供应上再亏了这些死里逃生的老兵们。
哪怕日后这些人或许也无法重回沙场,他也要先保住他们的性命,以缓解心中的愧疚之情。
这几日来,他无一日能安然入睡,每每在噩梦中醒来,不是看到太子友血溅三尺,便是看到三万吴兵全军覆灭,血流成河的惨状。
就连青青在旁,都无法安抚住他被噩梦困扰的痛苦。
他甚至在反省,在后悔,若是当初他亦能忍辱负重,接受夫差赦免重回军中,能不能避免如今的悲剧?或许有他在身边,太子友便不会孤立无援,血战致死,还要受勾践那般折辱,而那数万吴兵,也不至于被越军设计歼灭,死不瞑目。
青青亦是无可奈何,他这几日在军中没日没夜的忙碌,整个人都迅速地瘦了下来,原本就内伤未愈,如今更是憔悴不堪,看得她心疼不已,却又无法劝服他。
他后悔,她更是后悔。
早知让他重回军中,会变成这样,她还真不如当初就坚持一下,带他离开吴国,自此隐居玄宫,一家人练剑修书,再不管这天下之事,哪里会有如今之痛苦纠结。
司时久去了三日,红着眼,带着不足一千人的粮草回来,一头就跪倒在孙奕之面前。
“属下无能,有辱使命,未能按将军吩咐带回粮草,请将军责罚!” 孙奕之一怔,正要伸手去扶,却见青青抢先一步,拿出一瓶伤药来,倒出几粒,直接送到了司时久嘴边,不容置疑地说道:“先服药,护住心脉!” 司时久迟疑了一下,便被她毫不客气地塞进了嘴里,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自家将军,却见他非但不恼,反而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只把了一下脉,便蹙眉问道:“怎么回事?为何你会受伤?” 他虽不通医术,但内功精湛,与司时久又是一脉相承,稍加探息,便知他内伤不轻,好在青青这里还有扁鹊所制的伤药,服下之后,便急需运功行气,以便药性发散治疗,当即也不多说,拉着司时久席地而坐,让他打坐运气,自己则从旁辅助。
司时久已经说不出话来,一张口,便是一口血呕了出来,青青皱着眉又倒出几粒药丸塞进他嘴里,孙奕之咬咬牙,撕开他的上衣,赫然发现他后背上鞭痕累累,血色殷然,不知挨了多少鞭刑,以致伤入内腑,加上这一路奔波劳碌,不得休息,方才造成如此严重的内伤。
“是谁干的?是谁?” 孙奕之看着他背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恨得咬牙切齿,一双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司时久是奉他之命,前去姑苏调粮,他们如今所守之地,距离越国不过百里,就这么些残兵余勇,无衣 无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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