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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我多羡慕加诸她身的那些琳琅满目的衣物与首饰?我想要,只能靠自己挣到,我有错吗?” “殿下是想说,卖官鬻爵、残害忠良之事该怪我母亲,若非她,你今日也不会如此么?”戚白商淡声道。
安萱恼提眉:“难道不是吗?她是死了好些年了,可我又何曾从她的影子里真正逃得过一日?如今次兄还要为她的女儿——为了你,将安家满门的清名与仕途葬送!” “殿下错了,”戚白商不为所动:“葬送了安家的是你,是大舅父,是外王父,是每一个参与了那些恶事的人,唯独不该是将这些丑事大白于天下之人。
” “你……大胆!” 安萱恼怒至极,“本宫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敢如此与本宫说话?!” 戚白商起身,朝安萱作了礼,只是末尾,她直身回来,清凌凌地抬眸,声轻也缓:“此刻,殿下与我又不是一家人了?” “你!” 安萱扣住靠榻侧的矮几便要发怒唤人,只是在张口之前,她不知想起什么,望了眼寂静无人的院子,又堪堪忍住了。
安萱克制地坐回身,有些咬牙切齿地睖戚白商:“你一个小辈,我懒得与你计较!” “……” 戚白商眼神不曾为此和缓,反倒凝重起来。
——以传闻中她这位贵妃姨母的脾性,怎么可能容忍她至此? 事出反常,必有所图。
戚白商眉心轻蹙,索性也抛了繁文缛节,单刀直入:“自母亲离府,安家旁人便不曾再见过她了,除了姨母。
” 安萱脸色不自在起来,顾忌地望了眼明间:“那又如何。
我也不常去,不过偶尔带些宫中的稀罕物什,对你母亲好也有错了?” 戚白商心中冷哂。
与其说是好,不如说是炫耀。
若当初她还不明白这位衣着华贵的姨母每每嫌弃又总要出现的意思,现下却看得再透不过了—— 分明是曾久居母亲之下,自认为忍辱多年,之后一朝事变,天翻地覆,她要回回去母亲那儿炫耀羞辱,来托举自己那颗爱慕虚荣的心罢了! 这般想着,戚白商垂低了眸:“我只是想问,姨母是否知道我母亲是如何去的。
” “不是病死的吗?”安萱目露疑惑。
过了两息,她忽然反应过来,警惕地直起腰身:“你不会想要将你母亲的死,也推诿到我身上来吧?” “……” 戚白商不语,淡淡抬眸,凝着她神情容貌,分毫都不落。
气恼又愤懑的情绪将安萱的脸色涨得发红:“我是嫉妒你母亲,可我不曾对你母亲做过任何伤害的事!因为、因为——” “因为幼时在府中,母亲并非从不将你放在眼中。
”戚白商蓦地轻声打断。
安萱的恼怒愤懑僵在了脸上。
戚白商轻声继续:“我猜,只有母亲对你格外关照,体贴至极。
你所谓她挑剩的、不要的,便是她代替父兄,回回叫人专门送去你那儿的东西。
” “——你、你是如何得知?” 安萱涨红的脸色慢慢淡了。
面前不过十九岁的姑娘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竟像是能轻易看透她深埋于幽暗心底、不愿为任何人所知的过往与秘密。
叫她那些肮脏、龌龊、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忘恩负义,尽数曝露于烈日之下,无可遁避。
“我了解母亲,她是敢爱敢恨,却不是你口中那个漠视旁人的高傲女子。
” 戚白商一顿,垂眸。
“只可惜,她关怀体贴的妹妹,到她死后多少年,依然只是个把她的真心善意当作鄙夷轻视的薄情人。
” “……” 安萱面色苍白下来。
只是不等她再说什么,明间外,忽然传入一个威严沉冷的声音。
“听起来,你很是为你母亲抱不平?” 戚白商一滞。
慢了那道声音半拍,随侍太监邱林远尖锐的声音撕破寂静:“陛下驾到——” “臣妾参见陛下。
” “臣女叩见陛下。
” 谢策大步入内,顺手扶起了行拜礼的安萱,却对跪地的戚白商视若未见。
他径直走到暖阁榻前,坐了下去。
随侍太监停在明间入暖阁的幔帐檐柱下,朝身后宫人使了个眼神。
而此时,谢策才用冷刃似的眼神刮向了跪地的戚白商:“朕问你话,为何不答?” 戚白商跪直身:“臣女,不敢答。
” “哦?”谢策虎目微眯,“你怕什么。
” “陛下心中,臣女母亲万死难恕;而于臣女而言,孝之一道,当时时谨记、刻骨铭心。
” 谢策按着桌沿的指头动了动,有些意外地挑眉:“你倒是会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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