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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卫繁在她外家受了委屈,她有何颜面?她外家出了贼,她又有何颜面? 谢家三姐妹一时都有些气闷,细思这事该如何了。
崔和贞站那惨然一笑,卫家也好,谢家也罢,非富即贵,她们哪个会是贼?只她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焉知不会被富贵迷了眼,生出贼心,做下宵小恶行?卫家的丫头又指控她身边人使的绊子,她不是一个贼,也是半个了。
当下咽声道:“卫家妹妹的玉球丢得蹊跷,瓜田李下说不清道不明,不如从我这边先搜搜,容我自证……” 不等谢家姐妹色变安抚,卫絮却先发作,道:“崔家妹妹胡说什么?卫家人搜谢家客?我卫家再无状也做不出这等欺人之事。
” 崔和贞不曾想卫絮当场翻脸,掩面低泣,泪如雨下:“絮姐姐,我并无此意,你知我口笨舌拙,从来不会说话。
”她身一矮就要跪下认错。
卫絮面含薄怒,驳道:“崔妹妹嘴笨,我又何尝伶俐,我非长非官,岂敢受妹妹一跪。
”她越说越气,拉起卫繁几个,“我们家去吧。
” 卫繁惊得脸都圆回来,随手将玉兔往身边的一个丫头手里一塞,携了卫紫卫素跟着卫絮就走。
帮亲不帮理,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无论如何不能拆了堂姐姐的台子。
卫絮这一回,算是负气而归,饶是谢老夫人亲来安抚,卫絮面上虽是搁置忘却,心里哪有不生疙瘩的? 卫繁自己还伤心着呢,倒管起闲事来,问卫絮:“大姐姐,你是不是与崔家姐姐不和?” 卫絮没什么好声气:“我与她心气不投。
” 崔和贞无父无兄无叔伯,唯与一个病怏怏的寡母相依,家中无有恒产,兜里无有身外物。
卫絮要是算得泡在苦汤里,崔和贞泡的苦汤少说多加了几百斤的黄莲,苦得直渗胆汁。
谢老夫人怜贫惜弱,接了崔和贞来家照顾。
崔和贞一针一线一衣一食全依托着谢府,难免谨小慎微,事事周全。
她这般知事懂礼,自是讨人喜欢。
就是不知哪里不对,只与卫絮八字不合。
初来相见,姐妹间互有赠礼,卫絮思及己身,物伤其类,随手送出的都是重礼。
谢家女都知道卫絮的脾性,见怪不怪,崔和贞却是大为惶恐,自惭礼薄,回去后跟丫头熬夜绣挂屏回赠卫絮,直累得小脸黄黄,风吹就倒。
谢家姐妹吃惊不已,谢令余便去劝崔和贞,卫絮待人随心,并不在意这些身外物。
崔和贞却道:絮姐姐是高门贵女,她无门第之见,与我交,我却不能为此心安理得收受贵礼,不然,岂不成了贪妄小人。
谢令余大感崔和贞品性高洁,与两个姐姐夸赞之后,回头反劝卫絮出手时不可这般随性。
你公侯之后,出手就是金啊玉的,别人力薄,只能回你破瓦片,她非但没觉得占了便宜,反倒坐立难安,这般有德之人,难道不该戴荆钗换白服倾心相交? 卫絮哑口无言,环顾屋中各样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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