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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佳人(1/3)

腊月二十一日凌晨,整个京师突然陷进了兵荒马乱。

雪凤凰回到康和王府时,郦逊之犹未从宫里回来。

他借送燕飞竹之机又去了趟天宫,想找到与天宫灵符有关的任何线索。

有过红衣闯入大内的前车之鉴,谢红剑迎回燕飞竹后立即严阵以待,把天宫围得铁桶也似,郦逊之不便再打听消息。

等他回到府中,听雪凤凰说完所见,知道大事不好。

以雍穆王的脾性,竟有人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未来的京城必是风雨飘摇。

江留醉和花非花没想到他们走后会异变突起,不禁面面相觑。

花非花叹道:“又被她们抢先一步。

”言下甚是不甘。

郦逊之苦笑,牡丹与芙蓉进入王府,谁都知道会有不妥,但他一味想的是雍穆王有心庇护,谁知对方直取虎子,令他切实感受到他们每步棋的厉害。

金逸被牡丹、芙蓉所杀,背后是谁敢打金氏的主意?他一直疑心是金氏盗去了那些募银,如今金逸的死让他信念动摇,情势更显扑朔迷离。

金逸死了,谁会受益?他一时理不出头绪。

说不定金逸只是金氏派系争斗的牺牲品。

对,定是如此,金氏子弟众多,焉知不是某人欲袭雍穆王的爵位,下此毒手?金逸是雍穆王金敬唯一的子嗣,他死了,金敬便会过继一子,如安熙侯金放一般。

即使金敬未涉失银案,其余金氏子弟依然大有嫌疑。

花非花顿足道:“糟糕,明日我们走不成了。

” 郦逊之一想也是,雍穆王死了儿子岂肯善罢甘休?恐怕龙佑帝近几日将辗转难眠。

父王若于此刻离去,怕不要给雍穆王抓到把柄。

雪凤凰道:“咦,你们昨天一早就递折子了,怕什么?依了我,非在这时大摇大摆出京城,落落他金家的面子。

如今若说有谁敢不买他们的账,就剩你们郦家。

” 郦逊之苦笑,以父王韬光养晦的性格,必不愿和金敬起正面冲突。

但是娘亲的忌日在父王眼中亦是滔天大事,不知他到底会如何去做。

四人商量未果,郦逊之决定去安澜院走一遭,无论如何,该和父王通个气。

他着江留醉他们先行休息,趁了微白的天色往父王院中走去。

忙了一夜,不知觉连天都要亮了。

走到半途,门房忽报天宫主谢红剑来访。

谢红剑飘然入厅,见面就说出金逸死讯。

郦逊之神情平静,谢红剑顿时醒悟,道:“世子一早便知?”郦逊之道:“雪姑娘凑巧瞧见整件事的始末。

”谢红剑道:“是牡丹、芙蓉所为?”郦逊之点头。

谢红剑道:“还有你不知道的,金逸的人头被悬在城楼上,守城将士飞报大内,我知道后赶去瞧个仔细。

不想雍穆王也到了,对着了金逸的人头大哭了一场。

现如今那里如白昼一般,将士比平时多了五倍。

” 郦逊之心下恻然,他虽反感金氏,但雍穆王毕竟只有金逸一个儿子。

父子情深,想到雍穆王拥子长哭的景象,郦逊之不知道是否要推翻金氏的嫌疑。

可是他依旧冷静地问道:“挂于城门上的人头,果然是金逸?” “想来是真的。

我从未见过雍穆王哭得如此情真意切,整座京城都轰动了。

” 郦逊之沉思道:“哪一座城门?”早听说雍穆王足不出户,即使儿子死了,将尸骨搬运回府便是,又何苦当众痛哭?但以谢红剑的老江湖,不会看不出他做假。

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谢红剑知他心中所想,细细说道:“雍穆王亲自上了圣德门城楼,解下金逸的头颅,然后一个人独自在城楼上坐着,守城兵士不得不关了圣德门。

此事理所当然惊动了皇上,最新的消息是,皇上下令全城戒严三日,搜索凶手。

” 不能按时回杭州了。

郦逊之愁眉深锁,却知谢红剑此来必不仅是通报消息那么简单,便道:“天宫主此来,还有何要事?” “雍穆王生性多疑,我听说康和王昨日递折子返乡,已蒙皇上恩准。

此时乃多事之秋,万一雍穆王发飙,九门关闭,只怕连康和王也出不去。

” 郦逊之点头,心知她所说是实。

这是他忧心的难题,正想寻父王解决。

谢红剑胸有成竹地微笑道:“好在此事盈紫与我提过,她说淑妃娘娘很看重回乡祭母的大事。

皇上一提到戒严,我便在皇上跟前提醒了一句。

恭喜世子,康和王府一众人等不在戒严令范围之内,趁着雍穆王没来得及打点各城门,请早日离开京城。

” 郦家上下本就打算今日天亮后出发,此举并无难处。

谢红剑如此殷勤,倒引起郦逊之诸多猜想。

他自不会放过与天宫交好的机会,当下拜谢道:“难得天宫为郦家的事费心,此番情谊逊之必有后报。

” 今趟救回燕飞竹,谢红剑知道欠了郦逊之一个人情。

虽说龙佑帝嘱郦逊之查案,但燕飞竹失踪是否与失银案有直接联系尚在推测中,何况郦逊之根本无须亲自动手。

谢红剑身为燕飞竹的师叔,救她责无旁贷,而郦逊之明明是帮忙,却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谢红剑心知,能为郦家出城说上一句话就可送回人情,何乐而不为。

听了郦逊之的客气话,她满意地回道:“举手之劳。

世子和天宫是自己人,日后还要仰仗世子。

” 郦逊之盯向她美丽的眼睛,黝黑的眸子里有着掌握天下的笃定。

太阳孤清地挂在东方,初醒的京城渐渐有了人声。

一支车队自康和王府缓缓驶出,前行数辆全系行李物品,两侧的护卫跨马带刀,身着便服。

中间一辆郦伊杰乘坐的大车裹着厚厚的绣花棉布,只为保暖不求华丽,毫无官家气派。

一行人精神飒爽仿佛走镖,唯独少了嘹亮的喊号声和迎风飞扬的镖旗。

江留醉有伤不能骑马,花非花和雪凤凰陪他坐在最后一辆马车内,郦逊之骑马在车外守护,时不时隔窗聊上几句。

车队所经的南城门附近正是昭平王府,王府深宅大院,老远即可见红砖碧瓦,高墙耸立。

行过府门口,有两个牵马交谈的俊美少年见状驻足而望,其中一人正是楚少少。

郦逊之一见是他,便跟江留醉等人招呼一声,驾马过去。

楚少少口未曾开,满脸笑容经已经挂好,热情地拉着身边那人说道:“来来来,让小弟给两位相互引见。

” 郦逊之翻身下马,仔细看他身边那人,锦衣华服里包裹瘦而修长的身躯,眼神含笑,望人时似乎要把人咬住,始终不放。

郦逊之被那人看了两眼,不大自在,忙移开目光对楚少少道:“十七郎,前日真是多谢,可惜你的马不慎弄丢了……” 楚少少打断他,笑道:“还说不客气,一开口就生分,说这些做甚?郦兄,这位是左王府的世子左鹰。

鹰哥,这是康和王府的世子郦逊之。

两位同朝为官,同为将才,该好好亲近亲近。

” 左鹰一把握住郦逊之的手,贴身上来亲热地道:“郦世子的大名,我早就听说,果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世子这是往哪里去?有空到我府上坐坐,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说话间眼睛牢牢地看着他,满带欣赏之色。

郦逊之被他盯得发慌,低眼看他领口,攀龙压凤,佩饰极尽豪华。

忙道:“左兄客气。

逊之和父王决意回乡过年,匆匆而行,恐怕不能久留。

年后有暇一定来拜访。

” 左鹰“哦”了一声,摸摸他的手道:“真是可惜。

”郦逊之不觉一阵发寒,抽手去牵缰绳,拍拍马身笑道:“逊之不善骑马,这一路去江南,大概也好好练练。

” 左鹰走近一步,靠着他道:“啊,真巧了,我最爱骑射之术,改日等郦世子回府,一定把我所会的本事都传授给你。

你我兄弟切磋,不枉左郦两家交好一场。

”说完得意地大笑。

左鹰兴高采烈之际,郦逊之露出勉强之意,一边的楚少少瞧出尴尬,拉回左鹰道:“鹰哥,你忘了小弟么?一见到新交,就忘了旧好。

”说完,还哈哈笑了两声。

左鹰亲昵地推了他一下,“你说什么呀,我们去骑马,你自然同去。

我怎会忘了你?” 郦逊之正想说告辞的话,楚少少又转向他问:“对了,听说郦兄受皇上之命查嘉南王府失银案,可是不是?现下燕郡主失踪,嘉南王出了英雄帖,这案子看来有得郦兄伤脑筋了。

” “什么?你说嘉南王他……” 楚少少见他不知,奇道:“今日一早,楚家接到嘉南王的英雄帖,据说嘉南王此番发了千余张帖子给江湖各个名门望族和武林帮派,请人寻找郡主的下落。

康和王既与他有世交之谊,一定早收到了。

”左鹰附和说昭平王府也收了帖子,道:“好在嘉南王派出的人来得早,不然今日要被挡在城门外,进不来了。

” 郦逊之想到那家丁递给郦伊杰看的东西,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失声道:“不对。

”他脸色大变,另两人不解地望着他。

郦逊之急问楚少少道:“十七郎,按江湖上的规矩,如果嘉南王请了如影堂的高手保护燕郡主,会不会再发英雄帖?” “当然不会。

即使失了手,如影堂自会再派高手找回郡主,无须嘉南王操心。

倘若嘉南王私发英雄帖,岂不是看不起如影堂?”如此说来……郦逊之一时混乱,低头不语。

楚少少关切道:“郦兄遇上什么难题?”郦逊之急急地道:“恐怕小弟有要事得告辞。

” 楚少少正欲说话,忽听一声夜枭般的冷笑破空打下,“乖乖受死罢!”语声在空旷的街上宛如游蛇,震得人浑身一颤,不觉寻觅声音的来处。

郦逊之一眼射出,望见一个体态修长的黑衣蒙面人正追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慌张地挤过人群,追赶间云鬓松散,不甚狼狈。

两人相差一线,眼看靠近左王府。

郦逊之慢慢看清她的样貌,竟是个于张皇中仍明艳动人的女子,如中箭强奔的白兔,眼中有一抹急迫,一抹不屈。

他刚生出怜悯之心,那黑衣人忽地甩出一把袖刀,直往那女子身上飞去。

楚少少冷哼一声,“放肆!”张手一扬,抓了只金弓在手,拔下发簪做作箭,“嗖”地急射而出。

只听“哐当”一声,袖刀不堪发簪上夹杂的劲力,竟碎成两截落地。

发簪势仍未歇,“噗”地钉入地下寸余。

趁这工夫,另一边郦逊之抢先几步,护在那女子身前。

黑衣人身形顿停,在半空中刹住,落在几步开外,瞪了楚少少一眼。

楚少少毫不示弱,反而踏前一步。

左鹰忙拉了拉他,轻声道:“十七郎,小心。

”左府的护卫见门外出了事,纷纷涌出,一时间王府门口人潮如织,多了数倍,围住整个街面。

黑衣人的脚回缩了一小步,望着藏在郦逊之身后的女子,一手指出喝道:“你跑不掉的。

”冷笑声尖涩锐利如挥出的刀锋,薄薄的刀光同时灵蛇般射了过去。

郦逊之见他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下一狠,揉身而上猱身而上,手中玉尺白晃晃当面打去。

一股寒气,几许幽香,扑面袭人,中人欲醉。

黑衣人打了个寒噤,浑身像被冰剑割过似的,玉尺虽未及身,却犹如打中般让人痛苦,不得不再退数步。

玉般的戒尺裹着明晃晃的寒光,再度欺身过来,如暴雪压顶,漫天沸沸扬扬尽是厚重的雪花,眼看那天就要被埋在雪中。

忽见刀光一亮,阳光万丈射出,盖过了雪光,盖过了尺光。

刀锋狠如绝情,直取对手的脆弱。

郦逊之的腰侧正是破绽处,刀光一闪,离腰际仅两分。

一边楚少少惊呼一声,手中箭不及出手。

惊呼声刚出口,郦逊之横腰如桥,擦刀而折,顺势倒翻了个跟斗,趁黑衣人刀势未停,玉尺急击他下盘。

黑衣人冷哼两声,拔地起身,左掌一扬,星星点点黑芒冲向那女子,右手的刀光又如月色。

雪花更冷,似被冰封成石。

郦逊之见他以寒克寒,以快制快,又有暇应付他人,好胜心顿起。

他不愧为暗器名家之徒,楚少少正待阻住那些黑芒,忽然发觉流星赶月般地蹿窜出几颗圆石,轻轻一撞,黑芒经不住那力道,七零八落地掉下。

楚少少心中一动,那些圆石难道就是闻名天下的“其乐石”?当年梅湘灵的“其乐石”因从未失手而名列“暗器百家”第二,名震江湖。

他朝地上仔细看去,圆石晶莹透亮,折出阳光万缕,却看不出什么奇妙处。

比起苏州吕家各种古怪的暗器,梅湘灵的其乐石从未言败,恐怕是因他武功高妙,而非暗器本身之故。

他这样想着,那一边刀势暴涨数尺,滔滔大浪般打向郦逊之。

这黑衣人出手至今,刀法换过数种,各不相同,似乎所学极杂,又似乎不想露出真正师承。

两人一来一去,让左鹰看得心惊胆战,吆喝手下将黑衣人的退路封住。

那女子与楚少少一处,皆退到众护卫的身后。

黑衣人见状露出退意,刀势虽猛,后劲已失。

郦逊之知他心意,喝道:“放下兵器,保你无事。

” 那人冷笑数声,回敬道:“你也配叫老子留下?”如鹰隼展翅,忽喇喇疾退丈余,迎面的护卫纷纷举刀,那人一掠而起,踩上几人的肩头,转眼到了王府护院墙上。

郦逊之飞身跟上,那人张手一扔,刀竟脱手而出,逝若惊鸿,不可挽留。

刀势甚大甚急,郦逊之只得将玉尺平平贴上,对着刀背用力一敲。

得此一缓,黑衣人已逃出五六丈开外,跳上街旁院墙,没入高墙之后。

左鹰松了口气,派了几个手下去追赶,又招呼郦逊之等人。

那女子整理好衣衫,向三人福了几福,谢他们相救。

郦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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