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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郦逊之轻骑出城,潜行绝尘而去。
此行,他赌的是郦家军只是深受蒙蔽,不会对他不利,但毕竟有燕家军的人在,如有冲突,郦逊之自忖一身功夫足以令他自保逃遁。
因此,无论顾亭运和风氏兄弟说什么,他执意要用世子的身份,亲自去平戎大营说降。
他疾驰两三里,进入平戎大营郦家军扎营地时,几个流动的岗哨隐约察觉了他的动静,慢慢靠拢过来。
在对方发现之前,郦逊之拈出一支箭,发劲射出。
箭矢掠过岗哨,直扑大营前悬挂旗号的木柱。
营地响起惊呼,前方岗哨的军士即刻包围过来,郦逊之收好弓箭,摊开两手,肃然下马等对方靠近。
“康和王世子郦逊之求见主帅。
”他朗声叫道。
为首一人愣了下,情不自禁行礼道:“平戎大营鹰骑校尉郦卫国,向世子请安。
” “郦校尉,我有皇上亲笔诏书,要见你家主帅。
” 郦卫国不敢怠慢,俯首说道:“请世子稍候,我这就去禀告。
”他转身上马,往营地飞掠而去。
大营里一队人马迅捷驰近,带头的正是郦家七将中的路惊眸,络腮胡子,魁梧劲装,面相悍然有股霸气。
临到郦逊之面前,路惊眸仔细看了他半晌,方甩蹬下马,恭谨行礼道:“路惊眸见过世子。
未知世子前来,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 郦逊之微微一笑,巴掌大的钦赐帅印在手中一亮,安然道:“无妨,久仰路将军大名,今日可见,幸甚。
” “世子用的是郦家军的箭矢,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
”路惊眸语带亲近,对郦逊之说道,“一直没有机会拜见世子,今日真是意外之喜。
” 郦逊之寒暄了两句,问道:“路将军,你们此番围城,为的是什么?” 路惊眸道:“接王爷调令,京城有变,雍穆王造反,要我们速速回京勤王。
”他表情沉重地抓了郦逊之的手道,“敢问世子可是从京城而来?皇上如今可好?” “你说的王爷,是嘉南王,还是我父王?” 路惊眸露出奇怪的神色,像是诧异郦逊之为何这样说,耐心解释道:“自然是康和王。
收复陈、亳两地,由嘉南王指挥,这是皇上所命,毋庸置疑。
如今陈亳战事已定,他没有权力再命令我等,自是康和王重新用虎符召集我军。
世子,我们虽与燕家军在宁陵会合,却不由嘉南王控制。
” 郦逊之想,可惜内情未必如此。
“我父王可在营中?” “王爷在大船上,与燕夜辰商量军情。
”路惊眸忽然想起之前的战事,忙道,“虽然王爷从马上摔下,但却无恙,请世子不必担心。
” “他是否一直都留在燕家军营地中?”郦逊之追问。
路惊眸踌躇了一下,迟疑道:“世子料事如神,王爷只是派人用虎符调兵,会合时也仅是匆匆对我们说了几句。
难道……”他面色一僵,慢慢握紧了手。
如果郦伊杰是受人胁迫,而他竟没有发觉,这个脸可就丢到家了。
“路将军,京城虽有小乱,皇帝安好无恙。
今次是皇上差我守卫宁陵,燕家军此来并非勤王,而是……”郦逊之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地道,“若我猜得不错,嘉南王燕陆离是想谋反称帝,我父王当是被他绑作人质,凭此操纵郦家军。
”他不能透露郦伊杰有替身之事,何况郦家军对他父亲亦奉若神明,得知王爷被俘,势必齐心协力救援。
路惊眸失声道:“什么!”身边的将士无不倒吸一口冷气,顿时意识到身陷尴尬境地。
两军对敌时,宁陵城头主帅挂出的“郦”字,已令他们惊疑,此刻,他们已完全明白受人利用。
郦逊之苦笑,把鸿翔大营一路北上攻城略地的事说了,路惊眸冷汗尽出。
他们这支大军,自陈亳之乱后一直跟随燕陆离,此后听说京城有变,燕陆离便指派他们接应鸿翔大营的燕家军,更声称郦伊杰也会与他们会合。
路惊眸不疑有他,见到郦伊杰果在鸿翔大营军中,而宁陵城不知为何不许诸将过境,于是一场大战理所当然不可避免。
“你们营地里可有燕家军的人?” “有,燕夜辰之弟燕晖阳。
”路惊眸快速判断形势,斟酌说道,“我大营中有燕军一千人,监视我军行动。
适才我听报来者射的是郦家的箭,没有通知燕晖阳,自己带了人出来。
依世子所说,王爷身在险地,我们需想法子救出王爷。
” “你带来多少人?” “精骑军、武钜军五千兵马皆在此。
还有五千兵马,归郦琪调度,他驻扎在我营后。
” “燕家军如何部署?” “翔鸿大营分为两批,马军一万人、步军五千人自陆路而来,水军一万人、步军五千人乘船北上。
现陆路集结在我军西部、水路集结在我军东部,舰船上留三千人防守,其余一万两千人一律扎营。
” “一共有多少艘船?” “可容五百人的铁壁五牙巨舰五艘,艨艟斗舰、走舸、游艇各有几十艘,但具体数量,燕夜辰没肯透露,我料各在五十上下。
” “燕家军备了多少粮草?” “只有三日,燕夜辰认为三日必破宁陵。
入城后,他们会开官仓,再向大商户购粮。
” 郦逊之忖道,燕家军信心十足,实是欺朝中无人,道:“你有几分把握,能烧掉燕家军的粮车?” 路惊眸目光闪动,想了想道:“舰船上的粮草动不了,但陆上的么,我可以寻个缘由,派兵潜入,见机行事。
” “今夜是否会有一战?” “就在黎明之际,水陆一起攻击。
”路惊眸沉吟,“世子可要我在那时动手烧粮?” 郦逊之心中大快,顾亭运与他都想在半夜突袭,燕家军却把进攻时间放在黎明,看来大有可为。
“阵前倒戈,更易乱燕家军的军心。
”郦逊之沉着地道,“路大将军,依你之见,我当先力擒燕晖阳,还是避免打草惊蛇,待你我信号一合,阵前一起摧毁燕家军主力?” 路惊眸道:“燕夜辰对我们看得很紧,随时有信使来往三营,若看不到燕晖阳,恐怕会起疑心。
”他顿了顿,笑道,“世子莫要忧心,燕家军这一千人,随时可以手到擒来。
只须事先约定好暗号。
” 他对了郦逊之悄然耳语:“大不了用迷烟解决,还怕他们到时添乱?”郦逊之心想他倒是毫不拘泥小节,点了点头,有路惊眸在,他可以放心交托。
郦逊之受他启发,忽道:“如果我用火攻呢?”路惊眸何等老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那更简单,先用迷烟,等我军回撤,就一把火将这大营全烧了。
我这营地正好切断他们水陆两军,让燕家军无法合围!” 郦逊之喜道:“正是如此,只是火烧大营,未免杀伐太重。
”想到燕晖阳手下千余人,会在睡梦中被活活烧死,他心中不忍。
路惊眸一脸铁血无情之色,冷笑道:“他们若活下来,死的就是我郦家男儿!燕陆离骗我们一场,更绑走王爷,少不得要他们的人偿命!” 郦逊之忍住恻隐之心,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战而屈人之兵,在势均力敌的局面下很难做到,更何况燕家军忠于燕陆离,仓促间没有容许他转寰的余地。
路惊眸拱手道:“世子,辰光不早,请早早回去安排。
燕晖阳由我拿下,将他带来见世子便是。
” 郦逊之将路惊眸拉到一旁,悄声说了郦巽的事情,并言明郦伊杰在云翼大营中安然无恙。
路惊眸又惊又喜,顿觉如释重负,郦逊之又道:“郦巽假扮我父王,既在燕家军中,必有重兵看守。
你早早查出他的行踪,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 路惊眸肃然道:“是,那位大人着实不易,我会让亲兵先救他出来。
”郦逊之想了想又道:“还有虎符,想来在燕夜辰手中,务必派人夺回。
” 两人简单谈了大致的计划,约定了动手的信号,郦逊之单骑绝尘,告辞而去。
“有任何人透露世子消息,就做我刀下亡魂!”路惊眸平静地望了他远去方向,属下齐声应和,他想了想又道,“我们在外耽误太久,燕晖阳只怕有所疑虑。
”副将道:“那该怎么办?”路惊眸淡淡地道:“给我搜索方圆几里,随便抓个人来,说是抓到奸细便是。
” 副将一愣,摸头道:“这周围只怕随便也抓不到人,不是我军,就是燕家军,宁陵的守军不会出城。
”路惊眸没好气地道:“废话,自然是抓一个燕家军的人!你说他是奸细,迟早审个三五日,才能水落石出。
” 他抬头看向大营,淡淡地道:“那时,什么都结束了。
”副将悚然一惊,马上应命而去。
郦逊之回到宁陵城中,顾亭运等一齐焦急地迎上来,他笑道:“成了!” 众人皆是一喜。
郦逊之指了营房中摆放的城池河道沉吟:“我要纵烟加火攻,烧得燕家军再见不到日出。
” 一言既出,顾亭运道:“好!路惊眸怎么说?”此时北风正紧,如果半夜时城下纵烟伴以火攻,燕家军口眼鼻被封,不仅战斗力锐减,也会军心大乱,届时再在对方阵营前杀敌,事半功倍。
“平戎大营对燕陆离谋反之事,全都蒙在鼓里。
路惊眸会先迷晕燕晖阳的人,再行回撤,而后我等纵火,先烧粮草,以顺风之势占足地利,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郦逊之渐渐勾画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将进攻步骤分说清楚。
“陆上放火之前,先让尖刀船出城。
”顾亭运指了水门说道。
郦逊之点头:“还有水雷相助,如果烧了他们的船,还想垂死挣扎,我只能引水改流,让他们不得靠近水门。
” 顾亭运笑道:“让那些火船去烧岸边的营地也不错。
”郦逊之道:“你可真贪心!你说,如果尖刀船此时出手会如何?”顾亭运笑道:“岸上起火,水军肯定立即想法子上船,那时由不得船不靠岸。
尖刀船此时突袭,正好一网打尽。
” 郦逊之听得心痒,两人与风氏三兄弟、陆云及神武大营诸指挥商定了细节,就等到了约定时间,路惊眸先行动手。
进攻的时刻,就要到来。
夜半,肃静的燕家军营地里,慢慢冒出一缕肉眼难以觉察的烟气。
而后,一声营地口号喊过后,昂然走过一个军士,大摇大摆往旁边的帐篷走去。
一缕又一缕的烟气从各处营地飘出,一个个黑影飘忽来去。
悄静的暗夜中,在平戎大营郦家军的营地里,忽然有一朵火光幽然亮起,很快,一片片火光突兀地闪耀在各处,尖叫声也随之响起。
此时,北风无声地加剧了势头,小堆的火花骤然蔓延开来,以燎原之势横亘整个营地。
一道巨大的火线拉在陆军与水军两路人马中间,平戎大营所在的营地完全成了炼狱,靠近的燕家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身上只穿一件单衣纷纷逃出,目瞪口呆地看着火光张牙舞爪地吞没掉他们的住处、辎重、战马,甚至粮草。
“走水了!”拼命敲击的锣声提醒众人救火和逃命,可是四面八方都是火海,他们不知道往哪里逃,于是看见什么地方人多,就匆匆往那里奔去。
无数人拥挤在一处,胡乱踩踏,战马绝望的嘶叫声混杂在惊恐的人声中,将军也和普通士兵没两样,只知逃命为上。
一时烟焰蔽天,宁陵城中的守军忽然战鼓齐鸣,城头火光耀眼,大军打开城门鱼贯而出。
沿岸扎营的水军先自溃散,拼命逃出军营,往大船游去。
但河水冰冷彻骨,几个先行下水的军士立即被冻得瑟瑟发抖,爬上岸来。
他们拼命在岸边大叫,期冀船舰能靠岸救人。
河中的巨舰上,忽然亮起了火光,惊天动地的雷声炸响了第一声,而后此起彼伏,像春雷不绝于耳。
无数尖刀小船在河面上穿梭,它们所到之处,坚硬的船板也被撞开,河水无孔不入地钻进船身,巍峨的船舰就像被老鼠钻了鼻子的大象,瞬间没了脾气。
曹天惠与孙麟领了尖刀船布成梅花阵,五只小船围攻一艘巨舰,再以霹雳火炮攻击。
一旦巨舰起火,则留下三只尖刀船以锥形阵继续围困,其余小船再行寻找新的靶子,如此快速消灭敌船。
陆上,营中惊乱,战马狂奔踩踏士卒,狂乱逃命的人们只觉营地外面是安全的,陆陆续续有人往外奔去。
一走到外面,火势是小了,可劈头箭矢劲射,像是把人当成箭靶子,营地边上很快密密麻麻伏倒一堆尸体。
火势太大,大到让训练有素的将士全然忘了整肃队伍,有秩序地撤退。
唯有燕夜辰所领的百人亲兵没有昏了头脑,井然地站在一起,冷眼望着四周的喧嚣,将主帅护在当中。
“带上康和王一起走。
”燕夜辰发令。
“康和王不见了……”一个亲兵跌跌撞撞从软禁郦伊杰的营帐中跑出。
燕夜辰愣了一愣,眯起一双利眼,骂了一声:“郦家的狗崽子!”他已猜到路惊眸等郦家军反叛,救了郦伊杰出去,却不料郦巽根本有功夫在身,一等接应的人赶到,立即趁乱脱身而去。
“上马,有郦家军的混蛋,看到一个宰一个!”燕夜辰大喝一声,跃上马去,亲兵们轰然应声,奔踏前行。
这一队人马宛如蛟龙,忽地脱困而出,往宁陵城门相反的方向冲去。
那里火势最大,却没有军队阻拦,他们身在营中看不清局势,唯有赌上一赌,看能否逃出生天。
这一举动立即引起周边将士的注意,一个个散兵慢慢聚拢成了小队,跟随主帅向南奔驰。
到了这个时候,惊惶失措的燕家军终于清醒地知道这是在打仗,暴乱的营地缓缓恢复着秩序。
活着的将军们放弃救火,艰难地想法子突围,与严阵以待在外面的神武大营守军正面交锋,或是在火势撩天的营地中寻觅空隙。
“上将军,火势太大……” 燕夜辰勒马看去,为防敌军袭营,最南边放置的正是粮车,如今被一把火烧得硝烟滚滚,烟尘壁天。
要不是吹的北风,只怕众人先要活活呛死在这浓烟中。
饶是如此,他们此刻站的地方是下风口,整个营地燃烧的烟焰已弥散在口鼻中,要不是先行用水沾湿了布蒙在脸上,这会也都要熏昏过去。
视线模糊,一丈外都看不真切。
燕夜辰拧眉想了想,断然挥手道:“我们向西!去和王爷会合!”他这一声吼出,燕家军将士只觉前方如见光明,一下子有了动力,一齐往西奔去。
营地外围,绝命的厮杀拉开了帷幕。
因路惊眸同时指使数十人往各处放火,故火势蔓延极快,郦家军不必攻营,仅须守在外面等燕家军自投罗网即可。
当大批燕家军仪容不整地跑出来,豹卫军骑兵先一轮冲击踩踏,长刀挥舞下,燕家军如庄稼倒下一片,而后虎贲军步兵悠闲地过来收割成果。
郦家军占了先机,一开始赢得的确轻松。
但当无数燕家军倒下,后来的人同仇敌忾,加之为将者渐渐冷静下来,竟立死地而后生,稳扎稳打起来。
一名将军见气势低落,索性狞笑喊道:“死也要拉个陪葬!”杀入郦家军阵中,真被他拼死砍杀了两三人。
众军士纷起效尤,在绝望中发出一股嗜血的狠劲,把内心的恐惧转化为搏命地杀戮,一批批战士像疯了般冲出营地。
他们被周围的血腥和死伤激出了悍勇,相比之下,神武大营郦家军的战意却远远不如,一番冲击,竟被他们拉开一个缺口,顿时无数燕家军都朝那里奔去。
燕家军首尾难顾,因而只能小范围地集中兵力攻击薄弱处。
一时间,那一处郦家军守不住压力,有一部分人向后溃退,燕家军将士见有了活路,越发振奋精神,集中兵力一齐冲击起来。
此时,却有一支黑压压的军队,如幽魂出现在战场。
平戎大营的郦家军携了满腹的怨气与恨意,森然望着欺骗了他们的燕家军。
路惊眸带人围住了水军在岸上的营地,这一万两千人,就是他决意报复的目标。
“动手!我要他们全军覆没!”他决绝地一挥手。
汴河上的船舰就罢了,留在岸上的这批水军,他不会放走一个。
嘶喊声,怒吼声,惨叫声,刀剑撞击声,血流飞溅声,器械损毁声。
圆睁的双眼,高举的两手,翻滚的头颅,残缺的血肉。
大火劈哩啪啦烧着,高举的旗帜无力坠落,烧不尽的香灰像蝙蝠一样在夜空中凌乱飞舞。
路惊眸阻止了陆上水军的奔袭,凄惨无情的杀伐令敌人大骇,顿时有不少军士四处溃逃,没了拼命的念头。
神武大营郦家军受到的攻势为之一缓,迅速重整队形,慢慢围拢过来,把残余的燕家军逼进火海。
在城头观战的郦逊之只看见片片火光,汹涌地吞没黑色的人流。
自然之力在此刻比任何武力都残暴,如果说刀口下尚可余生,那滔天火舌席卷之处,真是没人能幸免。
郦逊之闭上眼,千万种声音冲击他的耳膜。
那一瞬间,地狱般漫长无尽,他的心在燃烧,在摇动,被这一切挤压得要爆裂。
郦逊之不忍听不忍看,却必须坚定地指挥军士挥舞令旗,掌控全局,为郦家军呐喊。
这就是战场,时刻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但也孕育着胜利的希望。
郦家军内外联手,岸上火烧连营,河上舰雷夹攻,在这场争斗中显得游刃有余。
仅仅一枝香的工夫,胜局已定。
但燕家军见势不妙,垂死挣扎颇有几分战力,尤其是云骑军,没有与豹卫军、精骑军硬拼,而是游走突围。
残余的水军则凶狠地放了些水炮,可惜尖刀船在河中掉转极为灵活,并未有太大损伤。
此时燕家军水军士卒太少,仅靠了三千人马支撑船舰攻守,每船上的兵力仅够行驶及发射少量火器。
水军指挥大将燕宁眼见属下稀稀落落,岸上的人被郦家军拦住,根本来不及救援,可一直与尖刀船这么周旋下去,只有被动挨打,不如往水门行去,借炮火之力攻打城门,纵然拼了鱼死网破,到底拉上一些陪死的。
于是燕宁指挥着水军船舰一律往水门冲去,那些被烧得残破的火船,更是摇摇欲坠地行在最前方。
如果宁陵城内敢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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