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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天道卷 第九章 龙奔万里(2/3)

秦伯符定了定神,突觉肘间一阵剧痛,伸手一摸,竟已脱了臼。

梁萧震断秦伯符手臂,夺走花镜圆,神机诡变,不过刹那间事。

他勾住飞檐,方要纵起,忽觉头顶风响,心知释天风到了,不由得暗暗叫苦,此刻他落在下方,交手定然吃亏,倘若被逼落人群豪围中,众寡悬殊,一场血战在所难免。

正自转念,眼前白影一闪,忽见释天风一手挂住飞檐,笑嘻嘻地道:“照啊,小子,站着打不过瘾,咱们吊着再打。

”说罢骄指点向梁萧心口。

梁萧见他光明磊落,不肯多占便宜,心中佩服,身子一摆,翻上铁塔三层,笑道:“吊着打,小子甘拜下风。

”释天风如影随行,也到了三层,叫道:“站着打爷爷也是天下无敌。

”梁萧道:“那可未必。

”释天风两眼连翻,怪叫道:“不服的,你把小娃儿放下,咱俩比比。

”梁萧笑道:“你想赚我放人,那是白费心机。

”二人嘴里说话,手脚却不稍停,踩着宝塔咫尺飞檐,你追我赶,疾若闪电。

塔下群豪瞧着二人履险相斗,尽皆失神,更无一人留意雨线渐粗,仿佛千万根细箭,刷刷射在脸上。

秦伯符心忧花镜圆,叫道:“释岛主,当心圆儿。

”释天风此时斗兴正浓,任凭他怎生叫喊,都是充耳不闻,与梁萧勾搭纵跃,一味向上攀升。

天色一时越发凄惨,暗云翻滚,沉如铅铁。

开封铁塔本就是黑铁之色,越往高去,越是融人夜色,失了轮廓。

二人渐升渐高,渐被夜色吞没,白惨惨的电光破云而出,便似从二人之间划过,令人望而心惊。

秦伯符瞧得揪心,正欲设法上塔,忽听身后有人道:“秦总管,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 秦伯符回头瞧去,凌水月正撑着一把纸伞,飘然走来。

秦伯符施礼道:“释夫人,你来得正好。

”凌水月拿住秦伯符那条断臂,给他接好,埋怨道:“你也是久经大风大浪的人,怎好乱了分寸,自己有伤也不顾惜。

”秦伯符苦笑道:“释夫人见笑了。

花家迭经变故,而今只得这根独苗,这次带他出来,不才担了全副干系,倘若有个闪失,秦某自尽以谢,也难辞其疚。

还望释夫人召回释岛主,以免误伤了少主。

” 凌水月摇头道:“拙夫这些年武功越发精强,灵鳌岛又悬于海外,对手无觅。

好容易遇上这个对手,怕是万万不会放过的。

唉,还有一件丑事,秦总管也必耳闻:拙夫当年习练‘仙猬功’,心智全失。

虽得晓霜神医妙手,但终究未竟全功,拙夫心智时好时坏,七分清楚,三分糊涂。

他这会子正在兴头上,咱们扰了他的兴致,恐怕适得其反,若惹得他发起颠来,我也奈何不得。

”秦伯符听得这话,不禁面有忧色。

凌水月莞尔道:“秦总管莫要担心,老身担保镜圆无恙。

拙夫心智未失,出手自有分寸。

镜圆又是晓霜的亲弟弟,梁萧也决不会让他受损。

”白不吃从旁听到,叫道:“那姓梁的狗贼阴狠恶毒,哪有这么好心……”忽见凌水月冷冷瞧来,她虽是白发萧然,这一瞥之间,却是自具威仪,饶是白不吃粗横惯了,也不觉心头一跳,语塞难言。

秦伯符叹道:“释夫人大约还不太清楚梁萧的为人。

他性情偏执,总以一己好恶了断世情。

当年他为一人之怒倾城亡国,便是明证。

唉,如今他定要晓霜亲至,才能放人,那又如何能够?若被他知道真相……”他忧心忡忡,摇了摇头,道,“后果不堪设想!”凌水月也觉事情棘手,敛眉沉吟,一筹莫展。

此时铁塔上二人迫近塔顶,飞檐渐狭,窄处不及旋踵。

抑且雨水淋下,瓦上琉璃加倍溜滑。

梁萧怀抱一人,且为只手应敌,面对释天风这等高手,越发局促,唯有绕着塔身飞奔。

释天风身法迅若鬼魅,时时探出猿臂,要从梁萧怀里夺人。

梁萧本欲将人交给风怜,但被逼迫太紧,始终不得其便。

又转一周,梁萧心念一转,叫道:“给你。

”伸手间,忽将花镜圆送出,释天风想也不想,便将孩子接过。

不防梁萧一转身,三拳两脚,将他逼得慌手慌脚,释天风哇哇怪叫道:“臭小子赖皮,分明是你的人,干么偏要塞给我?”梁萧笑道:“释岛主适才不是抢着要么?给了你还要抱怨?这样吧,释岛主真要和不才分个高低,不妨将这个孩子交给我那女徒儿,咱们以之为注,大打一场。

” 这提议大合释天风心意。

忙道:“就这么说定,谁反悔的,谁就是乌龟。

”说到“龟”字,一扬手,将花镜圆丢进塔里。

风怜仲手接住,但见花镜圆小脸白里透青,歪着小嘴,身子抖个不住,心知他这一回起起落落受了很大惊吓,再想到这是梁萧一手造成,更生愧疚,叹了口气,将他搂人怀里,柔声道:“别怕,现在没事啦?”花镜圆略一呆滞,哇地哭出声来。

风怜从行李中取出汗巾,给花镜圆拭去雨水,又给他除去湿衣湿裤,将他裹在毡被里。

花镜圆为花家一脉单传,从小养尊处优,哪曾遭受今日这般惊吓,一时噤若寒蝉,任由风怜摆布。

只待裹好毡被,暖和了些,才略略缓过精神,忆起方才风怜给自己换衣的情形,顿觉一股别样情愫充满全身,双颊阵阵发烫。

他忍不住偷眼瞧去,只见风怜凝视窗外,面上挂满忧虑。

花镜圆但觉四周湿冷漆黑,心生怯意,禁不住将身子挪了挪,靠近风怜。

风怜似有所觉,回眸道:“还冷么?”花镜圆慌忙摇头,心头暖暖的,身子便似融化了一般,轻飘飘的浮在天上。

风怜叹道:“我师父那样对你,真叫人过意不去。

但他这样做,必有道理,你可别怪他。

”花镜圆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胸中涌起一股酸意,怒哼一声,但又不好违拗风怜,只得道:“那刀疤脸忒也可恶,你可比他好上十倍不止,瞧你面上,我就暂且不跟他计较。

”风怜抚着他头,叹道:“真是孩子话。

”花镜圆脸色一变,大声道:“我才不是孩子。

”风怜笑道:“是啊,你是大孩子,不是小娃娃了,但终归还是孩子。

”花镜圆又气又急,适要争辩,却见风怜竖起食指,又指了指窗口。

花镜圆立时噤声,转头一瞧,忽地一道劲风夹雨扑来,打在脸上,又冷又湿,他眯眼望去,但见窗外二道人影宛若电光火影,隐没无端,天上虽然大雨如注,可一旦倾落在二人衣发须眉之上,便被鼓荡真气弹开,有如真珠进散。

花镜圆想起这场比斗与自己的干系,心头一紧,凝神细看,大气也不敢出。

梁、释二人此时心无旁鹜,出手再不留情,在塔上雁起鹘落,倾力激斗。

幸得铁塔四周飞檐乃是前代大匠精心构造,坚牢无比,虽经二人不断踩踏,却也承受得住。

斗到约莫五十合,释天风久战无功,使出“仙猬功”,真气透穴而出,锐风纵横,无处不在。

梁萧与之拆了数招,但觉飞檐狭小,“碧海惊涛掌”大开大阉,颇有些施展不开,当即招式一变,使出西游途中所创的“星罗散手”来。

这路武功源自当年的“天行剑法”,十年来,梁萧武功数术俱各精进,便弃剑用掌,将诸天斗数化人掌指之间,一扫呆板生硬,变化精奇,长拳短打一经使开,放乎穹庐,收之太微,飘逸处似星芒闪忽,森严处如北斗阵列,转瞬间便扳回劣势,与“仙猬功”斗了个旗鼓相当。

又斗半晌,梁萧将“星罗散手”使得性发,招术越变越奇,渐已不拘泥于天象,指掌间山奔海立,沙起雷行。

要知道,他西游十年,一身算学越发精微,其间依凭数理,自悟自创,练出许多前所未有的绝学,天象地理,万物变化,无所不包,无所不具,藐藐然已臻大成,便是天机宫历代大贤,也难望其颈背。

释天风虽是灵鳌岛百年不遇的奇才,遇上如此对手,也觉难斗,但此公老而弥辣,遇强越强,敌手越强,他越觉兴奋,斗到快意处,撮口长啸,盖住风雷啸响,听得塔下众人魂摇神驰,几乎站立不住。

两人斗到两百招上下,梁萧穷神知化,数理万方。

释天风渐觉难以抵挡,忽地绕塔疾走,梁萧正欲追赶,忽见释天风在铁塔对面十指吞吐,指劲却弯曲曲绕过塔身,无声射来。

这指劲转弯之技,委实出人意料,梁萧措手不及,肩上中了一指,火辣辣疼痛无比,忽觉释天风指劲又至,匆忙让过,一掌拍出,掌力当空划了个弧形,半途转折,绕塔疾走,击向释天风。

释天风惊咦一声,连出两指击散掌劲,高叫道:“好小子,你也会这招?” 释天风的“仙猬功”又称“无相神针”,既名无相,曲直如意,变化由心。

梁萧这屈曲掌力却是出自“星罗散手”,名叫“天弧掌力”,意即天上之弧。

当年他在埃及大漠中瞧过一场百年罕见的流星雨,流星慧尾在夜空中划出道道光弧,绚丽万状,梁萧神为之夺,魂为之销,由此悟出这种怪异掌劲,列人“星罗散手”之中。

如此一来,两人武功相若,均是占不得便宜,只好一前一后,绕塔狂奔,各出指掌,虽未面对,但内劲来去,全无征兆,其势更为凶险。

斗了十余招,梁萧的“天弧掌力”到底不及“无相神针”幻奇,渐落下风。

释天风觑得亲切,连出数指,逼得梁萧手脚慌乱,然后逆向回奔,右掌拍出。

梁萧左掌迎上,二掌一交,梁萧忽地用上“陷空力”,将释天风掌力粘住。

释天风早巳算计精当,不待他使出“涡旋劲”卸开自身掌劲,腰身一弓,百十道锐风破穴而出,射向梁萧。

此时二人面面相对,梁萧左掌正与释天风右掌纠缠不清,突然百道劲气迎面射到,当真无法可想。

释天风瞧得劲气中的,胜券在握,想到自己打败如此高手,得意莫名,大喝一声:“下去!”喝声猛厉,数里皆闻。

一声未落,忽见梁萧身形后仰,似欲栽倒,却忽又直起腰来,释天风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觉右掌处一股绝强内劲汹涌而人,他方才那招“百针齐发”倾尽内力,体内正自空虚,加之右掌已被粘牢,无法摆脱,顿被那股劲力侵人掌心,沿臂疾走,瞬时封住三条经脉,释天风半身酸软,只一晃,便从塔顶栽落下去。

原本,换作他人,连中百道“无相神针”,只有输光当尽的分儿。

但梁萧当年探究黄河河源,遥望“星宿海”,悟出了一门内功,名为“汇涓成河”,取法百川归流,成河入海之意,能将同时侵入体内的几股真气化人经脉,汇成一股真气逼出体外。

梁萧初时创出这门内功,不过自娱消遣,从没想到当真用来克敌制胜,毕竟遇上高手,以血肉之躯硬当对方掌风指劲,太过凶险,况且梁萧武功已高,自负当世无人能同时以数十道真气击中自身。

谁知释天风不仅百针齐发,而且劲力分散,伤敌有余,致命不足。

就在锐劲人休的一霎那,梁萧不及多想,行险使出这招“汇涓成河”,将百余道细锐内劲纳人“手太阴肺经”,放将出来。

释天风防备全无,顿然吃了大亏。

凌水月听到丈夫喝声,当他取胜,孰料却见释天风栽下塔来,顿时失声惊呼。

便在此时,忽见梁萧一探身,捉住释天风的足踝,喝一声“起!”将他拽上塔檐,反身钻人塔窗。

风怜见他得胜,心中忧喜难分。

瞅了瞅花镜圆,但见他小脸惨白,大眼中泪水滚来滚去。

风怜心中怜惜,拍拍他头,安慰道:“别怕。

”花镜圆揪住她衣角,拼命忍住泪水。

此时,凌水月和秦伯符情急关心,也都上了楼来。

凌水月未及开口,梁萧笑道:“释夫人不必忧心,释岛主只是被封穴道。

”伸手欲要解开释天风的禁制,忽听释天风大喝一声:“慢着。

”忽地一个鲤鱼打挺,腾地站了起来。

梁萧没料他这么快便冲开禁制,不由笑道:“前辈内功精湛,佩服佩服。

”释天风两眼圆瞪,怒道:“方才是我大意,咱们再比过。

”梁萧道:“岛主早先说过,倘若说话不算,便是什么?”释天风道:“乌龟就乌龟,我灵鳌岛的功夫一半从乌龟那里学来的,叫做乌龟,也不冤枉。

”原来灵鳌岛始祖最喜乌龟刺猬,由二者生息之中分别创出“蛰龙眠”和“仙猬功”,奠定灵鳌岛武学的根基,是以释天风有此一说。

梁萧不料他堂堂宗师,却如此混赖,一时气结道:“再斗一场,岛主笃定能胜么?”释天风面皮一热,自忖梁萧武功与自己不相伯仲,侥幸胜了还罢,再输一场,可就当真永世不能翻身了,搔头想想,道:“好罢,武功权且算作平手,咱们再比轻功。

”梁萧分明胜出,却被他说成平手,端地哭笑不得。

凌水月和秦伯符见状,均想由着释天风胡搅蛮缠一番,或能扳回一城也说不定,也都静观其变。

梁萧忽地抬眼,望着塔顶,半晌冷笑道:“释岛主,你自在灵鳌岛享福,何苦来架这个梁子?惹下我这个对头,怕是对你灵鳌岛没有好处。

”释天风一怔,啐道:“呸呸,胡吹大气,了不起么?”凌水月却是眉头大皱,寻思梁萧武功甚高,释天风倘若胡闹太过,岂不是平白给灵鳌岛树下一个空前强敌。

略一沉吟,说道:“老头子,罢了,输赢有道,你这么混赖,岂不叫人笑话?”释天风素来惧内,听她一说,顿然哑口。

梁萧瞥了凌水月一眼,忖道:“早先你不作声,非得我疾言厉色,你才肯开口。

” 凌水月又道:“梁萧,老身向你讨个情儿,还请瞧老身面皮……”梁萧摇头道:“不必了,花晓霜不来,我绝不放人。

”凌水月被他堵住话头,颇感狼狈,却听释天风大声道:“籍丫头怎么能来?她……”凌水月、秦伯符又惊又急,凌水月叱道:“老头子你胡说什么?”释天风惨遭河东狮吼,忙将话吞进肚里,挠了挠头,大为迷惑。

梁萧观颜察色,心中疑窦丛生:“晓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是被囚禁,不能出宫?还是重病在身,难以成行……”他左右猜测,一时心乱如麻:“这事颇有蹊跷,怕只怕我在这里耽搁一日,晓霜便多受一日痛苦。

好!你们不让她来,我便直捣天机宫,用花镜圆做人质,一个换一个。

”心意已决,他转向释天风,微微一笑,道,“释岛主方才说要比轻功,可是当真?”释天风精神陡振,笑道:“比轻功你笃定要输。

”梁萧一点头,道:“好,就比轻功。

”释天风忽得意外之喜,叫道:“不混赖么?”梁萧道:“岛主事后不混赖,想也无人混赖!不过,比法须得由我来定。

”释天风兴致勃勃,探身问道:“怎么个比法?” 梁萧道:“比脚力,自此出发,谁先到天机宫,便算谁赢。

”除了释天风,众人无不吃了一惊。

凌水月插口道:“这么远……”梁萧不待她说完,抢着道:“若我输了,孩子给释岛主;倘若岛主输了,不得再插手我与天机宫的梁子。

”他也知释天风乃是生平强敌,自己此番胜得侥幸,若不能叫他心服,届时天机宫中徒增变数。

莫如再胜一场,叫他无话可说,退出纷争,自己也好专心与天机宫诸大高手周旋。

释天风并无主见,掉头望着妻子,凌水月寻思道:“天风轻功无对。

梁萧舍长取短,正合我意。

只不过,长途奔走太费精力,天风年事已高,梁萧却当盛年,追逐已久,难言胜败。

但眼下别无他法,说不得,只好担些风险。

”当即微微颔首,释天风心上一喜,转头笑道:“梁小子,就这么说定。

”凌水月道:“今晚大家也都累了,明朝出发如何?”梁萧点头应允。

定下赌约,释天风三人下了铁塔,秦伯符将群豪遣散了,一行人就在“九曲阁”住下。

梁萧在塔顶盘膝打坐,涵养精力。

次日凌晨,雨歇天青,东方微白,梁萧用过干粮,下了铁塔,风怜也带上花镜圆,跨了火流星,在塔下相候。

稍待片刻,释天风夫妇与天机宫诸人也都到了。

众人相见,更无多话,乘船渡过黄河。

踏上河岸,两大高手拔足便走,端端逝如惊电,瞬息间便只见两个小点。

凌水月见二人并驾齐驱,难分高下,心中微凛,取胜的把握又减了几分。

风怜见状,催马赶上。

诸人早巳商议了调虎离山之计,欲趁梁萧被释天风缠住,抢下花镜圆,孰料火流星不待众人出手,早已泼喇喇一阵疾跑,奔出数十丈外。

众人大惊,拍马紧追,但火流星何等脚力,片刻间人马无踪,只留下袅袅轻尘。

凌水月和秦伯符相顾骇然,均想:“这梁萧算无遗策,说不定这次比斗轻功也有必胜之法,我等恐怕中了他的狡计?” 风怜赶出一程,迫近前方二人,释天风听到蹄声,回头笑道:“这匹马跑得挺快,莫要被它追上了?”说着加快脚程,梁萧见风怜赶来,再无顾虑,催动内力,咬住释天风不放。

二人一马沿路飞奔。

释、梁二人均已知晓对方虚实,情知来日方长,短途间难分胜败,是以饿了同吃,倦了就睡,遇上风雨也各自觅地躲避,并不十分紧急。

忽忽行了七八日光景,长江滚滚,已然在望。

抵达江岸,风怜要看江上风景,众人便即停步歇息。

梁萧极目眺望,但见遥山耸翠,远水翻银,船舶往返,鸥鹭齐飞。

想起当年那场血染大江的鏖战,宋元两军无数生灵埋骨江底,而今眼目下,却已不见了血火满江、尸骨断流的影子,便似那场争夺天下的大战不过南柯一梦,须臾成空,唯有这条长江逝水,无语东流。

伤怀之际,忽听释天风嘟嚷道:“晦气晦气,两个小崽子罗里罗嗦,这些穷山恶水有什么好瞧的?”梁萧回头望去,但见风怜骑在马上,和花镜圆指点江山,纵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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