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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雪 第十五章(2/3)

hellip&hellip那么就不要对任何东西有感情。

&rdquo &ldquo我明白了。

&rdquo风砂蓦然截口，不忍心再听下去。

这就是听雪楼训练手下的方法么？对他们体能、武艺加以千锤百炼，同时对他们的感情也反复折磨，直到泯灭一切天性。

这样，所谓的杀手也就训练成功了&hellip&hellip 阿靖轻掠发丝，笑了笑：&ldquo虽说如今有些专门从事暗杀狙击的杀手组织：如风雨组织&mdash&mdash名声远在听雪楼之上。

可我们训练出来的杀手数量虽不多，却绝不亚于任何人。

&rdquo 然而，看着里面那些少年，听雪楼女领主的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自傲之色，反而有些叹息。

那么&hellip高欢也是这样训练出来的么？ 风砂想问。

可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心中便不由涌上一股痛恨与凄楚。

虽说这儿的一切都让自己联想到他，可不知为何、她却不愿在阿靖面前再提到这个人。

看见身边的女子不再说话，阿靖又继续道：&ldquo和别处一样，不能完成任务的杀手，回到楼里后处罚更比死要惨过千万倍&hellip&hellip是以我们的杀手，无论与谁相处，绝不会生出丝毫感情。

&rdquo 她明澈的目光注视着风砂，似乎隐隐含了深意。

风砂在那样冰冷的注视下渐渐低下头来，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这时，她随着阿靖缓步前行，又到了另一处。

透过壁上小孔，看见此刻在秘道外的是一个小间。

屋中阴暗、潮湿，居中放着一个巨鼎，中间火光熊熊。

屋中西北角的阴影之中似乎坐了个人，其余有十余位少年均垂手而立，站在巨鼎旁，每人右手大多提了个包袱。

隔着墙壁，风砂都能感觉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和压抑，正当她将目光从小孔转开之时，只听那坐在暗处之人忽然冷冷的出声：&ldquo一个月时间已过，你们的任务都完成了？&rdquo 话音一落，众位少年一齐单膝下跪，解开右手布包，捧至齐眉：&ldquo不辱使命，请坛主验看！&rdquo 打开的布包内血迹淋漓，一个一个，居然都是面目如生的人头！ 目光在人群众逡巡了一周，坐在暗处的坛主挥了挥手，让众人起身：&ldquo很好，各人去领一千两银子，休息三天。

各自把人头扔进火里烧了！&rdquo 他的语音冷涩平板，仿佛不是人声。

这时，他突然冷笑一声：&ldquo李珉，你为何空手而回？&rdquo 众人此时均已起身，准备告退，唯有一位黑衣杀手仍跪在当地，一动不动&mdash&mdash也唯有他方才在进来时，右手是空着的！ 风砂见那个叫&ldquo李珉&rdquo的杀手，也只不过二十四五左右，眉目清秀，似是江南人氏。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可这个杀手的神情依然甚为镇定，仿佛早已有了心理准备：&ldquo属下无能，没有杀柳府一家，请坛主赐罪。

&rdquo &ldquo赐罪？你说得很轻松嘛。

&rdquo坛主冷笑，犹如金铁交击，&ldquo你可知完不成任务，是什么罪？&rdquo &ldquo属下知道。

&rdquo李珉低头道，可语音已有一丝颤抖，&ldquo属下甘愿受罚。

&rdquo &ldquo很好，你很硬气。

&rdquo坛主冷冷道，便不再说话。

秘道中，风砂忍不住转头，颤声问：&ldquo你们、你们真的要杀了他么？没有完成任务&hellip&hellip真的一定要死？&rdquo看着她眼睛里不忍和哀伤的神色，阿靖却只是漠然道：&ldquo如果能让他从容自裁，那倒反而是好的了&mdash&mdash&rdquo 她的声音冷如冰雪：&ldquo不过看来&hellip&hellip这个人还另有隐情，可能连死都不能罢。

&rdquo 她话音方落，坛主于阴冷黑暗中果然冷冷一笑，一字字道：&ldquo李珉，你也不要先急着死&hellip&hellip我叫你先看看一个人。

&rdquo 他双手轻拍，门被推开。

两名杀手从门外拖了一个人进来。

看见被抓来的人，李珉的目光突然变了，连石雕般的身体也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个人从门外被拖入时已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似乎遭到过非人的折磨没。

地上这人一抬头，风砂不禁惊呼了一声：这人虽满脸血污，却眉目如画，是个方当韶龄的丽人！ &ldquo青青！&rdquo看到这个女子，李珉再也忍不住，一步冲过去，要从地上扶起她。

只见寒光一闪，左右两名杀手抽刀挡在他身前，他便不能再上前半分。

被他那么一唤，那名叫青青的少女身子一震，仿佛恢复了神智，缓缓从血泊中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光却凄厉如剑。

&ldquo你、你们杀了我爹妈！你这个畜生！&hellip我们那样对你，可你居然、居然&hellip&hellip&rdquo青青蓦然发了疯似地大喊，挣扎着要扑过去，&ldquo是你回去后把情报给听雪楼的！是不是？不然、不然&hellip为何他们轻易的就杀入了府里，杀了所有人！&mdash&mdash你这个畜生！&rdquo 她疯狂的挣扎，想要扑过去和拼命。

旁边的杀手毫不客气的一击打在她的后颈上，让她瘫倒在地上。

李珉怔住，目中渐渐涌起绝望之色。

柳府，也已经灭门了么？ 他以为自己逆了命令，就能暂时保住青青一家，可没想到楼中的雷霆手段居然如此酷烈！ &ldquo李珉，你看见了吧？你救不了任何人&hellip&hellip你根本救不了任何人！你以为可以一死就可以改变什么吗？&rdquo坛主在阴影之中，冷冷一字字道，锋利如刀，&ldquo你不怕死，很硬气。

可现在柳府上下十九口我照样杀得干干净净！&mdash&mdash抓柳青青来，我只想让你心服口服。

&rdquo 看着手下苍白如死的脸色，坛主森然道：&ldquo任务完不成是一回事；但私放人犯，就是另一回事了。

李珉，你犯了如此大罪，还有何话说？&rdquo 那个叫李珉的杀手惨白着脸，目光亮如妖鬼，全身不停的微微颤抖。

坛主又冷冷一笑，看着半昏迷的柳青青，再度出言：&ldquo好了，你在众人之中也算出类拔萃，我可以多给你一次机会&mdash&mdash你若肯亲手杀了她以示悔过，我就只取你一条左臂，免你一死。

&rdquo 李珉身体一震，直起腰，看着阴影中的坛主，却不回答。

似乎知道了手下心里剧烈的斗争，阴影中那个人的声音在不急不缓的引导：&ldquo杀了她又如何？反正她已经认为你是杀人凶手，已经恨你入骨了&mdash&mdash那么，干脆就让它彻底一点！&rdquo 那样的声音，阴冷而深沉，带着说不出的引诱味道。

仿佛被催眠一般，李珉缓缓拔剑，看着血泊中的柳青青，眼中涌出了复杂而痛苦而复杂的神色，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的剑一分分的下垂，垂落在女子雪白的后颈上，手剧烈地颤抖着，却始终无法刺下去。

风砂在一边瞥见他此刻的眼神，不知怎的心中一跳&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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