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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你就在附近,想发消息问问你。
”南序说。
他还真没有那么未卜先知,装了什么雷达,发消息是准备直接问谢倾到底在哪里。
结果不用回复,一个提示音就暴露了谢倾。
南序长官明察秋毫。
特别提示音竟成了定位器意外暴露嫌疑犯的存在。
谢倾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像也不能怪特别提示音出卖了他的狼狈。
他拂开枝桠站起身,若无其事地展示了春秋笔法:“想带它来问你点问题,结果刚到这里,它就窜不见影子了,我以为它跑到树丛里,正好在找,没想到跑到你那里了。
” 南序安静听他说完,得出结论:“人在辩解的时候果然话会变多。
” 小蛇“嘶嘶”两声表示附和。
谢倾叹了声气,勇于承认被戳穿的心理。
他失笑道:“确实是这样的。
” 绕着书屋晃了半圈,就找到了失主,再晃半圈,又回到了书屋。
“是要来问什么?”南序说。
谢倾整理心情,将原先准备好的胡诹理由作为话题的展开:“它前段时间很喜欢撞生态缸的玻璃,听说之前有段时间不怎么进食……” 没等他详细叙述完。
南序说:“发情了。
” 冷冷淡淡的声音。
谢倾:“……” 还不如不问。
小蛇谴责性地“嘶嘶”两声。
“现在肯进食了吗?”南序问,“愿意的话基本上已经度过这段时期了。
” 看着确实度过了。
前段时间高冷得不理人,现在亲亲密密地在黏人。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在全方面地朝南序展示自己的无辜,心情很好地吐着信子,缓慢有节奏地吐了几次,渐渐试探地用鲜红的蛇信子蹭过南序的皮肤。
谢倾竟然在一条不足两岁的蛇身上看到了一条狗的智商,忍无可忍,想伸手把蛇给抓过来,但对方缠南序缠得太紧,把尾巴尖都窝到了身体底下,不留一丝一毫被扯开的可能性。
也就仗着南序对小动物很宽容。
谢倾感觉不该把这条蛇带来的,过分抢占了南序的注意力。
南序从发现他以后,就没有怎么看过他,目光全集中到了那条蛇身上。
“你喜欢它的眼睛?”谢倾注意着南序的视线。
南序点头:“嗯,颜色很好看。
” 蓝色的。
是喜欢蓝色,还是只喜欢这种蓝色? 南序下一句话就回答了谢倾的疑惑:“很少见到这么清澈的深蓝色。
” 蓝色偏深了,就会显出几分阴暗,但是小蛇的幽蓝色里有莹润的微光。
谢倾的睫毛掩过灰蓝色的瞳孔,对比着自己和宠物眼睛的颜色,诋毁它:“以后长大了,不一定就是这种蓝色了。
” 蛇朝原主人虚空吐了蛇信子。
谢倾不至于和一个动物计较,轻轻一弯腰,把准备好的礼物摆在桌子上。
很多样,没有包装,特别直白,因为这样方便他观察南序的态度。
南序一脸惊讶:“你把你的家底都搬来了?” 上一回南序见识过这么跟他操作的还是一只黑色的乌鸦,把捡衔来的玻璃珠、酒瓶盖、银纽扣等等闪光小玩意儿得意地摆到南序面前歪头邀功。
谢倾正偏过他望着他,漆黑的发梢也像乌鸦一般,黑沉沉的。
“没有。
” 谢倾在摆出这些东西的同时,垂眼观察南序望见它们的表情,在南序收回视线望向他的时候,他迅速地捡出了南序多停留两秒的那个物件。
联邦新型另类送礼法—— 不知道送什么,所以都送了,发现你喜欢哪个,再选出那个马后炮地说“果然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他知道南序不可能照单全收,拿出荷官出牌、收牌的手速,施施然收走了其余没被南序看上的物件,捧起了南序选中的那件。
“昨天没见到你把礼物给你,所以今天过来。
”谢倾认真地再重复了一遍,“生日快乐。
” 他直接隐瞒了南序输掉的那堆礼物里有他一份子这件事情。
比较丢脸,没什么好让南序知道的。
南序伸手接了过来。
一块温润、柔和的玉石。
联邦人喜欢钻石、宝石等等更闪耀的珠宝,玉石偏向小众,不过也没人会否认它的价值。
不过谢倾之前一直认为它们都是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一群人对着一块长得不同的石头倾注着狂热的追捧,叫它成为历史上的传世珍宝,成为动荡年代的权力象征,有些令人难以理解。
直到他在人声鼎沸的拍卖行里见到了最后一件收藏品。
这块玉躺在丝绒布上,周身环绕着极尽渲染其价值的描述、喧嚣的交互低语,沁了一层冷色的浮光,又含有时光温养的暖意。
他的父亲讶然看了第一次举起牌的他一眼。
谢倾依然认为这不过是一块石头,但是心甘情愿为它一掷千金,因为这或许是一枚可以讨南序欢心的石头。
拿起它抬起头对着日光,里面淡青的纹路可以像溪流、像枝蔓、像山峦的线条,像无穷的远方。
很适合南序在欣赏的时候随意发挥想象力。
对于谢倾而言,除了它确实配得上南序以外,他还很喜欢它的寓意。
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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