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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动于衷的面孔上看到不一样的表情。
南序似乎不喜欢看人自导自演这种没意义的戏剧片段,起身要离开。
似乎被那种无法攀附、无法染上颜色的淡漠激怒了,对方快速说出几个名字。
一旁的陈长官的瞳孔因为震惊而微微收缩。
…… 南长官再勇闯了议会大厦。
当然不可能去挑事儿的,友情充当小跑腿帮忙找齐昀签份文件。
似乎刚结束了一场会议。
会议厅的大门敞开,深色肃穆的海水流淌而出。
走廊、会议厅与齐昀的办公室相连。
南序侧身等待他们通过。
皮鞋凌乱带着怒气亦或者佯装轻松地踏过,在路过南序时会放慢一瞬,目视这位青年。
落魄家世,无家族依仗,联邦闻名的冷色蔷薇,轻而易举地招致着爱恨。
人潮散得快差不多,只剩了三三两两的人,南序刚好再抬头。
放远的视野中,和远处的一个人似乎对视了,晦暗幽长的走廊,双方的面容模糊。
希里斯身侧的官员侧脸观察他的态度。
卡佩家族当初在联邦建国时达成交易,继承人在这栋大厦中永远享有议事权,因此希里斯成了这场博弈之中关键性的一环。
作为旧贵族的代表,卡佩家族被贵族阶层天然划定为了盟友,希里斯也明确表态愿意投出利益联盟的支持票。
但这是一位毋庸置疑的疯子,难免令其他贵族与财团感到担忧。
尤其在慈善晚宴上发现希里斯对南序的在意时更防备。
南序是齐昀的学生,是卡尔要培养的下属,而这两位,在本次的改革中与他们公开唱了反调。
脚步声未停,官员只能看清身边希里斯眼中的情绪。
那天晚宴太晦暗,现在天光明亮,可以清晰辨认出希里斯没有波动的眼眸倾泻着灼亮焚毁的意味,似乎要将对南序当作仇人的感情。
官员放下心不少。
这个疯狂且短命的家族连上帝的信仰都蔑视无比,从始至终只尊于金钱,就算是个疯子,也不会例外。
南序掠过希里斯,看天气。
已经形成习惯,把天气不好和希里斯的精神状态差等同起来,发现希里斯神态正常,他闪过一丝诧异。
过于黑白分明的眼睛,意外显出了几分近乎于小动物一样探索的眼神。
希里斯哼笑了一声。
官员误认成了挑衅,彻底安下心。
人终于走完了,南序沿着走廊继续向前。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可以看见齐昀门口走出了一个年轻人,在见到南序之后停住脚步。
南序在对方打过招呼朝他走来时轻轻颔首。
裴屿恍然了片刻。
他是一个极端现实主义者,却蓦然被拉回了旧梦。
仿佛忽然就回到了学生时期,裴屿伸手扶正衬衫前的领带,就像在诺伊斯时每次在见到南序以前要整理好着装,保持着体面。
“来找部长的吗?”他问南序。
南序回答了“嗯”。
“我出来时部长接了个电话。
”裴屿提示。
“那我等会儿再进去。
”南序点头。
幸好齐昀接了个电话。
裴屿在内心感谢齐昀。
他得以有机会和南序多聊几句。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
和纸面上设定的轨迹一样,裴屿放弃科研,走上了议会大厦前的阶梯。
“裴奶奶不肯来特区吗?”老人家在信里和他抱怨和裴屿因为居住问题拌嘴了会儿。
“她说相识的邻居都在蒙特佩斯,不肯搬来。
” “蒙特佩斯的气候更适合养病。
” “是,特区环境不好。
”裴屿附和。
太阳升起的时间越来越短,冷风寂寥,树木光秃,滚滚向前运转的权力机器在不停倾轧过眼前的每一寸土地。
“你要是去蒙特佩斯参加演说,可以顺带看望她。
” “我没去。
”裴屿急着反驳。
“嗯?”南序疑惑。
“我拒绝了邀请,和他们的一些理念不合。
”裴屿说。
南序有些诧异。
和他印象中出现了一点偏差。
裴屿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寄托的温情消失,于是怨恨轰然膨胀成了无边无际的权力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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