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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的人,冷淡外表包裹了他的锋芒和柔软,有着自己不动摇的决心,有着撕裂黑暗向光而生的特性,所以他因此担心过于挺拔笔直的生长路径会让南序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负面情况,不小心折损。
结果现在南序这么淡定,他的内心除了意外之外,竟然没有松口气放下心的意思,生出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感。
真的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吗?总感觉南序不是就这么算了的性格。
但南序的确不像其他人那样性格火爆,给他惹出过事情来。
卡尔脑子里潜意识的信号灯不明缘由地在提前报警。
好难猜。
他觉得自己像极了联邦网络上做pdf和ppt分析南序微表情的狂热网友,在揣测南序心情的答题试卷上考了个零分。
卡尔开始盘算要不要找点什么事儿转移下南序的注意力。
南序撩起眼皮:“证据不足就要放人,程序正义也很重要。
” 卡尔愣了片刻,被这个理由彻底说服了。
的确很符合南序的性格。
算了,他不再纠结,南序能控制得住情绪是件好事,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能及时发现。
…… 手铐解开的声音在压抑的呼吸中显得刺耳,即将释放走人的商人理了理袖口,在一片沉闷压抑的气氛中,得意笑着说:“抓半天抓错了人,财政养着你们在做什么?” 没人准备给他眼神,他就继续挑衅:“我都说了,我就是个正经的商人,怎么都不信我?害我狼狈了这么多天,还不是无事发生?” “真是一群,废物。
” 字音在最后一个词语上做出了强调。
“我会让我的律师起诉你们污蔑守法公民的行为。
” 房间里一片死寂,低沉的气压里裹挟着怒气。
他的视线停留在层层掩映中那道像有磁石一般吸引人的身影上。
“既然要走就别废话。
”林长官冷漠地说,其余人附和地点头。
这人显然刻意打扮过了。
西装熨贴,头发抓过发蜡,喷了香水,撇开头上磕了个血洞还没恢复,像只极力在开屏的孔雀,紧紧锁定在南序身上:“本来打算找律师起诉你们,但看在南长官的面子上,就算了。
” 南序埋在了文件堆里,唇色淡色,眼下有淡淡的青黑。
“南长官,不会是因为我要走了,你睡不好觉了吧?”季浩暧昧地说出扭曲的解读,他的眼睛从头到尾没有离开过南序,闪烁着显而易见的兴趣,语气轻佻: “不理我的话也没事,我们很快就会在宴会上再见的。
” 似乎终于引起了南序的兴趣,南序抬起脸,由于疲惫,嗓子沙沙的,磨着别人的耳朵:“后天晚上那场慈善晚会?” 终于在南序黑沉瞳孔中窥到他的倒影,对方瞬间兴奋了起来,语气充满暗示:“对,就是比利庄园那场,喜欢什么藏品可以告诉我,虽然我们之间曾经有过误会。
” 他停顿片刻,似乎回忆起自己被南序逼入绝境时头破血流的样子,哽了一下,但又忍不住被面前冷冰冰的吸引力蛊惑:“但没关系,我很乐意再卖给你一个面子。
” 南序又恢复了兴致缺缺的模样,眼皮都没眨,淡淡道:“轮不到你。
” 林长官忍无可忍,挡在了中间的间隙,把对方望向南序的目光挡得严严实实。
那人不再自讨没趣,夸张地耸肩摊手,朝南序说:“后天见。
” 若隐若现的余光里,南序竟然礼貌地颔首了下。
他的眼神更加带上了兴奋的快意。
…… 人一走,紧绷的气氛松弛下来,反而让强行压抑出来的情绪爆发出来。
几个人脸色铁青,来回踱步,重重踹了脚椅子,旋转椅飞速咕噜噜转了好几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感觉像被狗咬了没办法咬回去,或者被扇了巴掌又硬被拦下来不能反击回去。
能踏进这道门的人骨子里都不是什么真正温和的人,受了气不能发泄出来,憋屈得慌。
林长官叹了声气,沉稳地调和所有人的情绪,安抚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别乱撒气,急躁也解决不了问题,教坏南序怎么办?” 南序知道他在用自己当作借口,安静地没出声,格外配合。
其他人多多少少因此收敛了脾气。
眼睛一闭一睁,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要生气的时候多欣赏几眼静静在文件前的南序,喝下茶提醒自己平心静气,似乎就把自己给糊弄过去了。
一天过完,林长官在走出大楼前,遇见了停在马路边的车。
两声提醒的喇叭声,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懒散横在降下玻璃的车窗边。
“嗨,长官,要上车吗?” 林长官努力要克制,眼角的皱纹仍然溢出笑意:“小南少爷,不是要去参加晚宴吗?” 衬衫夹、袖扣、腕表矜贵地在闪光,南序转过来朝他笑时晃了一下他的眼睛。
“时间早着呢,我带你去兜兜风。
” 林长官故作严肃的神态:“我可不敢坐你的车,心脏受不了。
” 南序把双手交叠放在窗沿边,向他眨眨眼:“可你现在需要体验下这样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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