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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的。
贺兰韫毁了他的家国,只把他当成奴隶看待。
她继任大祭司,意味着后半生都与情爱无缘。
她原本就抗拒他的追求,知道这一点后,更是每次见到他都想躲开。
研究所的集体生日会上,大家玩成一团,气氛欢快。
她与他擦身而过,他从旁边的花篮里抽出一支白玫瑰,拦在她面前。
那天她喝了一点酒,觉得有必要和他划清界限,郑重其事地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想了想又强调,“我们在一起七年。
” “这么久了,”他把玫瑰收回去,手指拈着花枝轻轻转动,眼睛盯着花瓣,忽又转过来从眼尾看她,“不考虑放了他重找一个吗?” 当时她只觉得生气,不可理喻,掉头就走。
现在再去回想,好像他说过的很多话都别有深意。
直到她在横塘街那夜忽然与他拉近了距离,有了不该有的关系,记忆的闸门骤然间打开了。
此后的每个夜里,前尘往事夹杂在亦真亦幻、或虚或实的梦境中,一一浮现在她脑海里。
那些梦与贺兰韫的梦境不同,她是局中人,而不是旁观者。
梦里的场景也是碎片化的,不能完整地构成逻辑通顺的事件,更多时候只是复现她和他肢体纠缠,以至于让她以为那是自己虚妄羞耻的春梦幻想。
他的年龄多出来三岁,其实并不是因为贺兰韫在九百多年前对付情敌会影响到岳凌霆生身父母的人生进程,而是因为他的命运本就牵涉其中。
就像她们改变了前世,吕瑶也因此消失了一样。
也许一开始他并不是个重要角色,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世代更迭,他在她生命中的参与度似乎越来越高了。
到了这一世,他显然已经不再满足于单纯的肉体关系。
在加厘的时候,两人一起走在海滩上,他指着远处伸入海中的一段半岛说:“这片景有点眼熟,好像以前见过类似的,你觉得呢?” 她趁机试探说:“好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第一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却好像以前来过一样,特别熟悉。
据说这是前世残留的记忆,或许是你上辈子来过这里?” “我没有上辈子,”他说,忽然从背后抱住她,埋头在她肩窝里,“我只有你。
” 这个话题就无法再继续下去了。
祭坛引人注目又不收门票,所以游客还不少。
这里的人们与外界装束习惯都大不相同,穿民族服装的很多,另一些则是很简单的衬衫t恤;旅游拍照还在用胶片相机,一个小团体只有一台,轮流合影;所以他们对外国游客人手一个的数码相机和手机非常好奇,但又不敢接近;手机是导游和极少数人才有的高端装备,还是gsm制式的,只能打电话。
外国游客中有一队来自东南亚的华裔旅行团,导游用中英文夹杂讲解。
这队人参观完了祭坛,导游说接下来去国家博物馆。
何岚氲寻思原来国博是一直对外开放随时可以进去的吗?就跟在他们后面。
导游带着他们转了三条街,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从一条小马路上偏僻的小门买票入内。
门边上挂着一个竖牌匾,用鲜卑文字写了两列字,没有其他标识。
游客中有人问:“这就是国家博物馆吗?怎么这么寒酸?” 导游指着牌匾上左列字说:“这不写着吗?国家博物馆,”又继续指只有两个字符的右列,“西门,没错的!只有这边能进,你们先等一等,我去买票。
” 何岚氲也觉得这地方有点玄,不过门票很便宜,她也买了一张跟进去。
她出门时随身带了一点现金,是上飞机前岳凌霆给她的。
钞票面额太大,售票员看了她好几眼,找给她一大把零钱。
从这个西门一进去就是展馆,绕院子一周,右侧入口左侧出。
院子中央种着一棵巨大的古柏,枝干虬结,树身上挂着说明牌,看数字应该是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意思,游客们纷纷拍起照来。
何岚氲先行走进展厅,厅内光线布置昏暗,展品也很少,只有很简单的鲜卑文铭牌,没有其他文字的介绍注释。
她草草转了一圈,以她浅薄的历史常识和梦中见闻,就能确定其中不少都是赝品,真品也没有太大价值。
她从左边出口出来,想继续到后面去看看,绕过屋角发现居然没有门了,整个博物馆就这一进院子。
以前听穆伯母说过,国内有不少这样的旅游骗局,玩文字游戏冒充名胜古迹,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
看来鲜国人民的思想并不古板,还挺会耍小聪明。
鲜卑人原本没有文字,南下后仿照汉字创立,和古汉语一样从右往左书写。
所以门口的那块牌匾,应该读作“西门国家博物馆”,才是这家山寨馆的大名吧? 何岚氲正想走,忽然听到展厅内导游用夸张而又神秘的语气说:“这件就是本馆的镇馆之宝了。
” 她从门口往内看去,只见大厅中央原本盖着黑布、她以为是桌子的展柜掀开了,玻璃罩里头摆着一个黑黢黢的大匣子,形状有点像放大版的骨灰盒。
金属匣身表面锈蚀斑驳,似乎还印有铭文。
她皱了皱眉,又回到展厅,站在人群末尾。
导游伸手拦住想凑近看的游客:“哎哎往后站往后站别靠近,这个东西邪气重,很不吉利,不要碰,也不要拍照。
” 游客问:“真的是棺材?” “比棺材还要邪。
”导游的语气更像一名说书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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