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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听到老妈的声音了,虽然只是在电话里,单羽心里还是微微颤了一下,有想念,也有疏离。
自从进去之后,他就一直拒绝父母探望,其实也不仅仅是父母,除了刘悟,他没见过任何人。
见刘悟那次也是因为刘悟马上要会考了,怕他心情不好影响考试。
而出来以后,也是没见过除了刘悟之外的任何家人亲戚。
说不清具体是为了什么,就像是缓不过来劲似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又该怎么去面对。
也懒得。
“伤怎么样了?”老妈问,“伤哪儿了?” “嗯?”单羽愣了愣,要说老妈能把电话打到这儿他并不算太奇怪,毕竟刘悟说了是去哪儿玩,挨家打电话问就行。
但受伤这事儿,他交待了刘悟不能说……当然,刘悟应该是没说,要不老妈不会不知道伤哪儿了…… “小悟开他爸的车跑了两趟医院,都是接的你吧,”老妈说,“行车记录上能查到。
” “百密一疏啊。
”单羽皱了皱眉。
“有他在哪儿来的密,全是疏,”老妈说,“伤严重吗?” “不严重,已经好了。
”单羽说。
“打算什么时候回家看看?”老妈问。
单羽沉默了一会儿:“再说吧,这边儿挺忙的,刚开业。
” “单羽,”老妈停了几秒钟,“我跟你说过,我和你爸爸对你的人生没有什么预设,你不需要证明什么。
” “我知道。
”单羽闭了闭眼睛。
“那就这样吧,你自己想想,”老妈说,“另外小悟一直不接你舅妈的电话,你告诉他给家里打个电话,保密没这么保的,这跟大喊我有事儿瞒着你们有什么区别。
” “嗯。
”单羽笑了笑。
单羽把电话听筒放回传真机上时,陈涧猛地松了口气,这会儿他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有点儿僵硬,杵前台这儿都没想着回避一下。
不过好在胡畔也没回避,甚至还听得紧张而专注,单羽挂电话的时候,她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拍了拍胸口:“哎呦。
” “心理素质有点儿差啊。
”单羽看了她一眼。
“我害怕所有的爸爸妈妈,”胡畔呼出一口气,“你妈骂你了吗?” 畔畔! 你问什么呢? 陈涧看着胡畔。
这种时候问这个不合适吧? “没,”单羽笑了笑,“骂我干嘛。
” “费这么大劲打个电话过来,不是为了骂你吗?”胡畔说,“你是不是跟家里没联系啊?他们都找不到你,这要我妈,这么找到我,当场就会过来把我撕了。
” “撕不了,”单羽说,“店里这么些人给你撑腰,谁敢碰你。
” “我现在是有靠山的人了!”胡畔笑着跑到吧台旁边的冰箱里给单羽拿了瓶可乐:“谢谢单老板,这个有糖的。
” “谢谢。
”单羽笑笑。
陈涧跟单羽一块儿走到咖啡厅,拿了两块饼干给单羽,然后跟他一块儿坐下了。
“刚辛苦了啊,陈店长。
”单羽撕开小饼干。
“没。
”陈涧笑笑,还有点儿没缓过来。
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电话,而是因为胡畔和单羽的对话。
胡畔是个有些大大咧咧的小姑娘,生活很苦,但她始终乍乍乎乎带着几分没有规矩的仗义和热情。
还有坦然。
没错就是坦然。
轻松而坦然。
他突然有些羡慕。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单羽说话变得不那么坦然了。
从“越界”那次开始的吗? 也许是,但似乎也不准确,更确切的感觉是他想要尽量控制自己对单羽的任何好奇和探究,是因为会越界,还是怕有什么误会…… 说不清。
“哟,单老板也在,”有人从咖啡厅通往花园的侧门走了进来,“我还想着就找陈店长聊聊就行呢,巧了。
” 陈涧转过头,看到了里面良野的贺老板。
后面是一脸不爽跟着过来的三饼,看来是想拦没拦住。
“贺老板,”陈涧站了起来,看贺良似乎是打算一直往单羽那边走,他侧了一步拦在了单羽面前,“有事儿打个电话过来就行,怎么还专门跑过来了?” 里面三家虽然表面上跟大隐没什么矛盾了,但私下肯定还是不爽的,特别是这几天刘悟那帮大学生一来,欢乐豆们在店里很安静,但出了门那是相当闹腾的,一路欢声笑语衬得大隐跟爆房了似的。
贺良这趟过来还不一定是为了什么事儿呢。
说不定就是气不过趁单瘸子不备上去就打两拳也没准儿。
“我正好每天这个时间都出去走走,路过,”贺良被他拦了一下,只好停下了,“进来聊两句。
” “坐。
”单羽在陈涧身后说了一句。
贺良犹豫了一下,在旁边那桌的椅子上坐下了。
跟着过来的三饼也没走,就在门口的长椅上坐下了。
“贺老板喝杯咖啡吗?”胡畔跑了过来。
“麻烦妹妹给我杯冰美式吧。
”贺良说。
“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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