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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饼闻到久违的主人气息,拼命地往糜月的颈窝里钻,就差朝她摇尾巴了。
糜月摸着它油光水亮的皮毛,揉着它肚子上手感十足的赘肉,不禁感叹:“你倒是把月饼养得真好。
” 在没有她在的日子里,这没心没肺的兔子定然是一顿也没少吃,比她走之前肥了一大圈。
“这阵子都是程令飞和夏沥在喂养它。
” 谢无恙看着少女紧搂着白兔蹭着,眼底闪过浅浅笑意。
他只有在隐剑宗的那几天,亲手喂过月饼,后来便去了烬花宫,月饼能长这么胖,这倒都是夏沥他们的功劳。
糜月搂抱着月饼回了自己的寝殿里,她屋里的陈设和她离开之前没有丝毫变化,连衣柜里的小裙子还整齐地挂着,干净得一尘不染,床单和被褥看着都是新换过的。
点上烛灯和熏香,月饼先一步地跳上竹榻,轻车熟路地在她的枕边窝下。
窗外夜凉如水,倾洒过窗棂的月光,比摇曳的烛火还要明亮三分。
不知是不是心里还压着事,糜月在榻上躺了一会儿,没有丝毫睡意。
片刻后,她起身穿好鞋袜,轻轻推开屋门,恰在此时,对面的屋门也“嘎吱”一声被人打开,二人冷不丁地四目相对。
“你也没睡啊?”糜月率先轻声问。
谢无恙微微颔首:“嗯。
” 糜月不禁挑起眉梢:“那不如陪我喝点酒?” 对面的人清声应道:“好。
” 话落,他便侧身让行,糜月抬步走进了他的房间。
以前变成幼崽时,她都未曾踏足过谢无恙的寝室,如今一看,屋内陈设雅致又不失简约,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几乎没有别的装饰,一如他清冷的性子。
窗户开了半扇,能看到窗外沉凉如水的夜色,月色浅而柔,照映在檀香木的桌案上仿佛落了一层的霜。
二人相坐在靠窗的桌案前,糜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瓶梨花酿。
上回,她借口邀他喝酒,实则是把他灌醉,绑去了烬花宫,这次,她确是真心实意,想同他喝上一杯。
然而摆上酒盏后,她想起谢无恙那一杯倒的酒量,“算了,喝酒误事,你还是以茶代酒罢。
”于是便把他面前那只还没来及倒入酒酿的杯盏,换成了桌案上银壶的清茶。
谢无恙也不挑,糜月给他什么,他便喝什么。
甜酒下肚,身子都跟着暖了起来,糜月放下酒盏,侧眸看到身旁的谢无恙,月色之下,清冷的面容如凝霜覆雪,更显出尘清俊,他的指腹轻搭在茶盏边沿,袅袅升腾的热气在他修长洁白的指节处缠绕。
他睫羽微敛,月光照不见他的眼底,似有心事。
糜月忽然想起那日,她从他灵府中取回花瓣后,谢无恙曾想挽留自己,她质问他:“花瓣你可以还给我,定元珠你也可以还给我,可我的娘亲你能还给我吗?” 然而时至今日,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娘亲尚在人世的线索,让她见到了她的娘亲。
糜月先前沉浸在找到娘亲的喜悦中,后来忙着商议七日后屠杀蛟龙的计划,此时方意识到,有些忽略了身边的他。
如今她的娘亲尚在幻境中,他的师父也修为受损,记忆全失,他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你师父他状况如何?玄机子怎么说?”糜月问他。
玄机子为秦不眠诊脉时,屋里都是隐剑宗的自己人,她并未进去。
“玄长老说,师父受损的神识和记忆可以通过调养慢慢恢复,但瞎了的那只眼睛,难以痊愈了。
” 谢无恙顿了顿说道,修士讲究躯体完整,精气神三者合一,方能在修炼之途顺遂前行。
身体若有残缺,精气神便会失衡,修行之路便如逆水行舟,寸进皆难。
师父没了一只眼睛,想要重修回曾经的渡劫修为,几乎成了不可能之事。
但比起丧命,已经足够幸运。
糜月沉默片刻,欲言又止:“真没想到你师父会和我娘亲……” 她一直以来都把秦不眠当成害死她娘亲的凶手,连带着把谢无恙也视作死敌,如今得知事情真相,没想到她欲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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