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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恪喝了口茶,“一周左右。
” “喔。
” 这地方是候机室用楠木方格柜单独隔出来的一个个小隔间,柜子里放了些金属摆件,光可鉴人,李羡忽然看见自己的脸,吓了一跳。
孟恪抬眼看她。
她赶紧放下勺子,将脸捂住了,要不是还要看人,眼睛也要捂住,“洗手间在哪?” “出门右手边。
怎么了?” “我还没卸妆......太丑了。
”话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几分羞恼。
她知道舞台妆现实里看有多夸张,两根笔直的鼻影和厚重的假睫毛够引人侧目的了,她刚才大摇大摆浑然不觉,不知道被多少人笑过。
脸颊火辣辣地发烫,说着就要起身。
“是么。
妆是俗了点,你今天很生动。
”孟恪这句话大约也没有经过考量,以至于说罢自己垂眸,沉思片刻,也许自己也没想到在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评价。
他只是忽然想起后台“谈判”那一段——她一定要把嘴唇抿紧,忍着咳嗽,眼神发亮。
再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之后,她含泪抬头,两颊绯红。
扇形的假睫毛、眼窝连着鼻梁两道笔直的阴影、唇上油腻的猪血红,都不重要了。
浓墨重彩的一张脸,在那一刻显得格外生动。
李羡低着头挨在椅子旁翻包,试图找出可以卸妆的东西,因为局促,没有留心这句话,却忽然注意到孟恪的眼神。
他跷着二郎腿闲散靠在椅背上,下颌微仰,视线垂落下来,浓得像化不开的烟墨,落到她眼睛上,掠过鼻尖,在唇珠停顿。
这眼神她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机见到,眼神里的温度略微灼烫,使她面皮发热,下意识抿唇。
她搁在包里的手指蜷起,什么都没抓到,又松开,勾着带子将包放到一边沙发。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
沈夏给她发了几十张照片,全部都是她的舞台照。
底下跟了好几条语音。
李羡长按转文字。
沈夏:【你看大群了吗?】 沈夏:【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 滴,最后一条没有转文字,声音外放出来:“好多人嗑你和应玚的CP,说超ti......” 甜字没说完,李羡划屏退出微信。
孟恪抬眸看过来。
李羡低头,放下手机,捏起瓷勺,“.....不小心点了外放。
” “怎么不听了。
” “现在空不出手回复,等晚上回去再听吧。
” 李羡手里的勺子偶尔碰到碗沿,发出泙泠声响。
孟恪视线落她脸上,停留片刻,并不十分在意。
他撑手起身。
李羡抬头。
他说你吃你的。
“你去哪?” 孟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烟盒,挨着手背轻磕,半截烟露出来。
他抽出这支烟,指了下窗外。
李羡点头。
隔间空荡。
李羡继续吃自己的云吞,吃光了,再喝两口汤,肚子被填满。
她翻过杯子倒茶。
对面孟恪那碗云吞基本没怎么动过。
浪费可耻。
可她饱了。
纠结那么两三秒,李羡捏起勺子,勉强舀一颗塞嘴里。
农民伯伯要怪就怪孟恪吧。
她喝了盏茶,拎起外套,朝外走去。
夜里风大,李羡推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刺骨寒意,于是拢紧衣服,小心地带上门。
露台空荡,孟恪站在不远处围墙前,忽地回头看她,唇角火光像一朵橙花,忽明忽灭,青雾随风散,深邃五官掩映在迷蒙之下,身上挺括的柴斯特大衣的衣角随风猎猎翻飞。
她抱着手走过去,发丝被风吹得四处飞扬,迷了眼睛。
风太大,今晚纠结的心事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了,也算两清。
“怎么出来了。
外面这么冷。
”孟恪掐烟将手落到离她远些的一侧。
李羡走到他身旁,探头向外看,这里围墙高度大约到她胸下,雕饰花纹,虽然只有四层,向下看仍有眩晕感,她怏怏缩了回来,后退两步。
孟恪失笑。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他的烟丝的苦香味道,李羡忽然好奇他抽烟时在想什么。
“我能尝一下吗?”她低头看着他指间那段白。
孟恪抬手,“这个?” “嗯。
” 他招手,她于是朝他迈一步,伸出手。
“省省吧。
”孟恪淡声,将烟按在围墙上碾灭,丢进烟灰缸。
李羡一愣,觉得被人耍了,不大高兴,然而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被人拢住,轻轻一带。
她受力向前跌,孟恪转了个身,将人接住,反手按至围墙。
李羡来不及反应,后背碾过围墙装饰线,钝痛感冲溢开来,颈间掐了只微凉手掌,抵她后仰,紧接着孟恪俯身碾下一个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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