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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蘑菇也是她亲手采的,但是她一口没动。
秦禅月没有证据,但她知道,就是母亲。
可她偏生不能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她,也不会有人帮她。
若她当真说出母亲与忠勇侯的奸情、说出父亲死因另有其他,那她根本不会有申冤的机会,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知道给父亲和她下毒这件事,忠勇侯是否直接参与了,但她知道,忠勇侯一定知道她父亲的死不对劲,因为她父亲死后,她曾想向县里的官老爷报案,但她连院门都没出去,父亲便已经被村正带人烧了。
父亲尸骨全无,只有一捧被烧烂了的灰,所有证据都无从查证。
那一天,从村正,到村人,每一个人都在无形的帮助母亲善后,也是那时,秦禅月瞧见了权势。
无须忠勇侯开口吩咐,所有想要讨好他的人,都会替他去做。
忠勇侯翻翻手指就能弄死她,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孤女,与忠勇侯作对,他们日夜相处的村子人都不能,更何况是旁人? 所以她浑浑噩噩,充作什么都不知道,蒙混过了所有人。
再往后,就是父亲匆匆下葬,母亲戴孝,又在热孝间与忠勇侯勾搭在一起,入了忠勇侯府,她没死成,母亲曾想将她匆匆嫁人,但她跪在地上求母亲,说也想过好日子,说一定会听母亲的话。
她死缠烂打,母亲又不敢做的太过分,怕对她太心狠,引来外人疑惑,恐将杀夫之事败露,便也将她带了进来——带着女儿趁早改嫁,顶多被骂一句薄情,若是把女儿匆匆打发了,自己嫁过去,便容易被人多问上一句:怎的这般狠辣性急,难不成有隐情? 他们瞻前顾后,秦禅月才有一线生机。
秦禅月跪在佛堂前,那张清雅的面容上瞧不出什么情绪,只呆呆木木的跪着,但她垂下眼眸时,眼底里却是翻涌的恨意。
若天上真有佛祖,秦禅月也不会拜。
她不信。
神佛从未曾怜悯过她,她也不会再有佛心。
她恨李姨娘,恨忠勇侯,她来这,也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她要忠勇侯和李姨娘的命。
她没有那个本事,一刀把忠勇侯府的人都杀了,但她有她的美貌,她有与李姨娘一脉相承的狠辣,这种狠辣在恨意中氤氲,逐日攀升,让她咬着牙在忠勇侯府待下来。
她要让李姨娘自咽苦果,要把这忠勇侯府上下全都搅的稀巴烂,才敢给她的父亲上一炷香。
她是长在仇恨与怨怒中的荼蘼,汲取所有脏的臭的东西生长,以欲情为枝丫,开出一朵朵妖艳的花,美里面都是掺着毒的,勾着人来缠绕,吞噬,吮吸仇人的骨髓,吸得滋滋作响。
那些旧事在烟雾缭绕中被重新记起来,转瞬间,又都被压在心下,片刻后,秦禅月放下祷告的手,递过去了一张药方子,与身前的李姨娘道:“姨娘,女儿这些时日,恰好得来了一方养颜汤,女儿献给您,望您能早些为侯爷诞下子嗣。
” “什么养颜汤?”李姨娘狐疑道:“可有用?” “女儿自己学着调配的。
”秦禅月道。
秦禅月以前在村里,跟着一个药娘学过些土药方,她懂一些简单的药理。
李姨娘迟疑着收了,神色瞧着还是不信,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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