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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绣着个“一”字。
青青问:“这么厉害,谁会欺负你的妈妈呀?” 小聚答:“我爸爸。
” 车内陷入沉默,车窗依旧有地方漏风,呼呼呼地震动耳膜。
小聚满不在乎地继续说:“爸爸力气可大了,一脚把妈妈踢飞出去。
虽然他现在坐牢了,可是为了以后能打过他,我拼命练习,教练说,没见过我这么能吃苦的小孩子。
” 小孩子得意扬扬,童年没有太阳,却惦记着亲手造一道光。
睁开眼,车停在一家客栈门口。
青青边下车,边跟我说:“你继续睡,我去办住宿手续,办完给你们买点吃的,回来叫你。
” 小聚在副驾睡得歪七扭八,我也躺下,一个手机在我脸旁边嗡嗡嗡地振。
稀里糊涂接通,就听到女人的哭声,吓得我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手机是小聚的。
“小聚,你在哪里小聚?” 我说:“小聚睡着了,我帮你喊醒她。
” 女人一愣:“你是那个姓宋的吧?”说完似乎怕惹恼我,哀求起来,“宋先生,我女儿生着病,离不开妈妈,你把女儿还给我好不好?” 我竭力解释:“是你女儿不肯走,她要去昆明看演唱会。
” 她根本不听,只管哭着喊:“把女儿还给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把女儿还给我!”那嘶哑的号叫,听得我揪心地疼。
我可以理解啊,小时候贪玩,放学后去游戏厅忘记时间,天黑了才回家,妈妈打了我一顿。
可是后半夜,我被妈妈的抽泣声吵醒,发现她坐在我床边,一边摸着我的脸,一边哭得满脸是泪。
我深深吸口气,把小聚推醒。
“你妈的电话。
” 小聚揉着眼睛,接过电话。
“妈妈?” 我在车外抽了根烟,小聚爬下来,鬼鬼祟祟看着我。
“叔叔,我跟妈妈说了你是好人。
” 我想了想,说:“小聚,我送你回去吧,你妈妈太伤心了。
” “她允许我去昆明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
“她还是会担心。
” 小聚急了。
“叔叔,你要反悔?” 我丢下烟头,盯着她。
“没听你妈在哭吗?再不送你回去,她肯定要跟我拼命。
” 小聚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会的不会的……叔叔,你要送我回去,你就是不守信用!”她搜索着贫瘠的词语,“言而无信!说话放屁!” 我根本不理会她,又点着一根烟。
她喊:“你老婆说得没错,你这一辈子,一件事也做不成……” 我冷冷看她一眼。
“再吵,立刻送你走。
” 青青拎着吃的回来,我指指忧伤的小女孩。
“你带她进去吧,我去散散心。
”
找到一家小卖部,买几罐啤酒,站在路灯下,刚打开一罐,手机的视频通话响了。
屏幕上出现小聚的小脸,眼珠滴溜溜转:“叔叔你去哪里了,你不会丢下我不管,一个人跑掉了吧?” 我烦躁地喝了口酒。
“赶紧睡觉。
”刚想挂掉视频,眼前猛地一黑,剩个空手举在那儿,手机不见了。
夜色中闪亮的小方块上下起伏,越闪越远,我这才反应过来,手机居然被人抢了。
我丢开啤酒,迈腿追去,大叫:“他妈的你给我站住!抓小偷啊!” 小偷钻街穿巷,追他四五百米,嘴里唾沫带上血腥味了,准备放弃。
小偷站定,对着我比了个中指,往旁边一拐。
我原本撑着膝盖喘气,脑子一热,跟着冲过去,一拐弯发现他就站在那儿,不假思索,飞身把他扑倒。
小偷手里的手机飞出去,滑进阴影。
我举起拳头。
“有种再跑啊,抢老子手机,揍死你!” 小偷嗷嗷叫:“大哥饶命!” 我说:“还饶命,我告诉你,他妈的不可饶恕!” 小偷嘿嘿一笑,我觉察出不对,举着的拳头被人抓住,扭头一看,几个壮实的男子一字排开。
我这才发现,一侧是拉着严实挡板的工地,一侧是低矮的平房,尽头被土方封住,是条死路,一盏刺眼的大功率路灯将那几个男子照得雪亮,他们和小偷无疑是一伙的。
昨天刚挨打,今天又要再来一遍吗?我不怕死,但还没喝醉,我怕疼啊。
我想了想,说:“大哥饶命。
” 小偷一把推开我,站起身,说:“还饶命,我告诉你,他妈的不可饶恕。
” 我盘腿坐地,双手抱胸。
“打,来打,给我留条全尸。
” 既不愤怒,也不悲伤,我麻木了。
前几日小聚不出现,我大概已经死得安详平和,不用再挨这顿胖揍。
这是我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有人一脚踢中我的头,我失去了意识。
我学不会,照样做给林艺,她吃一筷子就皱起眉头,说,再练练。
我们一起待在厨房,嗞啦嗞啦的油锅声中,她坐在墙角的板凳上,头靠着门板睡着了。
我比普通更差,人生给我最大的苦难就是无能。
我羡慕那些只用学习和玩耍的孩子,做每件事无论能不能拿到满分,至少拥有自信。
而我的胸腔中不停蔓延仇恨,我不想恨任何一个人,但遏制不住它的生长。
我恨父亲。
他悄无声息抛弃了我和妈妈,面对遗像,我甚至无法把照片上的样子和脑海中的形象重合。
我恨母亲。
我恨她如此辛苦,二十年来从未为自己考虑,起早贪黑如同没有痛觉的动物,浑身伤口,走一步脚下就摊开血泊。
我恨那些模糊的人影,清晰的冷漠,不可抗拒的决定,斩钉截铁的命运。
这一年多,我经常做一个噩梦,听见人们的惊呼,我迟疑地走到路边,踮起脚,透过路人的后脑和肩膀,看见母亲趴在路面,身底血液爬出来。
我恨自己。
我希望自己没有出生。
我希望母亲并不爱我。
我希望从三楼坠落的躯体是我。
我艰难挪动,上半身靠墙贴着,手心一阵尖锐的疼痛——按到了玻璃碴儿,满地都是砸碎的酒瓶。
没死成,真遗憾,小偷毕竟只是小偷,打不出什么花样。
我笑笑,腰部应该被踢狠了,一呼吸折断般地痛。
懒得管自己究竟伤成啥样,伸手摸摸口袋,烟居然还在。
哆嗦着点着一根,辛辣的烟雾贯穿喉咙,对夜空吐出去,嘀咕一句:“没意思。
” 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丢下香烟,这帮人还杀回马枪,来吧来吧,一块毁灭,用我余生,换你无期徒刑。
长长的影子,随着嗒嗒嗒的脚步一跳一跳,我抬头一看,影子的主人又矮又小,装模作样穿了件空手道服,奔跑到我身边。
小女孩拉开架势,扎个马步,一跺脚,带着哭腔喊了声:“嘿哈!”扭头哽咽地问我,“叔叔,坏人呢?” 我无力地瘫软。
“小聚,你怎么来了?” 小女孩忍着眼泪,警惕地环顾四周,左右手互相交替,喘着粗气,说:“我……我从视频看到的,看到一个招牌,写着波哥烧烤,就跟着导航过来了……叔叔,坏人呢?” 之前和她视频,还没挂断,手机被小偷掠走,甩到犄角旮旯儿,估计对着这家烧烤店的门头,小女孩竟然一路奔跑过来,她以为打游戏啊,还游走支援。
我用手撑墙,站起身,拿袖子擦擦脸上的血。
“你怎么不懂事,跑过来能干什么,实在不行,去找青青姐报警啊。
” 小聚瞪大眼睛。
“来不及了,我练过空手道,我能保护你!”她攥紧小拳头,冲整条街喊,“出来!我不怕你们!” 我拉住她。
“回去吧,坏人跑了。
” 小聚身体僵硬。
“真的跑了?” 我拉拉她。
“跑了,走吧。
” 我没拉动她,小女孩双脚扎根似的站在原地,拳头微微发抖,我问:“怎么了?” 小聚仰起脑袋,大眼睛满是泪雾。
“真的跑了吗?不会回来了吗?”见我点头,她一下软倒在地,号啕大哭,“吓死我了啊呜呜呜呜……我脚都抽筋了啊呜呜呜呜……叔叔我跟你说,我刚刚害怕极了呜呜呜呜……没法更害怕了呜呜呜呜……” 我牵着小聚往客栈走,她的小手冰凉潮湿。
“既然害怕,你干吗还来?” “没办法啊,我们兄弟一场,不能看着你挨打……” “咱们啥时候变兄弟了。
” “我就随口说说,你要是不乐意,我还是喊你叔叔。
” “别哭了,兄弟。
” “你手机摔坏了吗?我的给你好了。
” “我要你的手机干什么?” “你别再赶我走就行,我手机给你,你别嫌它旧,我自己都没换过……” 我今天见了太多眼泪,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希望小聚父母开朗健康,希望这个家庭富裕又开明,希望小女孩从未生病,一直快乐长大。
“我手机没坏,不用你的。
” “那叔叔,你会赶我走吗?” “我考虑考虑。
” 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二十年前,母亲牵着我的手,走过燕子巷,桂花清香,月色涂亮屋檐,石砖上有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我离那天的月亮,一万光年。
命运都是固定的,计划来计划去,有用吗? 命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抵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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