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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我没打过一个锛儿,能办的咱办,不能办的咱也敢应,办不好还办不坏嘛,呵呵,我就落一好人缘,到现在,村里乡亲欠我的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呀,我从来没主动找谁要过帐,甚至都记不清谁跟我借过钱了。
” 东哥的这些话,侃侃侃侃地不知叨咕过多少遍了,连丰哥都听腻了,一次东哥正第N次聊着这些话题,管教提他出去,丰哥抓紧时间诉苦道:“快点把他拉走凿了算了,整天叨一逼一叨、叨一逼一叨,头都大了,又不好意思伤他自尊,快走的人了,还能不让他多说说话?” 东哥过了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表情肃穆:“明天可能走链儿。
”丰哥一边诧异地说不会吧。
东哥说也该着了,都等了俩月了,刚才验血了。
丰哥就不说话,只把东哥让到里面坐。
按照经验,死刑犯一验完血,一般转天就执行槍决了,叫“走链儿”。
沉默了一会,东哥镇定地笑着:“丰哥,听说现在监狱净跟医院做一交一 易,把死刑犯的内脏给卖掉,可靠嘛?” 丰哥说你都问过800回了,不可能的事儿,他们还疯了呢,这要一暴光,国际影响啊,社会主义不就没有优越一性一了? 丰哥问他:“东子你穿什么衣服呀?” “就我老爸上次送进来那身西装,我觉得不错了。
” “回头我那件鳄鱼你穿里头吧。
” “行,晚上给我安排个澡儿。
”东哥道。
丰哥让小不点的喊劳动号的胖子,胖子很快过来,丰哥说:“晚上给我们弄只鸡来,小酒酒有戏不?” 胖子苦恼地说:“丰哥你不拿我改着玩嘛,我敢给你弄么?什么事呀,这么隆重?” “明天早上东子走。
” “呦,没听见信儿啊。
你放心吧,我尽量,不过别抱太大希望啊,鸡敢保,那个就不好说了。
” 听到要送东哥上刑场的消息,我们都识趣地不敢聊天了,弄的号房里的空气特压抑。
老半天听东哥骂起来:“一操一他一妈一的,判死刑连家属都不让见,真他一妈一不是玩意!” 丰哥安慰他,说不见面更好,家里老爹老一娘一都一大把岁数了,倒也省得伤心了,你也甭多想,走了就走了,人生一场空啊,留恋什么呢。
东哥强笑道:“不留恋?你们谁跟我换换?” 丰哥争论道:“谁换?你敢情轰轰烈烈了,别人人生刚开始,瞎屁成绩没整出来呢,就替你去?” “是啊,我也值了,四条人命啊,一操一,到一陰一间碰见这些人,我再宰他们一次!” “对,到那哪你东子也不是吃素的!”丰哥鼓励他。
东哥还是不死心地较真:“我是一孝子,我爸一妈一从来不知道我在外面干什么,还以为我做买卖呢,这一出事,老两口怎么受?一操一他一妈一的,连最后一面都不让见&hellip&hellip”东哥的声音有些走调。
舒和小声跟我嘀咕:“看过柏拉图的《苏格拉底之死》吗?” 我说恍惚看过。
“人家那个时候,苏格拉底行刑那阵儿,他的学生、家属和朋友都允许在场呢,现在倒好,一判死刑,家里人一个不让见,纯粹没人性啊。
” 我说是那么回事,同时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对死刑犯,对死刑犯的家属,都是莫大的无法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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