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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混战第十四节 高层会议(3/3)

o 老三说：&ldquo完了，赶紧回去吧，一地烟屁一股等你清呢。

&rdquo 蒋顺治抬脚走了，老三耷一拉着脸坐下，先牛饮了半杯亮茶，转脸冲我一摇头：&ldquo一操一，真他一妈一高。

&rdquo 我笑道：&ldquo前不搭村后不挨店的，哪来这么一句？&rdquo 老三扫一眼屋里的人，有些神秘地说：&ldquo回头说吧，遇到一妖人。

&rdquo ※※※ 老三所说的&ldquo妖人&rdquo是高则崇。

高则崇假托家书之名，其实写的是一封&ldquo检举信&rdquo，老高给那封信取的题目叫&ldquo思想汇报&rdquo。

老高在&ldquo信&rdquo里说，他在监狱接受改造这段时间，心灵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煎熬，在自己灵魂被逐渐净化和提升的过程中，他也对劳改队里种种丑恶现象感到震惊和愤怒，所以才冒着被坏分子打击报复的风险，勇敢地向管教干部反映情况，同时也对劳改队监管罪犯的方式方法提一些&ldquo不成熟的建议&rdquo。

高则崇不反对用犯人管犯人的管理手段，但他强调：用什么样的犯人来实施管理，是个原则问题。

然后他列举了亲眼目睹的许多恶人当道的细节，他愤怒并且不敢愤怒着，他压制并且只能压抑着，但最后他终于决定向政一府大胆地揭发这些恶行，&ldquo希望能够引起有关领导的高度重视&rdquo。

&mdash&mdash记得老高当时说：&ldquo主任，我给家里写了封信，您看看能不能发，您要没时间，我让一温一大队帮忙也成。

&rdquo 主任回去看了信，马上就跑回来找老高恳谈，他担心老高&ldquo让一温一大队帮忙&rdquo吧。

然后出了胖子的事儿，主任没锁门就去了医院，那封&ldquo家书&rdquo遗漏在办公桌上，被二龙无意中进去看到。

二龙虽不识字，但崔明达这个军师好象还不草包，那信里的东西，难保不被他添油加醋地转达。

于是有了晚上那个碰头会。

明目不遮地抛开老高，就是要顺便让他知道：他是孤家寡人。

老三足足吊了我一晚上胃口，转天吃早饭时候，才对我讲出了事情的&ldquo来龙&rdquo，而将来的&ldquo去脉&rdquo如何，他也含糊，只知道&ldquo老高不得好死&rdquo。

&ldquo其实，除了搞夜袭队那套，你们能把老高怎样？&rdquo我说。

现在老高已经很明确地不是二龙个人的威胁，而是全体杂役组长的敌人，所以我说&ldquo你们&rdquo。

老三恶狠狠地说：&ldquo现在还不想把他怎样。

二龙说，这个事儿主任肯定还得笼络着老高，不能叫他找一温一大队去&lsquo谈心&rsquo，下面，就先看老朴是什么态度了，不过不管怎样，在劳改队里，那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的家伙，最后别说姓了，肯定被弄得连自己是人是鬼都分不清！&rdquo 我心里笑道：&ldquo哎呦我的老三哥，你当初差点不就这样么？&rdquo 老三还传达了二龙另一种愤慨：&ldquo流一氓不管流一氓，让知识分子跟经济案管？让麦麦管，行吗？还不让流一氓给玩残了！让关之洲、方卓那样的傻木头管？还不叫流一氓给打飞了！让他高一逼一管？还不叫流一氓给一操一流产了！&rdquo 我笑得吃不下饭去了，也有些堵心。

※※※ 很快，我就不得不放下老高的事儿，和龚小可去监教楼的教室里考规范，通知来得紧迫，说走就走。

我们五大的监考官是监狱长，气氛和事先想象的不同，很轻松，每人只随口考五六条，一时紧张的犯人，他还和蔼地让你先坐下稳定一下情绪，实在过不去的，也会等大家都背完了以后，当堂给你一次复试机会。

我们一中的几个人都顺利过了关，二中或者三中的一个小伙子先被现场槍毙了，懊丧得在哪里直挠桌子。

我们喜气洋洋一身轻松地走出来，老耿过来问我：&ldquo没问题吧？&rdquo我说：&ldquo过了。

&rdquo老耿也显得很轻松了。

收队回来的路上，龚小可小声说：&ldquo考试时候你注意了吗？监狱长手里的档案页，有几张是折着的。

&rdquo 我说：&ldquo那怎么了？&rdquo &ldquo我听日本儿说过，考规范前要打点好了，门子就安排你只背哪几条，主考的到时候准考你那几条，监狱长折的那几张纸，就是记号。

&rdquo 我心说：你不平什么？又没损失你的利益，觉得竞争环境不公平了？你我还不是靠门子才在这里过得比别人舒服些？别得便宜卖乖了弟弟。

回了工区，我留意了一下高则崇和小杰，看不出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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