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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顶。
在这个季节,去哪儿都逃不了柳絮纷飞,北顶笼罩在一片“细雪”之中。
文虚仙姑看到戴着帷帽的陆善柔,很是吃惊,“你怎么来了?不好好在家里养腿到处跑,这可是一辈子的大事。
” 又教训魏崔城,“善柔怕柳絮,吹到眼睛里会肿起来,这外头全是柳絮,就像下雪似的,你为何不劝劝她?夫贤妻祸少,可见你还是不够贤。
” 被嫌弃不贤惠的魏崔城一言不发,就像一个受气包小媳妇。
连寒江独钓都没有幸免,文虚仙姑说道:“你不是在刑部观政吗?在京城也就是个蚊子官,不好好当差,怂恿陆善柔出来瞎跑。
” 寒江独钓和魏崔城一起罚站。
陆善柔忙道:“师姐,是我自己要来的。
我梦到碧霞元君了,死里逃生,多亏了碧霞元君保佑,我是来还愿的。
” 大庭广众之下,为避免打草惊蛇,陆善柔不好说出自己的本意,扯了个慌。
文虚仙姑说道:“你先回袇房歇着,等外头香客们都散了,我再带你去拜碧霞元君。
” 依然是陆善柔以前当仙姑时住的袇房,这里是她第二个娘家。
这里没有外人,陆善柔就开门见山了,把锦衣卫将采花大盗合并到算盘刺客案子一起调查,以及她怀疑文虚仙姑生父王老汉的事情说了。
心有灵犀一点通,陆善柔这么一说,文虚仙姑回忆赵家楼发生的事情,王老汉与毒蛇刺客相继出现,确实很可疑。
文虚仙姑说道:“老太太葬礼之后,你陪了我一些时日,你回家之后,我就和他详谈了一回……” 他们父女的身份谁都没有说破,心知肚明。
文虚仙姑对于亲生父亲,在知道真相之后,一直都是逃避的态度。
但在知道真相之前,她与王老汉的相处是非常融洽的,是忘年交。
幼年时,她还骑在还是王总镖头的王老汉的脖子上逛街;王老汉有时候还跪趴在地上,让文虚仙姑坐在他的脊背上,乐呵呵的当她的坐骑。
虽然没有父女的名分,但是王老汉实打实的陪着她长大了,这世上绝大部分的父亲都做不到这一点。
如今,要开口将默默保护她的王老汉劝走,文虚仙姑发现,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几次想说,欲言又止,还是开不了口。
后来,反而是王老汉先开口了,“我重返京城的这些日子,是不是给仙姑带来了困扰?” 文虚仙姑说道:“我不再是过去那个摔跤都要哭闹一场的小姑娘了。
我三十多岁,执掌北顶,是北顶一百多个仙姑的依靠,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还有朋友帮忙。
” 文虚仙姑早就告别了赵家的女儿这层身份,她没有办法选择父母、选择出生,更不会去责怪给她生命的父母。
她只是想斩断尘缘,远离世俗的羁绊,当一个纯粹的仙姑。
王老汉低着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是个多余的人、操着多余的心、做着多余的事情。
” 在刚才文虚仙姑不下逐客令,胜似逐客令的话语中,文虚仙姑像极了当年移情别恋的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对于感情很专一,一生专情年轻男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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