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客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一部 第三章 掌间珠(2/3)

“我儿!”周老夫人唤他,“可巧你也在这里!这位是天香楼的常青公子。

” 他低头,望见她那只完好的手,指甲尖利,就在他赤裸胸口徘徊,正是心脏的位置。

他后退几步,薰香的味道方才淡了些。

就在此时,周夫人也进了夏园的门,身后跟着位穿柳青色衫子的少年公子,此人模样俊俏,温文尔雅,正将两手都藏在袖子里,眯了眼笑着。

“我若是不听呢?”他心中一片空茫,“你会把我的心挖出来吗?像对鹂语一样?” 啊——就是为了这小子吗—— 周夫人的动作停滞了一刻,随即绽开一个温煦的笑容,她本就生得美,这一笑,竟是媚态横生。

周广萍能肯定自己之前从未见过她,但是当她转过头来,朝他莫名微笑的时候,忽然有奇异的薰香如同芙蓉花一般层层绽开。

一瞬间,他已经身在湖底,隔着摇曳的水面,看着同样的面孔朝他低下身来,一双圆润大眼含着笑意,眼角带着诡异的红妆。

“说什么傻话呢,娘的宝贝。

”她张开环抱,将他的头靠过去放在胸口,缓缓抚摸他的鬓角。

周广萍绝望闭眼。

风声呼啸,盘绕着穿过室内,兰桂堂中玉兰树枝叶摇曳,沙沙作响,光影明暗交错,连同那些枝蔓不尽的爬山虎,如海潮一般朝他涌了上来。

“好东西,好东西!”她喃喃。

网罗已成,他再也无法逃出生天。

他跟鹂语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见到惊疑不定。

他冲出房门,只见院中翠竹纷纷折损,放着神农鼎的野石旁却面朝下躺了个梳双髻的小姑娘。

周广萍见她一动不动,吓了一跳,正待出声唤人,那小姑娘却毫发无伤地爬了起来,趴在地上,双目发光地绕着神农鼎嗅来嗅去。

五 “可那只是幅湘绣!”他声音略大了些,却听见头顶瓦上一阵稀里哗啦作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沿着屋檐一路滚了下来,掉进了院子里。

巡猎司的效率果然惊人。

第二日天未明,四璟园便被巡猎司的羿师所围困,个个素黑制服,身负长弓。

羿师均是与妖兽周旋多年的神射手,传说巡猎司的鲁鹰教头所持有的追日弓更是神器,可凭空唤出箭矢,源源不绝。

但这一次,因为忙于调查城中几起诡异的纵火案,鲁鹰并未亲自出马。

“那是真的。

” 周广萍一夜无眠,从黎明起便枯坐在房中,提心吊胆地等待。

但羿师们并未进园搜查,也未招人问询。

整个四璟园一片沉寂,唯有秋园传来的香气继续缭绕,甚至越发浓郁,几乎要形成肉眼所能见的浓雾。

“难道你们也听说了白虎的事?”他自语,“不,那不可能是真的!” 周广萍直等到午时,方有一年轻的羿师敲他房门,说舒巡检已经得知了真凶,正待当众宣布。

周广萍一路跟着他进了秋园,见枫树下摆了张太师椅,舒酉翘着条腿坐在里面,持着只陶质的茶壶,对着嘴儿慢悠悠地在品。

常青和周夫人各自站得远远地对峙,周广萍朝四周望了望,不见朱成碧,却见六七个羿师围在人群之外,箭筒中露出的鲜红羽毛分外惹眼。

周广萍松开手,这句话像是抽掉了他全身的力气。

“今日叫大家来这里,是想做个见证。

”舒巡检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咳嗽了一声。

正在这时,一侧的灶房却开了门,朱成碧急急地迈出了门槛:“快点宣布!掌间珠就要成了,我不能离开太久!” 鹂语额上略有冷汗,却微启薄唇,笑了起来:“公子放宽心。

若真跟这四璟园里潜藏着的东西比起来,那神农鼎,派我来的那位尊者还未必放在眼里。

” 舒巡检脸上相当挂不住,但他涵养极好,泰然自若地继续往下说:“昨日我连夜请了仵作,检查了鹂语姑娘的尸首,果然是被猛兽所袭击,是被活活挖心而死,并无人类作案痕迹。

而且,那猛兽如今还在园中。

” “神农鼎在周家传了两百年,便是朝廷想要,也没那么容易。

就算巡猎司绑了我,也未必能换得到。

” 此话一出,唏嘘声四起。

周广萍恍然大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极大,能听见骨节咯咯作响,而她咬住下唇,竟不作声。

“各位不用担忧,此兽虽凶猛,但未必没有克制之法。

它嗜吃人肉,潜伏在无夏城中多年,老夫追踪它的痕迹,也已经多年了。

”他双目炯炯,紧盯着站到常青身边的朱成碧。

她没有答话,却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窗外的院落。

院落中央的石桌上,正摆放着那只锈迹斑斑的小鼎。

亲口定下了他和鹂语的亲事之后,周夫人就将这只鼎从他父亲的灵堂中移了出来,盛满泉水,就这么露天放着,也不许任何人接近。

而她只一笑,感慨道:“真是愚蠢的猛兽啊。

人肉是真真的不好吃。

可见也不是多么聪明的家伙。

” “巡猎司?”他在她耳边急急道,“那不是朝廷专门捕杀妖兽的官衙吗?我周家做了什么能让你巡猎司的羿师盯上?” “嘘!”常青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周广萍望见他的站姿与平日不同,一手藏在身后,想必已经将那只画笔持在手中,随时可能发难。

“舒巡检。

”他一字一顿地说,“今日所说,可有凭证?” 他的话语被打断了,只因鹂语忽然拥住了他。

软玉温香在怀,他一阵失神,鹂语却似笑非笑,伸手指了指屋顶。

周广萍屏住呼吸,听得屋顶的瓦上隐约有细微的声响。

就在此时,鹂语却将一枚小小的木牌偷偷塞进了他的手里。

他一面维持着跟她的亲密姿势,一面去摸那上面的字——羿。

周夫人却冷笑着在旁边催促:“究竟凶手是谁,巡检大人还是赶紧宣布吧。

” 周广萍在室内踱了一圈,再次回到鹂语面前:“我自是想逃,但仍知不可轻信于人。

你若不说清……” 舒酉呵呵一笑,丢下茶壶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出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直指前方:“就是它!” “公子困在此地,如龙困浅水,已经十六年有余,如今是唯一逃出生天的机会,公子应是不应?” 周广萍的脑子嗡嗡作响,只听得母亲在一旁抗议:“舒巡检,那里可是先夫的灵堂!” “你是谁?” “没错,便是灵堂中悬挂的那只白虎!是它埋伏在花园中,惊吓了王氏,之后谢氏噎死、高氏落水,也跟它脱不了干系。

她已在这四璟园里盘踞了十六年。

十六年前,也是它吞噬了你的母亲,你父亲与它拼死搏斗,摔下山崖,却也砍断了它的一只前掌!” 鹂语却比划出三根手指来:“三日后便是八月初八,喜宴当晚,广玉兰树下有人接应,银两和马车都已备好,公子跟他走便是。

” “巡检大人,您在说什么啊?”周广萍望见母亲的眉毛一点点地竖了起来,眼中隐约有银白色的光泽出现,仿佛小小的风暴团。

但她表面上还是平静的,甚至还笑着道:“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 “你究竟是谁?”周广萍逼近一步,低声问道。

众人七嘴八舌地喧闹起来,舒酉却只看着周广萍,只对着他说道:“这些年来,你也有所察觉吧?凡事都无法自己做主,老婆一个接一个地惨死。

你是不是也想过逃走?这些年来,我一直想要救你出去。

”他眼中竟然隐有泪,“这些年来,与虎为伴,苦了你了,萍儿!我不是舒酉,我是你爹周树友啊!” 打趣归打趣,婢女们倒是真的出了房,临走还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周广萍待得那些脚步声尽都远去,又小心地贴着门缝听了听,确定无人在外面,这才松了口气。

一回头,鹂语已经抬起头来,细长眼睛中笑意闪烁,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

“爹?!” “从未见公子如此性急过,这几日都耐不得?” “是爹对不起你,你还记得吗?当日你在山道旁边捡到一只虎崽,闹着要养着玩儿,是爹一时糊涂贪图那虎皮,给你做了顶帽子,才有了今日这种种祸端。

” “罢罢罢!我们几个若再不走开,未免也太不识情知趣了。

” “不,我不记得……”舒酉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周广萍只晓得摇头后退。

鹂语没作声,只缩了缩脖子。

倒是旁边的几个婢女笑开了。

“巡检大人怕是失心疯了吧?”周夫人抢先一步,拦在舒酉身前,“未这可是我家儿子,全无夏城都知道我是他母亲。

光天化日,您这是要强抢别人家的儿子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别擦了。

”他凑她耳边,吹气在她耳朵上,“再擦,这壶就能当镜子用了。

” 就在这时,周广萍却望见了鹂语。

周广萍也不以为忤,主动跑过去坐她身旁。

那却又不太像是鹂语了,她站在人群之后,身着羿师的制服,束起了长发,细长的媚眼遥遥地望着他,却再也没有当日的情意流动。

周广萍欲开口唤她,却见她抬起手中弩箭,箭头正对他胸口,骤然间弓弦响动,伴随着破空之声。

接连有十多天,整个周家都在为了即将到来的喜宴做准备,所有的婢子都被发动起来,刷洗的刷洗,采买的采买。

库房也都被打开,一批一批的锦缎、珠宝、花瓶、家具,都被运了出来,好在宴上使用。

他去的时候,鹂语正跟其他婢女用海盐擦着几只铜壶,见他来了,也不理,别的婢女都向他行礼,唯有她低头坐在那里,扭了身只顾着擦手里的壶。

他闭了眼,只道自己是死定了,望见的却是曾经以为的未来。

他看见白发苍苍的自己,依旧被困在四璟园中,背已经驼了,正扶着爬满藤蔓的砖墙,一步一步地朝前挪着,嘴里还喊着:娘?我娘呢? 那夜过后,鹂语改换了发式,梳起了少妇式样的发髻,却还是如往日般沉默寡言。

那日忽然出现在他卧房的替身人偶,天亮时也自动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虽已圆房,但并未举办喜宴,所以鹂语还跟以前一样,住在婢女们的下房里。

周广萍却总是按耐不住,要寻各种由头去找她。

那样的未来将不会成真。

他一阵轻松。

“鹂语告退。

”她轻声细语,“今夜,便由这床头的人偶陪伴公子吧。

” 但刺穿胸口的疼痛迟迟未至。

他疑惑地睁眼,见那只银箭悬在自己面前,被一股小小的旋风所缠绕。

周夫人脸上浮现出了银白色的纹路,她的衣袍渐渐升腾起来,更多的云团出现在她身后,当她张口咆哮之时,隐约有闪电从云团中划过。

自周广萍成年之后,这个字时刻在他心中盘绕,却从未被任何人亲口说出过。

他半是惊喜半是疑惑,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扑了个空,只有那个字的灼痛还在他手心烧着。

“别碰我儿!” 与此同时,鹂语将原本顶在他喉咙上之物握在了手里,阴暗中有细小宝石闪烁,却原来是根发钗。

她手持发钗,用尖端在他掌中写下一个字:“逃!” “那根本不是你的儿子!”舒酉回答,“你的虎崽早就死了,十六年前就被我杀了!” 这四字一出,周广萍立刻安静了,鹂语见他不再反抗,也放了他,两人翻身坐起,俱在帐幕之中,几乎呼吸相闻。

周广萍看不清她容貌,只听得她放声说着:“鹂语本为婢女,自知难配公子,如今既已成事,还请公子怜惜……” “住口!” 怎么回事!他大惊之下,便要挣扎,身后的鹂语凑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四个字:“你娘在听。

” “你下山来找到的,是我带着虎皮帽子的萍儿!” “啊呀,公子轻些!”制着他那人发出响亮的娇媚之声,却是鹂语。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他关节被制,一时不得脱,抬头去看那坐在床边的,却也是鹂语,正垂着一双眼,笑吟吟地看他。

“住口!” 斜地里一样坚硬的物事瞬间刺来,生生顶在他的喉咙上,他的胳膊被人顺势一扭,整个人朝前撞去。

挂着层层帐幕的雕花红木大床吱呀一声。

六 推了门进去,屋里却没有掌灯,隐约见有人坐在床边,低了头,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

他整了整衣裳,朝前迈了一步,作揖道:“鹂语姑娘,我——” 虎风团。

圆房之事是万万不可的,周广萍在自个儿卧房门前徘徊多时,终于打定了主意:到时候便推说自己身体不适。

这个婢女他之前从未正眼瞧过,只知道她身材瘦小,眉眼纤细,手腕骨节突出,沉默寡言,并无过人之姿,就算自己明言嫌弃,料想她也不敢作声。

周广萍跌坐在地,望着院中升腾起来的银白色云团,它携裹着狂风,几乎接连天地。

下人们惊呼着,以袖子遮面,纷纷夺路而逃。

屋顶上的瓦当哗啦啦地落了一地,连院中的枫树都被连根拔起。

二 人要如何与这样的力量所抗衡?周广萍真是佩服舒酉手下的羿师们。

虎风团一出现,舒酉一声令下,他们就改换了站立的方位,在风团的四周站成了内外三层,举起了手中的长弓,鲜红羽毛的箭已经搭在弦上,却迟迟不发。

他们在等待什么? 周夫人喜滋滋地看着他们两个:“今日且先圆房,过几日,我给你俩办正正经经的喜宴!” “我儿……我儿……你在哪里……” 周广萍如五雷轰顶,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鹂语得了这个时机,乖巧地过来肩并肩跪在他旁边。

风团当中,一双由旋风构成的双眼俯瞰下来。

周广萍一哆嗦,连忙朝旁边爬过去,不留神撞在了旁人的身上,他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人从身后制住了,胳膊被朝后扭着,脸贴在了地面上。

“从今以后,鹂语便是你的妾室了。

虽说是妾室,但你也需得看我一两分薄面,善待于她。

” 这姿势未免过于熟悉了些。

一直帮她托着银手的婢子应声朝前走了一步。

“鹂,鹂语!”他先是一喜,接着又想起那毫不留情的一箭,肩膀往回缩了缩,“你没死在我娘手里?” “我知道。

”她挥挥手,像挥走一只苍蝇,“什么瑞芳啦,瑞雪啦,都一样。

总之,你就是因为身边无人,所以才总是活手活脚地呆不住,老想往外跑。

这一点娘早想到了——鹂语?” “她倒是想!”鹂语干脆坐在了他的背上,“当日我在广玉兰树下等你,早将人偶替我盖了盖头坐在床前。

若不是如此,被挖出心来的就该是我了。

” 娘的语调一软,他的心也软了,抬眼见她眼角,皱纹密布。

这些年来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无论如何,母亲始终是对他倾心付出,毫无保留。

园中命案接二连三地发生,想必也并非她所愿意看到的。

念及此,他不由得哽咽起来,回道:“瑞芳,她的名字是瑞芳。

” 她低头拍了拍他的脸。

他又开始结巴了,就像之前无数次和娘抗争时一样。

周广萍直挺挺地跪着,心里一片冷冷的绝望。

周老夫人喘了一阵,又过来整理他的衣领,语气也缓和了:“娘知道,自从芳华死后,你便一直不开心。

” “这次围猎,还得多谢你配合,肯乖乖地娶我。

之前夫人们的死虽然蹊跷,但四璟园中如果在喜宴上不发生点儿真的命案,巡猎司如何能正大光明地布下这阵法?” “是,是,是,娘,娘,娘。

” “那你,你可曾对我……”周广萍不甘地挣扎着想要求证,还未来得及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鹂语已拔出一枚银光闪闪的小箭,钉在了他脸侧的泥土里。

周夫人右手抚着胸口,气也喘不上来,将那只银手直直戳到他面前,几乎就在他鼻子下面。

他不敢再看,紧闭了眼。

“眼下再无时间慢慢询问了,你只需立刻告诉我,她的皮在哪里?” “当着你父亲的面,我且问你,当初是谁用这只手,从虎口中换来你的性命?” “什么?” “孩,孩儿不敢。

” “虎皮!她要化为人形,自然要脱下虎皮,此物一毁,她便再也无法乘风——在哪里?” “你是周家一家之主,怎能如此任性?无论如何都想要出去?如今你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就敢如此忤逆我?” 周广萍深吸一口气,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他忆起年幼时对母亲依恋,总是不肯一个人睡,非得要抓着母亲的一根手指,要她给自己不间断地扇着扇子,才能勉强合眼。

有一回他故意装睡,看母亲又累又困,守在床头,手里的扇子一下子掉落下来。

她惊醒了,两眼都是迷蒙的,看不清楚,却用两只手在床上摸索着,话音都急得变了调子——我儿?我儿呢? 他的膝盖自己就软了,扑通一声跪下去。

围困着风团的羿师们已经射出了鲜红羽毛的箭,均是向着高高的空中。

众多箭矢呼啸而出,彼此交错,鲜红的羽毛随之层层展开,原来是数根鲜红的长索,按照乾坤八卦的方位伸展,立刻便形成一张大网。

有一个瞬间,他与她双目对视,周夫人的眼中,隐约露出狠色,那一对儿北珠在她头顶流动光泽,有如暗中闪烁的虎眼。

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他娘厉声喊起来:“跪下!” 周广萍听见舒酉的声音:“捆仙索,缚!” “娘!”他心一横,转过头发狠地说,“眼前这幅,真的就只是一幅湘绣吗?” 网罗顷刻间便收紧了,但却扑了个空。

银白色的云团从绳索的空隙中钻了出来。

她本就不具有形体,如何能用绳索捆住?她在半空咯咯地笑着,一时是癫狂,一时又是痛恨:“果真是你,杀了我儿……不,不对,我儿明明还在,我还给它喂过奶……” “你是娘的命根子。

”她柔声细语,声调里却充满威严,“一天看不到你,娘就吃不下睡不好。

这世上到处都是危险,你叫娘怎么放心让你出门?” 鹂语见状,再不肯跟他客气,将他脸旁的箭簇一拔,逼近他的喉咙,“她的皮在哪儿!!” 周广萍忽然住了口,他的后背上升腾起冰冷的触感,是周夫人在用那只银手缓慢抚摸。

周广萍不应。

如今他满眼俱是那银白色风团,她已朝出声暴露了方位的舒酉扑去,将他团团围在中间,露出的九尾紧紧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娘~”他有些急了,“孩儿怎么说,也算是个挂着名的武状元,总这么在家里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热门小说推荐

鬼界人间办事处

温柔病娇攻毒舌疯批受 作品简介 陶烨曾是个杀手,被仇人害死后他本以为人死如灯灭,却没想到成了鬼,还被附身到了同名男大学生身上。 鬼界管理署,直白点就是管鬼的。 不仅要管鬼界的鬼,还得管流连于人间的鬼。 因此陶烨在鬼界管理署的人间办事处开启了996的新生活,今天捉鬼,明天假扮道士处理灵异事件。 只不过陶烨总觉得自己的顶头上司路轶,像是之前被自己杀掉的一个人。 不过路轶好像并不知道这件事,不仅/

纯阳神体:仙魔双修

被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慕容雪欺骗了,偷爷爷的至宝给慕容雪,半路被慕容雪灭口,地球上的洛白穿越到了主角身上,从此开启了修炼之路。... /

万咎

前期木头后期情话大师刑警攻梁亭松 全程甜言蜜语偶尔摆烂甜话受许为溪 年上,差一点见证长大 因一起少女失踪案,庆州市局刑侦支队调查组组长梁亭松与艺术学校校长许为溪相识,并揭开黑色交易链的一角。 在一起又一起的案件背后,一桩时经六十多年的大案正逐渐浮出水面。 一开始 许为溪:梁警官,留个电话? 梁亭松:打110就行 再后来 许为溪:我想 梁亭松:不行 而现在 许为溪:梁警官你不行啊 梁亭松:?/

第一重装

璀璨的星河中,守护家和民族希望的身影,从未因为炮火的肆虐而退却。 /

战国之平手物语

你可以把这本书当作是 老套的穿越故事,尾张,桶狭间,上洛,天下人; 一个战国爱好者的私货大放送; 起点式历史文; 腹黑青年成长史。 /

江湖 [未删节精校]

《江湖 [未删节精校]》 江湖 [未删节精校]小说全文番外_笑道呜呜江湖 [未删节精校],《江湖》全集【未删节精校版】 【小说下载尽在 】 作者:失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让人十分瞩目的地方,看 吧,在这血雨腥风的江湖里,到底是什么能让人如此着迷。 第一卷 本集简介 凌威藏身树丛,痴痴地望著河边濯衣的少妇,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红,比记忆中还要娇艳动人,淡/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