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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桦城(1/3)

×××××××××××××××××××××××××××××××××× 关于龙渊阁众说纷纭。

有人认为是著名的藏书楼，有人认为是前朝留下的古迹建筑，还有人说其实是一群神神道道的家伙凑在一起。

最滑稽的说法莫过于衡玉城的一个布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龙渊阁是个大酒楼，而且还在各地开了不少分店。

而无人知晓其所在，更是为龙渊阁增添了不少神秘色彩。

《九州纪行·宛州卷》邢万里 ×××××××××××××××××××××××××××××××××× &ldquo便只有这么多了？&rdquo阿怜问。

&ldquo便只有这么多。

&rdquo他从檀木盒子里拿出来的手空空如也，&ldquo你也该记得，那袋聆贝不是都落入夜沼之中了么？&rdquo &ldquo可惜。

&rdquo &ldquo可惜什么？&rdquo &ldquo要是还有一枚两枚，就能知道那些天你在想什么？&rdquo &ldquo那些天啊&hellip&hellip应该问你在想什么才对，每天都坐在门口。

&rdquo &ldquo&hellip&hellip想了很多很多。

&rdquo &ldquo我知道。

&rdquo他脸上忽然掠过了一丝好奇的神色，&ldquo阿怜&hellip&hellip&rdquo &ldquo唉？&rdquo &ldquo是那个时候开始的么？&rdquo &ldquo什么？&rdquo &ldquo你不恨我了。

&rdquo &ldquo谁说我不恨了？！&rdquo阿怜气哼哼地说，&ldquo都记着呢。

&rdquo ×××××××××××××××××××××××××××××××××× 青蘅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望着山壁顶上的云海退了生、生了又退。

穷石方圆也有数百里，可是除了这一处橡树林，到处都是一般的萧索模样，连只虫蚁也难得见到。

在这里坐了那么多天，青蘅已经把头顶的橡树的枝杈都数了几遍。

有时候她去石缸那边张望，有了脖子上的佩戴着的地蟒丹，虽然没有飞光的镜媒，也一样可以施展水镜术。

但是飞光总是蜷伏在那里睡觉，大概这次伤得重了吧？ 于是青蘅就抱着双腿坐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想些那些过去的事情。

想着那些沉没在弱水里的族人，想着那些仍然在跋涉的族人，想着那些在遥远的家乡做苦役的族人。

青蘅始终都是公主，热河部的长公主。

阿爹说过：有些人生来就是高原的王，这是流淌在血液里面的东西，谁也夺不去。

阿爹也说过：为王的命运不属于自己，怎样也不能抛弃。

她认认真真地想过很多次，要带着腹中的孩子逃避到最遥远的地方去，可是目光离开隆起的小腹，她看见的就是那些族人绝望的目光。

穷石的日子真是过得缓慢，都快一个月了，肚子只大了那么一点点。

要不是宝宝还是那么时不时的用力踢踢她，她一定会更加担心。

诸婴每天跟着臧楠许遥在那无边的书库里翻阅典籍。

只要他不追究这地方的来历，老人们也不管他翻看了什么。

这是一个神奇的书库，似乎连世界之初都记载在这里，诸婴甚至在一册色泽新鲜的笔记里看见了皇帝和父亲的名字。

&ldquo这个你还不可以看。

&rdquo臧楠慌忙把那笔记夺走，&ldquo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

&rdquo他堵死了诸婴的嘴。

每日里都泡在那里，诸婴都不知道时间如何流逝。

面对这一本本奇异的银色书卷比面对青蘅要轻省得多，他不想出来。

出来该和青蘅说些什么话？该作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么久以来，这是诸婴头一次觉得惶惑，为了一个把自己当作仇敌的女人惶惑。

是不是因为他心里总也放不下她？ 书库渐渐不是逃避的好去处，即使站在那里乱翻，诸婴也总是想着坐在门口的青蘅。

整天她都不说一句话，可是眼中的焦虑却一日重过一日，嘴上都长出一个大大的泡来。

&ldquo饿不饿？&rdquo诸婴蹲下来轻声问青蘅。

自从到了这个茅屋，他们每天就只剩下那么一句可以说的话，也许是因为所有的话都在第一天说完了。

青蘅摇了摇头。

橡实粉是很奇怪的食物，吃了一次就能顶上许多天。

&ldquo哦。

&rdquo诸婴站起来就要离去。

可是青蘅在看他，她没有说，但是诸婴知道她希望他留下。

他呆呆站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一句话来。

&ldquo孩子，还好么？&rdquo他有些迟疑地问。

&ldquo好。

&rdquo青蘅点点头，轻轻抚着小腹。

又是沉默，诸婴觉得有些难堪。

&ldquo一，二，三&hellip&hellip&rdquo他默默地数，数到二十他就要转身离去。

&ldquo&hellip&hellip三十&hellip&hellip&rdquo &ldquo&hellip&hellip五十四&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看那片云。

&rdquo青蘅忽然指着崖壁顶上的云彩，&ldquo好看么？&rdquo 只是寻常的云彩，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可是诸婴点头说：&ldquo好看。

&rdquo &ldquo多象一群奔马呀！跑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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