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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他觉得这一个简单的拥抱仿佛已经花去了一生去等待,以至于他没有办法抗拒,以至于他好像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比这更自然的动作。
纵使头上还有浓重的阴云笼罩,至少在这一刻,当石秋瞳柔顺的长发轻拂在他面颊上时,云湛想着,这大概就是所谓最幸福的时光罢。
&ldquo后来呢后来呢!&rdquo风笑颜兴奋得满脸红光,&ldquo你抱了她,然后呢?还有没有什么事发生?&rdquo &ldquo有个屁的事,&rdquo云湛看来情绪很低落,&ldquo从现在开始,我基本就算半个死人了,怎么能去拖累她?你放心,你呆在这里还是安全的,但我必须离开了。
&rdquo暮春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得他一头银发飘扬起来,更显得有些忧郁气质。
风笑颜睁大了眼睛:&ldquo你这话什么意思?过去因为你是天驱,你不能娶她;现在因为你叛离了天驱,你仍然不能和她在一起?&rdquo &ldquo恐怕是这样的。
&rdquo云湛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ldquo这算什么事?我觉得如果两个人相爱了,就应该扔开身边的一切,死活都要在一起,那才叫做相爱!&rdquo风笑颜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ldquo你这样拖泥带水瞻前顾后的,究竟算什么?&rdquo &ldquo我也不知道算什么,&rdquo云湛一脸的迷茫,&ldquo可我知道,我不能看着她死,看着我自己死倒是无所谓。
&rdquo &ldquo好吧,假设你也不死,她也不死,你们俩都活了下去,可是天驱也始终不放过你,&rdquo风笑颜不依不饶,&ldquo于是你成天东躲西藏,她成天在这个见鬼的王宫里牵肠挂肚,直到你们变成老头子和老太婆&hellip&hellip你觉得那样的活法开心吗?成天生活在痛苦和牵挂之中,活下去又有多大的意义呢?&rdquo 风笑颜越说越激动,忽然间眼里流出了泪水,同时又现出一点骄傲的表情,这让云湛大为诧异:&ldquo你不只是在说我,其实也在说你自己吗?&rdquo &ldquo不是我,是我的父母!&rdquo风笑颜哽咽着说,&ldquo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回去钻研那些没用的秘术吗?我现在就告诉你!&rdquo &ldquo你的父母?&rdquo云湛一愣。
&ldquo没错,我的父母,&rdquo风笑颜飞快地擦干泪水,&ldquo我从小就无父无母,在一个大家族里孤独地长大,就好像混进麦田里的野草,我的舅父告诉我,他们俩早就死了。
但是有一天晚上,我却见到了我的母亲,我本来以为已经死掉的母亲&hellip&hellip&rdquo 四、 十七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鬼魅一样的女人被拖了出去,但风笑颜也已经睡意全无。
她再也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呆着,于是爬了起来,连袜子都没穿,套上鞋子跑了出去。
没有谁在意她的行踪,因此她很轻松地溜到了院子里。
风笑颜在风家的大宅院中是孤独的,没有人陪她玩,甚至没有人乐意和她多说半句话,而她的年龄也不过只有三岁多,所以除了极少数经常逗留的地方,风家的大部分对她而言,都像是在一座庞大而复杂的迷宫。
风笑颜没走出几步就后悔了,只觉得身边鬼影幢幢,似乎每一棵树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妖怪。
她吓得尿都要洒出来了,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觉得四面八方的方向都混淆了,根本记不得该走哪条路。
正在瑟瑟发抖,不远处忽然亮起的几点飘渺的灯火让她好像遇到了救星。
她拼命迈着两条小短腿,吭哧吭哧跑向前方微弱的光明,然而刚刚靠近,她却一下子呆住了,下意识地把身体藏到了一棵大树后。
她又看到了那个女人,但此时的女人已经被牢牢捆绑起来,嘴也堵住了,只能勉强挤出一点呜呜咽咽的声音。
女人的身躯拼命地颤动着,却无法摆脱束缚,被几个强壮的男人抬着向前行进。
风长青走在队伍的最后,不断催促着,声音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狂怒。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形容可怖的女人却让风笑颜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熟悉感。
她像着了魔一样,悄悄挪动着步伐,跟在后面。
她发现自己已经踏入了巨大的风氏宅院的一个偏僻死角,那里有着好些废弃了的旧屋,据说有很多亡魂在此肆虐,所以平时从来不敢靠近。
但现在,在一种莫名的冲动的驱使下,她以自己从来不曾有过的勇气跟了上去。
女人被抬到了一间歪歪斜斜的旧屋外,一个男人一脚踹开了门,看其他人的动作,大概是想要把女人扔进去。
风笑颜目不转瞬地望着这一切,不小心忽略了脚下,一块断砖绊倒了她,令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了一声惊叫。
这一声惊叫清晰地传入了女人的耳中,她的挣扎立即开始加倍地剧烈,咽喉里发出的呜咽声也愈发响亮。
突然之间,女人身上闪烁出一阵淡淡的白光,并慢慢分化为七彩的光芒,许多年后风笑颜才知道,那是秘术师的精神力失控的征兆。
这是任何一个秘术师都最不愿意面对的绝境,因为失去控制的精神力将会疯狂反噬,将秘术师的肉体彻底消灭。
啪啪几声脆响后,所有的绳子都断裂开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男人们撞出去数丈远,女人跌倒了在了地上。
她很快爬起来,摇晃着身躯,一步步走向风笑颜,浑身的骨骼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身上的光芒绚烂夺目,而包括风长青在内的旁人都不敢去拦阻她。
风笑颜吓呆了,眼睁睁看着女人向自己走来。
女人的面孔已经扭曲得不像样,显然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浑身上下忽而发出狂风呼啸的声响,忽而冒出红色的烈焰,忽而跳跃着幽蓝的电火花,那是已经完全失控的秘术力量。
但她还是坚持着走向自己,堵住嘴的布片不知何时已经弄掉了,已经变形的口中不断发出奇怪的叫喊。
仿佛是一道闪电劈开长夜,风笑颜发现自己听懂了那不断重复的叫喊声。
&ldquo女儿&hellip&hellip女儿&hellip&hellip&rdquo女人用尽自己最后的生命力量凄然长呼。
然后她的身体就猛然炸裂开来,破碎的尸块四散迸裂,飞溅的血雨令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血的气味。
那一夜,风笑颜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或许是被别人抱回去的。
第二天风长青很难得地主动来看她。
他更加难得的脸色相当温和,牵起风笑颜的小手,带着她重新走上了昨晚那条惊心动魄的偏僻小路。
他带着风笑颜走进了那间女人差点被扔进去的小屋外,刚刚打开门,呛人的臭味让风笑颜立即咳嗽起来。
&ldquo愿意的话,自己进去看看吧,&rdquo风长青叹息着,&ldquo你的母亲发疯了,但她是咎由自取,所托非人,已经成为了家族的耻辱,你年纪还小,根本无法想象你父亲究竟做过些什么&hellip&hellip但我还是让你随了母姓,不管父母有多大的罪孽,你终究还是我们风氏的血脉。
去吧,看一眼,然后我会让人把这间屋子烧掉。
从此以后,不许你再提到她半个字。
否则的话&hellip&hellip&rdquo 他的眼睛眯缝起来,表示着一种明白无误的威胁。
风笑颜脑子里晕晕乎乎,也顾不得想那么多,钻了进去。
进门之后,那种黑暗与压抑的感觉更加令人窒息。
这时候她才发现,那扇所谓的门,其实一直是用钉子钉死的,整间屋子只有一个小小的、狗洞一样的开口,大概是用来往里面送食水,往外运出便溺之物。
所以昨天夜里,人们打开这扇门用的方式是抬脚猛踹。
这是一间外面的人无法进入、里面的人无法出来的囚牢,以至于风笑颜很难想象,在昨天那个惊悚的深夜,女人是怎么硬生生从那个狗洞大小的缺口钻出去、只为了看她一眼的。
她就那样盯着自己,用仅剩的右眼死死盯着自己,好像要记住自己脸上的每一处细节。
&ldquo她在这里关了三年,从来不能出去,因为她疯得太厉害了,身上又有秘术的底子,放出去会非常危险,就像昨晚一样,&rdquo风长青的声音从外面飘了进来,&ldquo我也不知道是谁把你的居所告诉了她,也许是某些同情心过剩的仆妇,但她们不知道,那样其实是在把你推向极度危险的境地,她随时可能失去理智杀了你。
&rdquo &ldquo女儿&hellip&hellip女儿&hellip&hellip&rdquo女人的身体化为了碎片。
风笑颜没有搭腔,打量着她母亲拥有的一切,但其实那些都完全是些污秽破败的杂碎垃圾,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等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小屋的黑暗后,她惊奇地发现,整座小屋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字。
风笑颜其时只有三岁,刚刚学会写&ldquo一、二、三&rdquo,连&ldquo四&rdquo都还没开始学,所以完全看不懂那些字究竟写的是什么。
但出于对形象的出色的辨识能力,她还是看出来,所有的那些字其实都是重复的。
一共只有六个字,反反复复地不断重复,从床边开始,延伸到墙壁的每一处角落。
三年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女人就关在这间黑暗脏乱的、从来不点灯也没有镜子的小屋里,用偷偷藏起的小石块一笔一划地写着那六个字。
女人走向自己,不顾一切地走向自己,哪怕马上就会粉身碎骨。
风笑颜几乎是不加思索地决定:不把这个发现告诉风长青。
她在地上摸到一块小瓷片,也许来自女人发疯后摔碎的饭碗,然后卷起袖子,以最快的速度强忍着疼痛,依葫芦画瓢在自己左臂的肌肤上划下了那六个字。
然后她卷好袖子,若无其事地出了门。
风长青牵着风笑颜的手,快步离开,风笑颜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没过多久,火光熊熊亮起,与母亲有关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除了胳膊上那六个正在浸出血来的字。
风笑颜默不作声地养好了伤,然后突然开始对念书识字无比地热衷,据说她是风家有史以来主动要求念书的最年轻的族人&mdash&mdash同时也是最浅尝辄止的。
因为那时候她已经学会并牢牢记住了那六个字,就算割了她的头也不会忘。
在以后的日子里,那六个字时时刻刻在她脑海里盘旋,所重复的次数远远超过了她的母亲所曾经刻画过的。
母亲刻满了整个房间的六个字,其实只是两个人的名字:&ldquo龙斯跃,风宿云。
&rdquo 五、 &ldquo风长青?你的舅父是风长青?&rdquo云湛问。
&ldquo我觉得我的故事讲得还蛮吸引人的,结果你最先注意到了这个最没有用的角色,&rdquo风笑颜有点不满,&ldquo看来雁都风氏的族长的确是很出名。
&rdquo &ldquo我不是那个意思,&rdquo云湛忙说,&ldquo我之所以对这个名字特别关注,是因为十七八年前我小的时候,曾经以&lsquo风蔚然&rsquo的名字在风家寄住过,那时候收留我的就是风长青。
不过风氏实在是个大家族,想来即便我曾见过你,也不会留意的。
&rdquo &ldquo我也没留意到过你的存在。
&rdquo风笑颜像是赌气般地说。
&ldquo好吧,我们回到正题,&rdquo云湛打断她说,&ldquo原来你对那些独眼人如此关注,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
而你在逆火修复术上的造诣,也是你试图还原母亲被烧掉的遗物的结果吗?&rdquo 风笑颜耸耸肩:&ldquo是啊,那时候年纪太小,好容易认识了我师父,就死缠着他要学,后来才慢慢知道,这个修复术也不是万能的,基本上除了文字和图案,很难修补出其他东西来,最后我偷偷从火场抢出来的那些东西,基本上都完全不能复原。
&rdquo 她说得很平淡,云湛却能想象到,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儿躲着旁人到废墟里寻找母亲被烧焦的遗物,那会是怎样一个令人心酸的场景。
风笑颜人如其名,什么时候都喜欢笑喜欢闹,和沉静稳重的石秋瞳完全两码事,但其实她的心里,却藏着比别人都重的负担。
而他也明白了,风笑颜藏在衣袖里的那块伤疤是怎么来的&mdash&mdash一个三岁的小孩在自己的手臂上刻字,很难保证伤口不感染,那样的话,就不得不刮掉腐肉,留下终身难去的疤痕。
&ldquo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找到吗?&rdquo他问。
&ldquo完全没有,&rdquo风笑颜用手托着下巴,&ldquo看起来,在我母亲被关起来之前,所有能标记她过往的东西都被搜走了,连张纸片都没有留下来。
幸好从来没人进过那间屋子,我才能在最后一天进去,看到墙上的那两个名字。
&rdquo &ldquo那两个名字代表什么,是你的父母吗?&rdquo云湛已经隐隐猜到了,&ldquo龙斯跃、风宿云?&rdquo 风笑颜点点头:&ldquo风长青不许我发问,我只能偷偷打听,倒是听到了一些十分耸动的说法,也难怪不得风长青对我的父母那么忌惮呢。
&rdquo &ldquo听你的描述就知道,你父母一定干过些什么让很多人都忌惮的事情。
&rdquo &ldquo还好,只不过是在他们成亲之后、我出生之前,我父亲龙斯跃一口气杀死了十三个风家子弟而已,并且就在风家的宅院里。
风家和宁南云家打一场架,也得死掉这个数吧?&rdquo 云湛来了兴趣:&ldquo好家伙,他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rdquo &ldquo这好像是风家很禁忌的话题,偷偷告诉我的那个人也语焉不详,但我听他的口气,似乎是当时我父亲带着母亲回到风家省亲还是什么的,总之本来没有恶意的一次行程。
结果没过两天就出事了,我父亲好像是和一些风家的年轻人激烈争吵了起来,演变为动手。
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手那么重,居然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没放过。
然后他就带着我母亲消失了,从此两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rdquo &ldquo可你后来是怎么回到风家的?&rdquo云湛问。
&ldquo听说是二十年前的某一个晚上,我母亲突然出现在风家附近,而且已经临盆。
被人发现时,她刚好生下了我,但整个人已经变得疯疯癫癫,就像&hellip&hellip我后来看到的那样。
我试图打听关于我母亲的情况,也没有人敢告诉我,所以到现在,除了父母的名字之外,我仍然没有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rdquo &ldquo这当中肯定有隐情,&rdquo云湛皱着眉头,&ldquo在羽族内部,雁都风氏与宁南云氏争斗了上百年,早不知死了多少人。
被龙斯跃杀掉十来个人并不是特别了不得的大事,为什么他们决口不让提?又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关于你母亲的一切?&rdquo &ldquo而且她只有一只眼睛,同样也是个秘术师,&rdquo风笑颜说,&ldquo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很难不把她和丧乱之神联系起来考虑。
而昨天晚上的遭遇终于让我确认了这一点,那个家伙一定在临死时把我认成了我母亲,所以才会那么惊讶。
也就是说,我母亲过去和这帮人肯定有很深的联系,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同伙。
&rdquo &ldquo丧乱之神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呢?&rdquo云湛一脸的苦恼,种种纷繁杂乱的线索快要把他的脑子搅成浆糊了。
风笑颜显然是嫌他的脑袋还不够乱,于是又往里面添了点料。
&ldquo对了,我差点忘啦,关于我母亲,倒是还有一点信息,&rdquo她忽然一拍脑袋,&ldquo我母亲有一个孪生妹妹,叫风栖云。
不过似乎她和我母亲一样不怎么和家族亲近,很早以前就离开了风家。
我想要打探她的下落,也没人知道。
&rdquo &ldquo孪生妹妹?&rdquo云湛若有所思,&ldquo这就更有意思了。
&rdquo 时近五月。
由于独眼人的离奇被杀,使他们本来答应为国主提供的援助一时间无法实现了,而双方进行的赫然是单线联系,以至于国主完全没办法去寻找他们的同党。
他很恼怒,并且严重怀疑一直反战的女儿石秋瞳暗中捣鬼,却又拿不出证据来。
要他硬起心肠把石秋瞳一斩了之,又舍不得下手,毕竟想想该女儿还是满有作用的。
另一方面,唐国显然也听到了风声,开始积极备战,令国主之前设想的大举突袭、速战速决的战术化为泡影。
总而言之,战争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云湛的强烈要求下,石秋瞳不得已同意他们搬出王宫,住到城里一个僻静的小院,却还是不许两人离开南淮,并且不顾云湛的反对在附近安插了斥候。
而风笑颜的进度也变得异常缓慢,因为其后的一些纸页损毁得相当厉害,一天也弄不出几十个字来。
她开始有点情绪恶劣,云湛只能想方设法安慰她,劝她不必着急慢慢来。
不过也有好消息,那就是云湛委托邪教司为他进行的调查有了令人振奋的结果。
在此之前,趁着国主还不知道偷袭之事,他先把尸体弄到了按察司,半夜三更地将佟童陈智等人叫起来辨认尸体。
他们当场没有认出任何一个独眼人,却迅速为他们画了像。
几天之后,佟童派人把云湛叫到了捕房。
&ldquo还记得你第一次为了丧乱之神的事情来找我们时,我曾告诉过你的连环杀人案吗?&rdquo佟童开门见山地问。
&ldquo记得,你们讲过的,就在去年夏秋之交,&rdquo云湛回忆着,&ldquo光是被发现的就有七起,多半还有没有被注意到的,死者都被挖掉了左眼。
&rdquo &ldquo其实同时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我们并没有联想到一起,&rdquo佟童说,&ldquo那段时间,九州各地有一些人失踪了,其中包含一些还算有身份的角色。
他们大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间就像着了魔一样,抛开手边的一切,立马离开,而且从此再也没有现身。
&rdquo 云湛看上去像是要杀人:&ldquo这么说,又多了一件和墟渊他老人家有关的事件了?&rdquo &ldquo本来是无关的,但你制造的那些尸体把它们关联到了一起,&rdquo佟童举起手里的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个瘦削的老人,&ldquo这是那天夜里的一位死者,从年龄来看,很有可能是这群人的带队者。
我们很快就查到了他的资料,因为有人在全九州地寻访他。
&rdquo &ldquo他是谁?&rdquo &ldquo他叫纬天宁,羽人,是宁州扶风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贵族,&rdquo佟童说,&ldquo去年夏天,他在主持一次祭祀的时候,突然间起身离去。
据说现场很多人都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吟唱声,他们怀疑纬天宁是被吟唱声勾走的。
我们已经在联络其他各地在调查失踪案的同行,看看是不是有同样的情况发生。
&rdquo 云湛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找到放在屋角的看板,拿起石灰笔,开始在上面写划。
佟童也凑过去,发现他在罗列着一个时间表,一个把到目前为止所有乱七八糟的线索都容纳在其中的时间表。
五十年前:宁南城汤氏灭门案。
怀疑与可在地下生存的半植物怪婴有关。
四十多年前:曲家通敌案。
曲江离自称编造出丧乱之神的传说,可能因此导致被满门抄斩。
三十八年前:毕钵罗大火。
详情未知。
至少二十年前:风笑颜的父亲杀死十三名风氏子弟。
十七年前:风笑颜的母亲去世,怀疑此人与独眼人曾为同伙。
十五年前:皇子篡位案,公孙蠹被杀。
详情未知。
五年前:秘术师们内讧引发多人死亡,连衡假死并化名郭凯。
去年夏秋之交:若干人失踪,其后独眼人开始现身制造血案。
失踪者中有人加入了独眼人行列。
去年秋天:崔松雪卷入案件,连衡被杀。
今年二月:崔松雪来到南淮求助,被杀害。
&ldquo好复杂&hellip&hellip&rdquo佟童叹息着,&ldquo那么多的事件,没有一个有确切的答案。
&rdquo &ldquo但是它们都能通过丧乱之神联系到一起,&rdquo云湛说,&ldquo丧乱之神就像是一根长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全都串到了一起。
如果我们能抓紧这根线,也许珠子的模样就能一点一点被摸清楚了。
&rdquo &ldquo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要找一下丧乱之神的源头?&rdquo佟童皱着眉,&ldquo那可不容易。
到现在为止,除了这个名字,我们手里只有一个个孤立的事件,以及意外卷入事件的不明真相的人。
&rdquo &ldquo我觉得有一个人是知道真相的,不然独眼人们也不会试图煽动国主去消灭她的组织。
&rdquo &ldquo你是说,那位辰月教主?&rdquo 云湛点点头:&ldquo丧乱之神的信徒不会无缘无故一定要消灭辰月教,而萝漪在我面前始终语焉不详,闭口不谈此事。
我感觉,她可能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所以我必须找她聊聊。
&rdquo &ldquo可她已经离开了,你怎么找她呢?&rdquo佟童问,&ldquo辰月教主是那么好找的么?&rdquo &ldquo按理说她应该藏在一个类似辰月教总坛的地方,我绝对没可能找到的,但现在时局危急,为了保住辰月教最重要的一块势力,短期内她一定会呆在唐国运筹帷幄,&rdquo云湛说,&ldquo我只要去唐国,大概就有办法找到她了。
总得试试运气。
&rdquo &ldquo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做的?&rdquo佟童问。
&ldquo帮我调查一下毕钵罗大火案和皇子篡位案的详情,&rdquo云湛说,&ldquo这虽然是两件悬案,但一定还是会有一定的资料留下来。
如果可能的话,公孙蠹的侄儿也麻烦留意一下。
虽然我知道,要找到这个侄儿几乎就是大海捞针,但他也是一条重要线索。
&rdquo &ldquo我会的。
&rdquo佟童简短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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